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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生孩子”(4000)

  “岳…丈。”

  最終,吳良還是對曹老板叫出了那一聲“岳丈”。

  這也算是個緩兵之計,他知道曹旎還差兩年才能到及笈的年紀,更達不到“人妻”的年紀,所以這門婚事他就算應下來應該也不會來的那么急迫,其中還有些回旋的余地。

  其實曹旎的長相并不賴,絕對符合吳良的審美。

  若不是那乖張的性子實在令吳良不喜,甚至有時的行為還有一些討厭與煩人,吳良倒也不至于如此排斥于她。

  現在曹老板用這樣的方式提了出來,吳良也只能違心應下,畢竟曹老板也是個要臉面的人,當這戲志才與程昱的面駁了他的面子,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哈,這就對了!”

  曹老板見吳良應了,自然也是樂得合不攏嘴,摟著吳良哈哈大笑道,“找個機會我將旎兒送到你這里來,教她跟隨你學些本事,你們亦可熟絡熟絡感情。”

  “那就多謝明公了。”

  吳良拱手謝道。

  “唉?怎地還叫明公?”

  曹老板立刻又板起臉來,故意說道。

  吳良一愣,只得又十分艱難的改口道,“岳丈。”

  “哈哈哈,好女婿!”

  曹老板頓時笑得更加歡愉。

  這一刻,吳良心中竟莫名產生了那么一絲的歸屬感。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打穿越以來,他一直都在想盡辦法與曹老板保持適當的距離,甚至一直在暗中實施著明哲保身的計劃,以確保未來的某天曹老板對他心生疑慮,打算清理掉他的時候可以全身而退。

  歷史上關二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可在吳良這里,可不僅僅只是“心在漢”的問題,而是一直將曹老板當做了一種潛在威脅與假想敵。

  所以很多時候,吳良都暗自留了一手。

  一旦察覺到曹老板對他有什么想法,他便會立刻擺上曹老板一道,令其這輩子都極難再翻過身來。

  但這一次。

  看著曹老板臉上那爽朗而又親近的笑容,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使得始終提起精神加以提防的吳良不由的有些晃神。

  穿越之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擁有一個極為普通的家庭。

  家中有始終將他當做孩子的父母,有關心他工作與婚姻狀況的長輩,雖然逢年過節偶爾會有些煩人,但那正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生活。

  可是穿越之后,他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舉目無親的孤家寡人。

  最開始的時候這種感覺并不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吳良偶爾也會感到孤獨與凄涼,雖然這種感覺與瓬人軍骨干在一起的時候會有所減弱,但也僅僅只是減弱,并不能夠完全取代…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想著想著,吳良猛地驚醒過來,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想法甩了出去。

  職場禁忌:永遠不要把領導當朋友。

  他現在顯然不僅僅是觸犯了這條職場禁忌,甚至更進一步,差點將領導當成了親人,這無疑是個很不理智的舉動,絕對要不得!

  吳良暗自警告自己:

  不論曹老板如今怎么待他,他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與警惕,就算有一天真成了曹老板的女婿,亦是不可掉以輕心,該走的路,該留的手,一樣都不能少。

  人是善變的生物。

  自己的命運,必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剩下的事吳良自然不會再管。

  找了個借口從曹府出來,吳良又開始思考此前在品香閣內遭遇的一切。

  其實他并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瓊兒便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更沒有證據更夠證明瓊兒便掌握了“魘昧術”,此前的判斷都是根據自己所知的細節做出的推斷。

  所以。

  即使私自將“瓊兒”扣押了下來,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撬開瓊兒的嘴,從她身上問出最真實的信息。

  畢竟這個瓊兒顯然是個挺有腦子的女子。

  她十分懂得審時度勢,在最合適的時候、用最合適的方式供出了曹昂與曹稟的下落,從而避開了此事可能產生的難以收拾的后果,同時又將自己摘了個一干二凈,這便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這足以證明她的狡猾。

  如此狡猾的女子,就算吳良之后從她口中問出了一些什么,也是斷然不敢完全相信,恐怕仍需要使些手段加以證明,否則說不定一不小心便要著了她的道。

  另外,倘若她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的話。

  那就不只是狡猾了,同時還具有殘忍的屬性。

  畢竟但凡還有一丁點良知、或者也可以說是人性的人,便很難做出來使用“魘昧術”害人的事來,尤其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作牲口賣出去任人屠宰…

  吳良承認瓊兒容貌過人,絕對是個不錯的炮架子。

  就連他這樣的正人君子初次見到時心中亦是生出了些邪念。

  但如果她真是幕后主使的話。

  吳良問過了自己的內心,他依舊會在審問過瓊兒之后,送她去該去的世界,或許那才是她的歸宿。

  如此回到家中。

  典韋、于吉、楊萬里與白菁菁正在院子里面等待,與他們一起的還有陳金水等一些瓬人軍的兵士。

  至于剩下的家眷,包括諸葛亮與楊業等人,則都還在瓬人軍駐地住著。

  這是吳良此前下的死命令,曹老板離開陳留之前,他家中的這些家眷一個都不許回到陳留,為此尹健還立下了軍令狀。

  “公子,使君那邊沒問題吧?”

  見到吳良,幾名骨干立刻湊上來問道。

  “有我在,能有什么問題?”

  吳良笑呵呵的反問道,“那幾個章臺女子呢?”

  “已經被關到了后院,由瓬人軍兵士好生看管。”

  典韋說道。

  “回來的路上,那個瓊兒可曾對你們說過些什么?”

  吳良又問。

  眾人聞言一齊看向了白菁菁,看來白菁菁已經與那個瓊兒進行過了一些交流。

  不過以吳良對白菁菁的了解,她肯定是不會主動與那個瓊兒搭話的,八成是那個瓊兒主動與她說了些什么。

  “回來的路上,她看出我是女子,忽然對我說她很羨慕我。”

  白菁菁自然不會隱瞞,正色說道,“我沒有理會她,她卻還自顧自的與我說起了她的生平,她說她生在酒泉祿福,年幼時曾有過一段美滿的生活,爹爹疼她娘親寵她,可是好景不長,在她年僅十二的時候,當時的涼州刺史任信奸吏欺壓百姓,使得當地的氐民、羌民不得不聯合起來反抗。”

  “她家便是羌人,因此她爹亦是自愿加入了漢陽人‘王國’統領的叛軍,誓要為當地羌民爭得一席之地。”

  “后來那涼州刺史終于被屬下殺死,哪知‘王國’竟不再提及起兵前對羌人許下的承諾,轉身與涼州的馬騰、韓遂所部達成了同盟,自稱為‘合眾將軍’控制涼州,自此反倒變本加厲的壓迫羌人,比此前的涼州刺史過之無不及。”

  “她爹與一些羌人兵士見‘王國’言而無信,屢次諫言不受理睬,遂心灰意冷打算離開兵營告老還鄉。”

  “結果‘王國’得知之后竟又將她爹與那些羌人定為逃兵殘忍殺害,隨后還派兵前往羌人的村寨對其家眷趕盡殺絕,她娘為了助她逃走,最終與她的幾個兄弟姐妹都死在這次的圍剿之中,只有她一人躲在爐臺下面躲過了一劫。”

  “后來她輾轉多地,一路乞討來到中原,結果沒多久又受人欺騙淪為奴仆,輾轉多次最終被賣到了品香閣成了一個章臺女子。”

  說到這里,白菁菁終于停頓下來,抬起眼來看了吳良一眼,“吳有才,你覺得她說的這些可信么?”

  “狡猾的人說起謊來,多是九句真話夾雜一句假話,而那假話才是最關鍵的信息。”

  吳良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道。

  “她還問我你是不是好人,她這次被你帶回來,處境從此會不會更加凄慘?”

  白菁菁又道。

  “你怎么說的。”

  吳良問道。

  “我告訴她:她是個壞人,你就是個更壞的人;她若是個好人,那你就是半個好人。”

  白菁菁像說繞口令一般的說道。

  吳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什么叫做半個好人?

  但轉念再一想,自己也確實算不上什么好人,能被白菁菁說成半個好人,已經算是非常高的評價了,于是也就欣然接受。

  “我還告訴她,你是個從不挑食的色胚子。”

  白菁菁接著又道。

  “嘿!這我可就忍不了了啊!”

  吳良當時就不愿意了,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自己正名的時候,卻聽他已經提高了調門為自己爭辯道,“我怎么就不挑食了,這方面我明明很有原則的好不好,你以為誰都能入的了我的法眼么!”

  眾人頓時無言以對。

  其實吳良說得到也沒錯,他們知道的也就是白菁菁與聞人昭,這兩個女子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在這方面,吳將軍確實是很有原則,始終如一。

  “如此說來,這個瓊兒應該是能入了你的法眼的吧?”

  白菁菁又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道,“否則你又怎會費盡心思將她帶回家來?”

  “菁菁,你該不是吃味了吧?”

  吳良嘿嘿笑道。

  “隨珠人從不吃味。”

  白菁菁俏臉微微泛紅,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多時,吳良來到了后院的一間廂房之內。

  瓊兒與那幾個紅人都被單獨看管了起來,而這間廂房正是單獨關押瓊兒的屋子。

  如今夜已經深了,屋子里已經點起了兩盞油燈,光線卻依舊有些昏暗。

  此時此刻,瓊兒正跪坐在一個角落里,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了起來,頭發披散在一邊,身上的衣物亦是凌亂不堪。

  “將軍,婢子什么都肯說,只求將軍給婢子一條活路!”

  見到吳良,瓊兒立刻跪著向前挪動了一下,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小鹿。

  “那你說吧。”

  吳良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瓊兒微微愣了一下,吳良不問她自是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很快便從頭說起,“婢子祖籍酒泉祿福,乃是羌人…”

  “這些我已經知道了。”

  吳良出言打斷了他,接著說道,“說點我不知道的,給你提個醒吧,我壓根不相信你是一個普通的章臺女子,我隱約記得,你在品香閣時曾說因為擅自闖入后園,那掌柜用鞭子狠狠教訓了你,使得你半個月都無法躺下,這是實話么?”

  “是實話,婢子怎敢欺騙將軍。”

  瓊兒連忙點頭。

  “如此說來你平日里定然也是經常受那掌柜責罰,身上應該會留下一些傷痕吧?”

  吳良上下打量著瓊兒的身子,似笑非笑的道,“另外,若是承受了半個月都無法躺下的鞭刑,就算傷好了,好幾年內痕跡也很難完全消除,你若果真沒有騙我,應該不會介意褪去你身上的衣物,教我好好檢查一下身子吧?”

  瓊兒頓時愣住,微微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又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即是章臺女子,只是脫去衣物應該沒有太大的障礙吧?”

  吳良接著又道,“放心,我不會似那些時常光顧章臺的客人一般對你動手動腳,只要你能證明你確實時常受到責罰,我便相信你說的話。”

  瓊兒咬住了嘴唇,依舊沉默不語。

  她大概也沒料到吳良竟會抓住這樣一個言語中的細節…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于你,不過…”

  吳良心中已經有了些數,接著又笑呵呵道,“瓊兒姑娘,你應該還沒有生過孩子吧?”

  瓊兒抬起頭來詫異的看向吳良,不知他為何又有此一問。

  吳良卻咧開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接著說道:“沒有就好,我知道一種刑罰,這刑罰的名字便叫做‘生孩子’,我來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所謂“生孩子”。

  乃是民國時期著名的軍統頭子戴笠經常使用的一種逼供陰刑,哪怕是意志再堅定、訓練再有素的女特務只要上了這種刑罰,甚至只是聽到,便沒有人還能夠做到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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