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山,結衣峰。
韓曉虣正細心的給桃樹修剪枝條,而不請自來的王劫漢,則畢恭畢敬的站在其身后,忐忑不安的看著韓大劍仙的背影。
“劍主,不是應該春天才修枝嗎?現在正值盛夏啊。”王劫漢見韓曉虣并未先開口,于是深吸了一口氣,主動問道:“還有,向唐門請求支援一事,劍主考慮得如何呢?”
韓曉虣做事也是講求格物致知,故他看似失禮的并沒回應王劫漢的話,而是繼續專心致志的修剪著枯枝與殘花。
欲求知行合一,必先格物致知,山上山下皆如此。
少頃,韓曉虣終于把這棵仙桃樹料理完畢,一塵不染的他轉身看著王劫漢,溫和說道:“咱們去白玉桌邊喝邊聊,我讓小婉兒冰壺桃子酒,再做個桃膠雪燕皂角米羹。
大熱天的,一碗冰鎮桃膠羹,真是千金不換啊!”
待到二人剛坐下,秦揚婉就端來一大壺冰著的桃子酒,而后恬靜優雅的給他們倒了兩大碗酒。
韓曉虣不客氣的咕嚕嚕喝下了一大碗,這才跟王劫漢解釋道:“老王,你別看這個桃子酒嘗著酒味淡果味濃,以為它只是普通的消暑飲品。其實它的酒精含量跟桃花釀一樣的,一不注意就醉了。
用小姬颰的話就是跟他們的長島冰茶一樣,說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炮妞神器。”說罷,他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王劫漢略帶焦急的望著韓曉虣,但他畢竟不是井空大師,不會因為韓曉虣的避重就輕而破口大罵。
“劍主,唐門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韓曉虣又喝了一大口酒,醉眼朦朧,但是一雙眼眸,清澈見底,如溪澗幽泉,各種情感都在默默流淌,干干凈凈的沉淀,只聽他搖頭笑道:“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唐城已經親臨蒼空山了,但他不求珍寶也不屑我們劍廬的人情,他提出了兩個條件作為交換。”
王劫漢頓時覺得呼吸都急促了,唐大門主親臨,對于他這種學醫之人來說,能有幸看到唐城出手,無疑于宅男看到蒼井與結衣,愛車之人看到法拉利與蘭博基尼。這是他們學醫之人的信仰啊,信仰是需要抬頭仰望的!
“那劍主,唐門主提的兩個條件是什么啊?”王劫漢弱弱的問道,無論提的什么條件都肯定不是他所能給予的。
“一,由我為他的分身保駕護航,在他掌握完整法則道韻前安然無恙。”
王劫漢有點尷尬的支支吾吾道:“這條件有些……”
“劫漢,這第一個條件不難,我也答應了,他的分身已經在學院上課。”韓曉虣深色復雜的說道:“關鍵是第二個條件,唐城點名要你女兒王銘旋去他那里做他十年的貼身侍女。”
酒碗清脆的落地,王劫漢臉色陰晴不定,不言也不語。
“人間路窄酒杯寬,劫漢,來,再喝一碗。”
…………
蒼空山下的尋龍鎮,這里是“不知名肺炎疫情”的源頭,時至今日已經有數百名老百姓染病,而且已陸續出了三例人命。
王銘旋等一眾醫師努力的想要控制疫情,但實在有心無力,他們甚至查不出這肺炎疫情是怎樣傳播的,只能一刀切的把所有染病者采取隔離照顧。
只見一個化名為“樹行”的少年郎正一言不發的轉運著病人,少年沉默寡言,一直做著這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少年的逆來順受引來了很多醫師的好奇,在這非常時期他們迫切需要一個有深度的故事來調劑。
少年并不是啞巴,用他的話就是“她不在,我就失去聊天傾述的天賦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已經原諒了別人,自己卻無法快樂起來,那是因為他忘了原諒自己。
王銘旋看著樹行,既心疼又無奈,這壓根拒絕跟他們醫師交流啊,一直只埋頭苦干,對誰都不搭理。
于是,王銘旋把姬銘喊來幫忙,在王舔狗看來她這個臭弟弟一直都是“雞湯大師與情感達人”,男孩之間應該話題也更多吧。
數個時辰后,姬銘牽著淺淺來到隔離區,姬銘來目的明確,至于淺淺為什么跟來?
淺淺小姑娘的意思是,作為未來的江湖共主,淺規則的現任教主,在這個時候她是絕不能坐視不理的,就算她不懂醫術,也得到災區安撫患者受傷的心靈。
姬銘沒管到處視察的淺淺,趁機摸著王銘旋柔軟的小手了解樹行的情況后,徑直的來到少年樹行面前,自信的說道:“你的情傷我懂,但你用錯方法。”
樹行略帶驚訝的看著姬銘,緩緩說著:她是個心懷萬民的醫師,知道這里有重大疫情后一定會來到這里的,我守在這里,就一定會等到她。
她尋藥行醫,我念她尋她。
他喜歡的那位姑娘,即是他心頭的朱砂痣,也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