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宗下層一間小小的膳堂,原本寂靜的房間內,此刻人滿為患,任憑子風如何解說,眼前一眾少女卻怎么都不愿意離開。
驚呼著,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打量著里面的一切東西,刀具也好,案板也罷,似乎眼前的一切從未見過一樣。所以才有人說,女人都喜歡擁有一間精美的廚房,但只是擁有,卻不使用。縱然某一天用到,也最多是下一碗白水湯面,白瞎了這么好的廚具。
口干舌燥之后,索姓不理了,子風徑直坐在墻角的一把椅子上,看著面前如潮水的少女,七手八腳,原本混亂的膳堂一時間變得更加狼藉起來了。
唐允自然的站在子風身后,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的,靜靜的而已。
東方晴卻不管,站定在子風面前,指著子風大聲喝問道,“說,你什么時候進入符宗的,怎么不通知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回答我啊!”嬌斥著,卻不知道在她開口的那一刻,膳堂內的絕大多數的眼睛全都匯聚了過來。
王強幾人一早就被擠在門外,拼了不要這半條命也要往里面擠,不想才擠到一半,剛剛將頭探進去,就望見東方晴撒嬌的場景,“額滴娘來,老大,你這追女孩的手段,也太犀利了吧!”
屈有扳著手指,數了半天,這一只手掌的五根手指都用不完,從子風加入符宗不過五天的時間!唐允,東方晴,再加上眼前這數不勝數的符宗少女…
剛剛痊愈過來的幾人,只覺心中一柄重錘狠狠的擊打而來,腳步虛浮,踉蹌著,毫無爭議,再一次被擠了出去,這一次一群大男人半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搖了搖頭,子風背轉過身,不愿搭理東方晴,他好像記得當初在玄天大陸的時候,彼此之間的關系好像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你!”見到子風不愿意搭理她,東方晴暴跳如雷,一個閃身再次擋在他面前,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
屋內亂哄哄的,嘈雜一片,吵的子風心煩意亂,一股疲倦的席卷而來,雙眼不由耷拉下來。
整整一夜,再加上半天的酣戰,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搖了搖頭,強行打起精神,卻怎么也控制不住,不知不覺間,竟然歪倒在椅子上,打起輕輕的鼾聲。
于是,整個膳堂頓時在這鼾聲中沉寂了下來。嬉鬧的也好,翻找的也罷,悉數默契的緘默下來,不作一詞,不知是誰輕輕喊了一聲,滿屋子的人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屋外空地的陽光明媚的曬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暢,一群人聚在一起聽著小覃瑤講述著子風在玄天大陸種種英雄傳記,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整理來的,每一件事都沒有遺漏。當講到天州武家大比的時候,險些要被武明擊殺的時候,場中少女緊張的面色蒼白。
更有幾個天然呆的少女揚起白凈的臉頰,焦急的問道,“后來呢,武子風怎么樣了?”
這不是廢話嗎?還真的把這個當成故事來聽了,沒看到武子風正在房間里面睡覺嗎,要是被武明打死的話,還能有今曰在符宗發生的事嗎?
不過覃瑤顯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狡黠的一笑,“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擺了擺手,嗓子冒煙的坐在地上。
直惹的周圍眾人一陣不情愿叫嚷,“不行,你怎能夠這樣呢?要講就講完…”這不是拿她們開玩笑嘛,話只說到一半,誰能夠她們這些聽者的感受。
被眾人拉扯著,覃瑤臉上也是氣鼓鼓的神色,心里又在暗忖房內的子風,你說你做那么多事情干嘛,現在都講不完了,可惡…
“唐允姐,你快點救我。”哭喪著臉,覃瑤一把拉住從膳堂里面走出來的唐允,叫苦不已。
寵溺的瞪了覃瑤一眼,唐允望著面前黑壓壓一群人,少說也有上千之眾,不遠處一棵符樹那里,王強幾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眼中的崇拜已經無可附加,這一刻似乎只要子風振臂一呼,所有人都會應和的樣子。
清了清嗓子,隨口問道,“別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武子風在皓然學院那會我倒是很清楚,不知道你們要聽哪一段?”當初在皓然學院的學員,隨便抓一個,哪一個不能輕易的講出一兩件武子風的事跡。
“新生試比那一段!”竟是異口同聲的聲音。
這一說,覃瑤可是不樂意了,“新生試比那一段你們不是聽過了嗎?怎么還要聽!”
只是一遍夠嗎?那一段和眼前眾人的關系最為親密,因為子風是以一個符修的身份參加試比,和一眾武修爭奪勝負的席位,并且最后還獲勝了,他們沒聽錯吧,符修這么厲害。
被眾人糾纏著,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又講了一遍。和覃瑤的敘述不同,唐允的敘述中,少了幾分崇拜,多了幾許溫情,似乎子風做的事情,就好像是她做的一樣…
這種氣氛一旦渲染開來,周圍少女的情緒也隨之被調動了起來。有些感覺很輕,輕的如同一根羽毛,卻總能一瞬間飄進心房。
于是站在一旁的東方晴凝視著唐允的背影,面色變得通紅不已,“難道,唐允也喜歡武子風?”這個念頭一出現的時候,東方晴頓時如臨大敵。東方家族的背影在這一刻,變得蒼白不已,甚至來說好像是一件完全沒有關聯的事情。
以武子風的個姓,喜歡就是喜歡,從來就和周圍的背影無關。這是一種自然至極的情感,少了粉飾,多了真誠。
要是屈有等人知道,東方晴有著這一層擔憂的話,不知又要作何想法。
只是,唐允講著講著,某一停頓,發現面前千人眼中不知何時帶著一抹迷醉的溫情時,她又當怎樣想?
不曾想,一向對男女之事敬而遠之的武子風,怕是在一覺醒來之后,又要面對諸多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