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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太清宗生了什么變故,南風卻根據天德子和眾人的舉止猜到太清宗的太玄真經已經失傳,他成了世上唯一知道太清宗太玄真經的人一短暫的狂喜過后,眾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南風低頭站立,心忐忑萬分,而今這些人已經猜到天元子將太玄真經傳給了他,之所以沉默是在思考該如何處置他以及他所掌握的太玄真經事已至此,擔心成了多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些紫氣真人面前,他如同樹下蚍蜉,車前螻蟻,不管對方想怎么處置他,他都無力抗拒不過有一點是他能做的,那就是不開口在不確定這些人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天元子的朋友之前,絕不把太玄真經口述給他們 良久過后,天德子開口,“天成師弟,你帶南風去前院吃些茶水點心”
天成子聞聲起身,帶了南風來到前院,前院的正房里有點心和水果,但南風此時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只是自桌旁坐著,并不取用那桌上的點心“南風,天元師弟有沒有跟你說過太清宗的情況?”天成子坐在南風左側南風搖了搖頭,天德子把他支開,自然是為了眾人方便討論,而眾人討論的無疑是怎么處置他 “你不是愚笨之人,想必已經猜到原委,”天成子說到此處嘆了口氣,轉而又道,“太清宗授徒嚴苛,只有掌教弟子才能得授九部真經,其他掌教親傳弟子只能得授除太玄真經之外的部真經”
南風點了點頭,天成子說的這些天元子曾經跟他說過 天成子又道,“被授嚴苛,授者亦嚴苛,在太清宗,只有掌教和掌教親傳弟子才能收徒,而掌教親傳弟子再授弟子,也只能傳授六部真經,居山洞淵二經只能自身修習,卻不可傳授他人太清宗道人數千,得授居山洞淵二經者不過幾十人,而得授太玄真經者只有一人”
南風再度點頭,天成子說的不甚通俗,略顯深奧,說白了就是掌教收了幾個徒弟,其一個可以修煉九部真經,這個徒弟就是下一任掌教而其他的那些徒弟則只能修煉部真經,新掌教繼任之后,他們就是掌教的助手,負責幫助掌教教授門人道法,但他們的弟子沒有資格練習高深法術,最玄妙的法術永遠掌握在以掌教為心的少數人的手里 天成子提壺為南風倒了杯茶,推到南風面前,“萬事皆有利弊,這教規亦是如此,此法雖然可保師門法術秘不外泄,卻也有很大弊端,那就是倘若掌教與掌教弟子盡遇不測,太玄真經就會失傳”
南風又點了點頭,他早就猜到天元子的師父,也就是自己的師公已經遇害了,雖然詳細內情無從揣度,但有一點他能確定,那就是天元子對此事一定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也是他失去雙目的原因“天元師弟是先師最小的徒弟,也是先師選定的掌教弟子,但途生出變故,天元師弟自毀雙目離山遠行,下山之前他將太玄真經傳給了眾議選定的接任之人,但那接任之人不久之前突然暴斃,此時那鎮宗絕學太玄真經只有你一人知曉了”天成子說道南風沒有接話,自天成子的話語他能梳理出兩個重點,一是天元子的眼睛是自己挖掉的,還有就是新的接班人也死掉了 天成子和聲說道,“雖不知諸位師兄作何計較,但你要相信我們與天元師弟情同手足,絕不是陷害他的那些人”
南風聞言歪頭看向天成子,天成子貌似感覺自己說的太多,嘆氣過后沒有再說話南風收回視線,再度低頭,他只想到太清宗內部可能并不是一團和氣,卻沒想到斗爭會如此激烈,甚至有人敢陷害掌教弟子整件事情究竟有什么隱情他猜不到,對方也不會跟他說,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對方會怎么處置自己,他是來送天書的,如果事情順利,他此時已經把龜甲交給玄真真人離開太清山了,但現在問題復雜了,天書和太玄真經是完全不同的兩件東西,天書他看不懂,退一步說就算他能看懂并修煉了,那也是他的機緣造化,對太清宗沒有直接的影響但太玄真經不一樣,太玄真經是太清宗的鎮宗絕學,他就不應該知道,但現在他知道了,而且眾人還知道他知道了,如果繼任者還活著,這些人再怎么仁善,也會立刻殺掉他,以確保鎮宗絕學不會外泄但現在繼任者死掉了,眾人就不能殺他既然不能殺他,就只能設法處理,處理方法也不難猜,要么幫助他接任太清掌教,要么讓他說出太玄真經,讓新的繼任者修煉,以天德子為的眾人此時討論的應該也是這個問題就在此時,有人自后院走來,喊二人回去南風站起身跟著天成子走向后院,他不知道對方會怎么處置他,但他卻知道如果對方不讓他說出太玄真經,就是要幫助他當掌教,如果對方讓他說出太玄真經,就是要殺他,因為一旦新的繼任者得到了太玄真經,他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變成了太清宗的威脅回到后院正房時,南風抬頭看了眾人臉色,還好,眾人臉色并不難看 在他站定之后,天德子離座站起,走到南風面前,“南風,左手給我”
事突然,南風沒時間反應,只得伸出手去天德子握住了南風的左手手腕,垂眉閉目,久久不語此時南風已經反應了過來,對方很可能在試探他是否適合修行法術天德子用了什么方法南風并不知道,而他體內也沒有異樣的感覺,片刻過后,天德子松開了他的左手,轉身回座眾人此時的視線都集在天德子身上,但天德子落座之后眉頭微皺,并未說話 見天德子不說話,天啟子站了起來,如法炮制的抓住了南風的左手,但他抓握的時間很短,很快就松開了手,“師弟怎會選他?”
眾人聞言盡皆皺眉,二人的神情說明南風的資質并不令他們滿意 天德子平靜的說道,“天元師弟既然做此安排,定是因為他品性純良…”
“品性純良有甚用處?這是悟道,修身煉法,又不是怡養心性,做那善人”天啟子打斷了天德子的話眾人貌似已經習慣了天啟子的急躁,也可能是感覺天啟子說的確有道理,天啟子言罷,竟無人反駁他 天德子擺手說道,“若品性卑劣,便是學得法術又有何用?”
眾人沒有回應,天德子說的是最淺顯的道理,誰都懂得,但這世上并不缺好人,缺的是有能力的好人 天德子又道,“天元師弟將師門重寶托付此子,不會不加考察旁事不論,單說此子耗時三月,孤身一人,千里跋涉來到此處,試問哪個孩童能夠做到?”
天德子言罷,眾人盡皆點頭,天德子說的是不爭的事實,一日兩日或許還有人能走下來,一走就是三個多月,別說一個半大孩子,就是大人也很難堅持下來天德子環視眾人,目光所及,在座眾人皆以左手輕叩座椅扶手,只有那天啟子不曾做出這般動作,長嘆過后離座起身,向外走去“師弟”天德子喚他 “我去尋些補氣之物,這蔫瓜資質平平,若是任他自行吐納,怕是七老十也不得晉身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