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傍晚五點,一切準備就緒。
倪永孝站在祠堂內,從三叔手中接過手槍,啪一下抽動槍膛,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弟。
砰砰!
兩灘血跡濺落在地,倪永孝擦干凈手上的硝煙,將手巾交給三叔。
這兩聲槍響,好似是一個信號一般。
布好的棋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始做事。
國華的酒樓內,黑鬼的按摩房,甘地的家中,文拯的酒吧…早已安排的殺手,以不同的方式,慢慢的靠近了他們。
與此同時,黃志誠又和ry躲在一間酒店內,站在床前靜靜的看著對方。
黃志誠的呼吸愈加急促,忽然猛的拔下上衣,將這個讓劉建明念念不忘的女人撲倒在床上。性感的長裙被撕開,ry摸著黃志誠粗曠的臉龐,輕聲道:“我老公死了…”
“我知道。”
“嗯…所以你也要陪我一起死。”
“什么意思?”黃志誠游走的雙手陡然一停,靜靜看著面色冷淡的ry。他好似察覺到什么,回頭一看,房門被人的一腳踹開,一個舉著手槍的殺手,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間內。..cop
噗噗噗。
幾次子彈射在床上,黃志誠就地一滾,從酒店的大床滾到地上。順手一拉外套,一個翻身就躥出窗戶,毫不猶豫的從酒店七樓一躍而下。
死就死吧,跳樓摔死總比被人用槍打死好。
不過黃志誠運氣不錯,恰好一輛垃圾車從底下經過,他砰的一聲,砸在一堆臭氣熏天的垃圾內,渾身沾滿了奇怪的液體。
留在房間內的ry…鮮血已經漫開,將她胸前的紫色蕾絲染紅…
殺手從窗邊探出腦袋,舉槍追逐了一陣,最終放下手槍將窗戶關上。注視著ry白皙的身軀,這個變態殺手神情忽然浮現一股變態的暈紅。
還有余溫…
殺手居然反身又將窗簾拉手,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離開酒店。
與此同時,赤身站在垃圾堆內的黃志誠,將外套穿好后,摸索了一陣,才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手機。
拿出手機后的第一件事,本來是準備打電話回警署。但腦袋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撥通了西區李sir的電話。
李少澤傍晚從警署下班后,特意約了羅敏生在廟街的一家小酒樓吃飯。..cop
這段時間羅敏生負責運營他的馬甲,表現的非常不錯。所以有空閑的時候,必須在羅敏生面前刷刷存在感,給他一定的壓力,以免他生出其他心思。
當然,除了壓力之外,自然還要給一點甜頭。僅僅是證券行里的職位,只能綁住羅敏生,卻無法讓羅敏生賣命。想要人賣命,就簡單直接的辦法,那就是給錢咯。
于是李少澤將電腦公司的股權,部轉到了羅敏生的名下,作為送給羅敏生的酬勞。這些股權僅僅是現在就價值上百萬港幣,只要鎖在柜子里都會升值。隨著公司做大,將來市值升到幾千萬都不奇怪。
在體驗到金錢的魅力后,李少澤相信出身貧寒的羅敏生,沒有任何理由會出賣他…如果有,那一定是想加錢!
吃完晚飯,羅敏生拿著股票文件開車離開。一段時間不見,這個滿臉疙瘩的家伙,不知不覺也換了一輛奧迪。
揮手送走羅敏生離開后,李少澤掏出了警車鑰匙,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將鑰匙掛進指尖,右手伸進口袋里掏出手機,湊在耳邊道:“喂,邊個?”
“李sir,我黃志誠。”
“倪永孝在晚上動手了,你小心點,他可能會對付你。”黃志誠說話的語氣很快,夾帶著氣流聲,讓人聽的并不真切。
李少澤曬然一笑:“風怎么這么大,你在陽臺啊?”
“沒有,我在車上。”黃志誠坐在垃圾車內,撓著襠部,感覺漸漸有些發癢。察覺到垃圾車快聽了,連忙道:“我現在準備下車了,你照顧好自己。”
“收到了,改天請你飲茶。”李少澤掛掉電話,瞅了一眼手機:“切,倪永孝也敢來惹我?他配嗎!”
想想最近李sir對付的都是哪些人?尖沙咀倪家算什么,粑粑還是樂色?敢來搞他,除非倪永孝瘋了!
至于黃志誠嘛,倪永孝搞他是正常的…如果黃志誠沒說他自己在車上,李少澤都要懷疑他站在天臺上了。
“回家洗洗睡。”
李少澤將手機放回口袋,打了一個哈欠,遠遠的按下鑰匙,準備解開車門的電子鎖。
滴滴。
在他靠近車門的同時,與電子鎖一同響起的,則是烈性炸藥爆炸的聲音。
猛烈的炸藥瞬間將警車原地炸番,呼的一聲,躥起一團火焰,將汽車燒成一個黑殼。空氣中彌漫著汽油的惡臭,與炸藥的硝磺味。就連停在兩旁的汽車,都殃及池魚,被炸翻在地,可見其威力。
突如其來的汽車炸彈,使得四周的市民一陣驚呼,紛紛四散逃開,不敢在原地久留。就連經常出沒在廟街附近的古惑仔,都被這一幕給嚇呆了。
一個染著黃毛,叼著牙簽的家伙,連忙跟在大哥身后,逃到小巷子里觀望。
李少澤則在爆炸的那一刻,抬起手肘護住腦袋,余光撇向慘遭橫禍的配車:“媽的,警車也炸,倪永孝簡直是瘋了。”
“不僅瘋,他還傻。如果是打火的時候再炸,我不是死定了?”李少澤身上沾了一些火星,被燙的呲牙咧嘴,嘴里說笑,但心頭卻是發寒。
汽車炸彈這一招都用上了,倪永孝是真的狠啊。
因為按照他的習慣,都是靠近車門后,才會按下鑰匙。如果剛剛沒有黃志誠的那個電話,恐怕李少澤真的就被炸成火柴了。
不過倪永孝真的那么傻嗎?既然決定做掉李少做,他就作出最周密的安排,絕不留下漏洞。
畢竟對于李少澤的身手還是運氣,倪永孝都是深有體會的。
所以,幾乎是在李少澤抬頭的同時,街邊幾個抽煙的閑人,便丟掉了煙蒂,從皮衣里掏出了手槍。五把幽黑的槍口,在同一時間對準了李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