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朝宗這般,南風喜憂參半,喜的是能保住修為,憂的是李朝宗肯定會有克制他的方法,絕不會給他使用靈氣的機會。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不過總的來,還是喜大于憂,李朝宗明顯想給他敬酒吃,能吃敬酒,誰愿意吃罰酒,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去受罪受刑。
二人離開之后,南風回到墻角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八爺現在咋樣了,不出意外的話它應該會往獸人谷求助,也可能會直接去尋胖子,胖子可千萬別來,不然李朝宗會連他一起給拿了,只他一人怎么都好,多個胖子就不好搞了,別的不,李朝宗等人折磨胖子,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眼下唯一可能救他脫困的外力就是上清宗,但胖子并不知道他與燕飛雪有多深的交情,怕是不會過去請上清宗幫忙。退一步,即便胖子請了上清宗過來,也不一定就能救他出去,因為玄清玄凈已經發現了那枚法印,知道他授的是上清宗的一品太玄,應該會對上清宗有所防范。
此時身陷囹圄,想的太多也沒什么用處,既來之則安之,慢慢與李朝宗周旋便是。
有傷在身,精神萎靡,地下也悶熱,便想睡去。
尚未睡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較為雜亂,當有不少人自上面下來。
爬起身,湊到孔洞向外張望,最先下來的是李朝宗,緊接著是玄清和玄凈,最后下來的一人裹著頭巾,定睛細看,哎呀,大事不好,怎么是天鳴子。
待得走到近前,李朝宗伸手指了指南風,天鳴子透過孔洞看見南風,立刻面露猙獰,快步上前。
眼見天鳴子來勢洶洶,南風恐他出手,急忙轉身想要避開,一轉身,想起方孔還有一盞油燈,恐天鳴子用油燈砸他,便反手拿了油燈,退到石壁一角。
眼見南風害怕,天鳴子好生得意,獰笑連連。
“天鳴大師,你笑啥?”南風佯裝愕然。
怎么討好別人南風可能不會,但怎么惹別人生氣他倒在行,一句天鳴大師直戳天鳴子痛處,氣的天鳴子暴跳如雷,伸手就想拽開沉重的石門。
見他這般,李朝宗急忙上前勸阻,“掌教真人息怒,此人已是甕中之鱉,只能賣弄口舌之利,萬勿動怒。”
天鳴子聞言,也知道自己失態,深深吸氣,和聲唱道,“福生無量天尊,李掌門過慮了,貧道乃悟道之人,豈能與這黃口兒一般見識。”
天鳴子言罷,玄清玄凈同時皺眉,都被人燒成禿子了,還不忘端拿作態。
“是極,是極。”李朝宗點頭附和。
“來日方長,容貧道慢慢勸導于你。”天鳴子沖南風陰笑。
南風聞言暗道糟糕,聽天鳴子的話外之音,這是準備留在這里與李朝宗一同逼供,玄清玄凈自然不能留在這里,但他們又不相信李朝宗,故此才會將天鳴子搞過來,天鳴子這幅德行一時半會兒也見不得人,正好過來干這差事。
便是心里打怵,嘴上卻不饒人,“天鳴大師,你還是回建康陪王伴駕吧,我有什么話與李朝宗就成。”
南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天鳴子之前當著梁帝的面兒丟了大人,哪里還有臉回去,再者,陪王伴駕指的通常是妃嬪,南風這是在罵他與梁帝有龍陽茍且,別他本不是有氣量的人,就算是,也受不住這等羞辱,努力壓下的怒火瞬時爆燃,又去拉門,“看老子不打死你這雜種!”
見他失態,玄清好生不滿,沉聲道,“掌教!”
天鳴子貌似對玄清很是畏懼,聽他話,急忙縮手,沒什么言語能夠遮丑,只得連頌福生無量天尊。
見他窘迫,南風好不得意,沖李朝宗道,“你剛才的故人就是他呀?”
李朝宗微笑點頭。
“你們還是把他帶走吧,他留在這里會被我氣死的。”南風道。
李朝宗莞爾,玄清陰沉著臉,玄凈挑眉側目,天鳴子怒目相向。
“三位真人勞累辛苦,李某已經備下了酒宴,請三位真人入席。”李朝宗側身邀請。
玄清玄凈先走,待二人轉身,天鳴子陰狠的指向南風。
“真人請入席。”李朝宗再邀。
天鳴子這才轉身,跟上了玄清玄凈。
待天鳴子走開,南風回到方孔處,沖走在最后的李朝宗喊道,“有啥好吃的,給我也送點兒下來。”
李朝宗聞聲回頭,沖他點了點頭。
“別我沒提醒你,”南風趴在方孔處喊道,“我在太清宗待過,據我所知天鳴大師剃度之前手腳可不太干凈,你外面那些珠寶最好都搬走,不然他會偷你的東西。”
天鳴子本來就恨不得活剝了南風,再聽他這般,當真是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上來痛毆一番,奈何玄清玄凈就在身邊,也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強忍。
李朝宗也不接話,陪著三人拾階而上。
“那本九州字典沒什么用,那本秘籍你留下來。”南風喊道。
無人應聲。
南風也只是隨口,沒指望李朝宗能真的送酒菜下來,未曾想半柱香之后,竟然真的有人下來了,不過不是李朝宗,而是個女的,很年輕,不過比他大,應該二十出頭,看打扮,當不是仆役下人。
那年輕女子穿的是綢緞,身形婀娜,長的很是好看,手里拎著個食盒,來了也不話,打開食盒將里面的酒菜拿了出來,通過方孔,遞給南風。
“你是什么人啊?”南風問道。
那年輕女子搖了搖頭,繼續遞送菜蔬。
“這是哪兒啊?”南風又問。
那年輕女子仍不接話,只是搖頭。
“你是個啞巴?”南風激將,能聽到聲音的往往不會是啞巴,除非是后天殘疾。
“不是。”那女子很是順良,也不生氣。
見女子這般,南風知道李朝宗不讓她亂話,也不為難她,逐一接了她遞過來的酒菜和碗筷。
四菜一湯,這是客人才有的待遇,李朝宗雖然卑鄙,卻不傻,知道軟的比硬的好用。
年輕女子將酒菜遞了過來,也不走,只在石門外站著。
“你怎么不走?”南風問道。
“等你吃完,收走碗筷。”年輕女子低聲回答。
“一起吃點兒?”南風邀請。
“我吃過了,謝謝。”年輕女子道。
聽她這般,南風便坐在地上,端著碟子,吃了幾口羊肉,那羊肉做的很是不錯,但他有傷在身,氣血淤堵,羊肉咽下,胃中一陣翻騰,不曾壓抑的住,一口淤血連同羊肉一同噴了出來。
“你怎么啦?”那年輕女子好生驚慌。
“你是不是傻呀,這還用問,吐血肯定是受傷了啊。”南風抓過瓷瓶,灌了兩口酒。
那女子聞言也不接話,垂眉低頭,安靜的等著。
“你是被李朝宗抓來的嗎?”南風問道。
年輕女子搖了搖頭,“我是老爺三年前買來的。”
“這個老不死的,都快進棺材了還霪心不死。”南風隨口罵道,這女子的穿戴明顯不是下人,既然不是下人,自然是侍妾之流。
“你別這么,老爺沒有欺負我。”年輕女子連連擺手。
南風有些意外,“李朝宗買了你回來不是為了做填房?”
“總之老爺沒有欺負我們。”年輕女子搖頭。
南風聞言陡然皺眉,皺眉不是因為年輕女子無意之間出還有一些與她身份相似的女子,而是李朝宗沒碰她,若是李朝宗的侍妾,倒是可以調戲調戲的,不是,可就不能調戲了,可不能中了這老家伙的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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