李少澤將黃子揚收下的跑車,從一間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駛出,直接開到了愛丁堡學校門口。
現在黃子揚雖然被送到內部調查科,但這輛跑車作為軍火交易案的證物,自然由他保管。
在黃子揚供出藏車地點后,李少澤下了班便拿著鑰匙前來取車,順便準備接何老師去警署露一份口供。
等看見何老師的身影走出校門,他便啟動車子,慢悠悠的上前…沒想到,何老師一看見這輛跑車,抱著課案扭頭就走。
“我叫你別來找我了”
“何老師…”
“我叫你別…啊?李sir?”
何敏發現車上傳來的聲音不對,停下腳步后回頭一看,才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李少澤,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李sir,我還以為是黃子揚。”
“沒關系,上車吧,這次有事找你幫忙。”李少澤將車停下,何敏面帶疑惑的拉開車門,坐上來后才道:“這輛車是你的嗎?”
前幾天黃子揚開車來跑車來接何敏下班,想要懇求一個挽回的機會。但沒想到何敏甩都不甩他,導致黃子揚心里更加氣憤。
決定烏鴉的貨款到賬后,花幾十萬買一個大鉆戒在校門口求婚…幸好他被抓的早,否則在求婚現場被人抓了,那才真叫一個丟人。
當然,何敏也知道黃子揚的身價,不像是能買得起跑車的樣子。所以現在看到李少澤開著這輛車,還以為這輛車是李sir的。
看來黃子揚還真是一個爛人,李sir連愛車都愿意借你,你還在背后詆毀他,真不是一個男人。
李少澤則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開口道:“這不是我的車啦,黃子揚的…”
“啊?真是他的車?”
“對,他的車。不過他現在因為收這輛贓車,違反了敬禮,外加涉嫌一樁軍火交易案,已經被調查科的人領走了。”
李少澤眼觀六路,隨口解釋了幾句,沒有去注意何敏的表情。
現在正值放學時分,下課的學生很多,加上他對車況不熟,所以開車的速度堪稱龜速。好半天才拐入大道,聽見何敏小聲的說了兩句話,但沒聽清她在講什么。
不過沒關系,只要何敏能聽懂他在講什么就夠了。
于是李少澤抽空轉過頭去,正好看見何敏露出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便接著繼續道:“因為你對黃子揚比較了解,最近也有他頻繁接觸,所以我才來接你去警署錄一份口供。”
“不用很久,十幾分鐘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我送你。”
“多謝李sir,配合警方辦案,是我們港島市民的責任。”何老師扶了扶眼鏡,講起話來一套套的。
不愧是當老師的人,這份思想覺悟比平常人就是高。
好在李少澤的思想覺悟也很高,看見何老師今天制服套裙下的肉色絲襪,居然還花紋后…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多看了兩眼…
這樣大膽的目光盯的何敏臉色一紅,將課案放在了腿上,遮住底下的花紋。
講道理作為一名老師,在學校上課是不能穿帶花紋的絲襪。可是昨天兩條襪子被洗衣機刮壞了,她拆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那盒,才發現那盒絲襪全是帶著花紋的,最后沒辦法只能穿帶花的絲襪出門。
從早上坐大巴,到晚上坐跑車,幾乎所有男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這雙大腿上。
兩人一路不再說話,回到警署后,進門正好撞見于素秋在警署巡查儀容。
李少澤乖乖朝于素秋敬禮,沒想到于素秋居然對他抱以微笑。
“李sir在忙嗎?”
“是,帶這位小姐錄份口供。”
“幸苦了。”
于素秋一聲辛苦了,瞬間嚇的李少澤不寒而栗。
他可是聽說昨天黃子揚被抓后,于素秋在辦公室里砸爛了三個杯子。現在算什么情況?從腹黑滅絕師太,進化成了八婆笑面虎?
正當李少澤疑惑的時候,只見曹達華拿一杯燕麥紅糖水,屁顛顛的走過來:“蓮妹,喝這個對身體好。”
“謝謝達哥。”于素秋暗含羞色的將水杯接過,輕輕泯了一口,然后帶著曹達華一起繼續在警署里巡邏。
曹達華回頭朝李少澤嘿嘿一笑,一幅多謝李sir的狗腿樣,也不知道他在謝什么。
李少澤看著這一幕,心里瞬間秒懂。
難怪今天于素秋沒有尖牙利嘴的嘲諷他,原來是現在枯木逢春,心情美妙啊。
一個蓮妹一個達哥,這兩個人明明就是打著巡查警署的幌子,在外面漫步叢草,郎情妾意,嘖嘖,進展真是神速。
這也難怪于素秋不生氣,畢竟黃子揚雖然有些小帥,但論手段終究沒有達叔高明。現在損失一個黃子揚,換來一個曹達華,于素秋堪稱血賺一筆。
工作那方面…戀愛中的女人,還會在乎工作嗎?肯定要自己先爽了再說。
“不愧是重案組之虎啊。”李少澤嘖嘖稱奇,帶著何敏走入辦公區,叫伙計過來給她做份筆錄。做完筆錄后,何敏居然主動開口問道:“誰是重案組之虎啊?”
“剛剛那個,搞定了警隊單身三十年的滅絕師太,你說她虎不虎?”
何敏面色一愣,隨即點頭道:“真很虎。”
“那是,又虎又彪。”
“現在警署門口沒有巴士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李少澤用力幫何敏拉開配車的副駕門,等她上車后,猛的將門關上。
沒辦法,這輛新給的配車,外表很新,但實際是輛六年多的老車,已經跑了將近十萬公里。再加上警車難免磕磕碰碰,所以車門并不好開。
等他坐上駕駛座后,發現何敏還在拽著安全帶,不禁輕笑一聲:“垃圾。”
“你…”
何老師氣的臉色脹紅,還以為李少澤會幫她系好安全帶。沒想到,李sir將汽車發動后,直接就開著車溜出警署。
反正現在的配車上又沒有安全帶報警裝置,系不系都好,他才沒那個閑工夫去幫別人系安全帶。
系了又怎樣?大腿都不給看,系了也是白系。
李少澤就是這么現實的男人。
不過何敏好像卻跟安全帶較上勁了,一路上扯著安全帶,想要證明自己可以系好。但由于無法掌握發力的要點,始終只能扯到一半,帶子就會被卡住。
“這條安全帶不喜歡你,別費力氣了。”
李少澤開著車,也被何敏的表情給逗樂了,干脆了點了一根煙,靠著車門慢慢開車。
不過這個舉動卻惹來了何敏一個白眼,硬著嘴道:“不是安全帶不喜歡我,是我不喜歡安全帶。”
“切…你家在哪兒。”
“學校旁邊,往回開就行。”
“靠,你就住學校旁邊,黃子揚還天天開車接你,不嫌費油啊?”李少澤抖了抖煙灰,準備在前面調頭。
何敏倒是很直接的道:“你們男人想把妹,不是南極以北都順路嗎?”
“這你就說對了,我想把妹的話,十分鐘路我能開十個小時。”李少澤微微頷首,略帶驚訝的瞥了何敏一眼。
看來何敏應該很多人想要泡,把男人的套路,都已經摸的很清楚了。
于是李少澤便不再說話,先順著大道往前開車…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槍聲。
他側身一看,只見路邊的茶樓內,撲騰撲騰,飛出幾只打著雙翅的花雀。
噠噠噠噠…一連串的槍聲,隨機便在茶樓內響起。
路邊的運來茶樓內,袁浩云躺在地上,一腳踹開身前的鳥籠。從底座內取出兩把手槍,連續扣動扳機,對著十米外的一位黃衫悍匪一陣亂射。
他嘴角仍舊咬著一根牙簽,眼神里卻是槍膛上的準星…
黃衫悍匪是集團大佬“海叔”說手下的第一猛人,專門負責在交易時保證貨物的安全。所以當警方行動后,他第一個就殺了出來和袁浩云對上。
只見他穩穩端著一把微沖,側身閃過子彈后,居然又從另一個方向閃出,噠噠噠,朝著茶樓內一頓亂掃。
慌亂當中,現場的警員們無暇開槍,只能彎腰尋找掩體。
軍火集團交易的兩方人馬,卻在一起碰了個頭,拿著軍火肆無忌憚的開槍掃射。
一片槍聲中,無論是便衣警察還是茶樓客人,瞬間都倒下一大片。
但袁浩云不愧是九龍第一槍神,打出去的每一槍,幾乎都能放倒一個匪徒。僅僅靠著一人之力,便替警方扳回了劣勢。并且隨著增援到達,茶樓內的匪徒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撲街倒地。
可是手持微沖的黃衫悍匪,卻成為了警方的噩夢。至少有四個警員,已經死在了他的槍下。其中還有一位是重案組的警長,陪袁浩云一起出神入死的好兄弟。
“去死吧!”
袁浩云死死盯著黃衫悍匪,終于被他找到機會,一腳將木踹開,手中舉槍,朝著廚房的門后射去。
黃衫悍匪也端著剛剛換好子彈的微沖,對著他的傾瀉彈藥…
此時此刻,李少澤卻一臉無所謂的安慰何敏:“沒關系啦,我都沒收到行動報告,不關咱們的事。”
“雖然這里是西區,但是黑幫交易不分轄區的嘛。看車牌是九龍區的人,可能是他們在辦案子吧。”
“那你不用幫忙嗎?”
“靚妹,我現在是下班時間…雖然帶槍了,但是子彈也不夠用的,你沒聽里面的槍聲啊,起碼交火幾百發了。”
李少澤沒有去管街邊的槍戰,開著車準備直接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