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威壓籠罩而下時,除了精神境界較高的學員之外,所有人臉色都帶有幾分凝重之色,呼吸不免急促起來…
環目四周,不遠處的吳川目光緊緊的盯著子風,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他不明白一向是精神試比頂梁柱的唐允,為何只是在一旁旁觀?這樣一來,噬魂花的毒氣豈不是不能發作?莫不是發現什么問題?
不會,一定不會,噬魂花的香氣并非警覺便可以發現,這種香氣雖然濃厚,但是有清心丹遮掩,很容易忽視,這也是吳川費盡心思,方才想出此招。要怪就怪識海中的小光,靈族之人敏銳的感官,不是一些雕蟲小技能夠欺瞞過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周圍的威壓愈加濃郁起來,不少新生因著第一次參加這等考核,精神低微加上沒有十足的準備,早早淘汰出局。待的半柱香的時間一過,場上也只剩下不到二百人。
半空中的滄月眼神微瞇,望著席地而坐的眾人,嘆息著搖了搖頭,精神師這幾年的狀況,著實堪憂啊。
忽然目光一凝,看到寒龍潭邊,一身銀白色長袍的少年,少年眉頭緊蹙,臉色陰沉,似乎就要不支,淘汰離開。但往往就在下一刻,少年又奇跡的挺了過來,一直煎熬著,堅持到現在的光景。
手結一翻,古鏡的鏡面頓時蕩漾出一陣波動,向著少年襲來,不想在精神波動近身的那一刻,竟然奇跡的消失了。滄月眼神微微掀起一陣波瀾,口中喃喃道,“終于出了個有趣的家伙了。”
不遠處的,吳川冷笑一聲,在他的觀察中,子風不過是檣櫓之末,一直在威壓中苦苦掙扎,想必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不過即使是等到一炷香的時間將要燃盡,子風依然是之前的那個狀態,似乎離崩潰就只差毫厘,但是這毫厘之距卻被無限的拉長,延伸,永遠走不到盡頭。
滄月的驚訝要遠甚于吳川,為了試探子風,滄月不知調用幾波攻勢強猛的精神波動,向子風飛撲而來,但是每一次皆是毫無例外的在臨近子風身體之前便隱逸不見蹤影。看了一眼旁邊即將燃盡的檀香,一捋雪白的胡須,古鏡憑空下移幾分,一道肉眼可見的淡白的光澤向著子風傾瀉而去…
此時虛空劍正忙得不亦樂乎,子風身體四周的精神威壓早被靜候的虛空劍一掃而光,而一波強似一波的精神成了虛空劍腹中之物,劍身一陣流光溢彩,變得更加殷實起來…
子風的面色依然是不堪忍受。忽然心中警覺,未等防備,一股難以抵擋的精神威壓將子風生生罩住,上半身頓時一沉,身子不由傾斜起來,這,怎么會這樣?
而四周之人的威壓并未出現異變,為何自己這處出現異常,艱難的抬起頭,望向頭頂上飄然獨立的滄月。只見滄月目光帶著一絲考究的神色正注視著自己,似乎對自己極為感興趣一般。
如此,心中也就了然。虛空劍‘刷’的溢出體外,化身為鯨口,將身邊濃重的威壓盡相吞噬,這一過程電光火花,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在周圍還未意識到的情況下便已結束。
不過,這一剎那的光景,卻讓半空中滄月一直微瞇的目光,瞬間為之一怔,“那是,那是靈體!不錯,不錯!”只是滄月不明,為何明明登堂中期的境界,偏偏表現的這般艱難,還有,滄月嘗試著查探子風識海的狀況,卻發現根本難進分毫,若不是最后子風虛空劍出體,釋放出來的波動,滄月也不會認定子風的精神境界。
只是有一點在滄月心中盤踞著,子風無疑引起了他的關注。
隨著檀香的燃盡,精神師試比的考核依然結束,不想此番淘汰之后,眼前所剩之人,只有不到百人,其中有不少臉色鐵青,呼吸不暢,想必是剛才苦苦煎熬至今方的緣故。
長袖一揮,古鏡隱匿,滄月隨之落下身來,不偏不倚,剛巧落在子風身前,微笑著,仔細看了子風兩眼,才緩緩轉過身來,“一個時辰之后,試比正式開始!”語罷,走到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靜坐下來。
吳川在背后恨恨的瞪著子風兩眼,轉身回到丹修的席位。孔木和文哲雙雙迎了上來,“吳川,那個武子風怎么沒有一點事啊,你不是說能夠整死他的嗎?”由不得孔木不著急,就在之前因為心中嫉恨,孔木破罐子破摔,將所謂的形象破壞的一干二凈,反正和宮月已然無望,只為能夠出心中一口惡氣。
只是他不知,嫉恨是一把刀,最后不是插在別人身上,而是插在自己心里。
吳川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放心,那小子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時間,剛才有幾次就要崩潰,倒被他挺了過來;這樣反倒好了,這樣的話,我就有機會下手,滅了他!”
孔木一聽,眼中一亮,滅了他,嘿嘿,這樣甚好,“那么待會就有勞吳川兄出手了。”
“這也是我的事情,武子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和他為敵的人又不止你我二人,你看…”說著吳川食指一指,人群中武朗還未離去,站定這那里,心中不知作何打算。
此次選撥,入圍的符修36人,丹修48人,相比之下,并無多大差別。
子風緩緩的走向符修的席位,望著人群中一臉苦澀的唐允,不知說什么是好,“那個,唐允學姐,待會精神師試比怎么比啊?”坐下身來,找著話題。
強自歡顏,唐允淡然一笑,笑容宛若失真的黑白照片,如此的模糊,“很簡單,就是用精神力攻擊對方,你用不必擔心,有靈體還怕什么?”說著,唐允白了子風一眼,試比內容早上明明講過了,再次提起,顯然是子風故意找話題說的。
聞言子風不由佯裝惶恐道,“怕!怎么不怕!我怕待會我若是勝了,將千年沉香木送與學姐,學姐不要,我怎能不怕!”
“誰要你的千年沉香木,我說要了嗎?”唐允似乎忘記剛才的不快,言語之間恢復往日的神色。
之前在新生試比的時候,子風便曾經許諾將千年沉香木贈與唐允,如今再次提起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罷了,“你確定不要?不要的話,那我就拿出去賣了吧。”
“什么!誰讓你賣的,千年沉香木那么珍貴,你怎么能隨隨便便賣呢!”情緒激動,唐允不由站起身來,指責子風。
子風兩手一攤,佯裝無辜道,“我身上一塊玄晶都沒了,以后畫不了符箓,你讓我怎么辦,要不就賣給學姐你吧。”
二人旁若無人的談論著千年沉香木的歸屬,似乎一切全都成竹在胸,不過有一點,千年沉香木算是被子風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