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虛偽真實
一到了驚神歸一宮，陳瀟就看到了驚神歸一宮中央巨大的魔王石。
“這魔王石如何？”
目光一轉，陳瀟看向了鬼驚神道。
“魔氣森森，力量強大，看似平靜，只是我老是覺得其中蘊含巨大危險。”
鬼驚神直接道，“好像這個魔王石內，有著什么獨特的意識一樣。”
“嗯，不奇怪，這種寶貝，要是放的時間太長，沒人利用，那自己生出智慧也容易，畢竟是一個魔王存在留下的至寶。”
陳瀟點點頭，“不過，現在這東西到了這里，那就是歸我了。”
說著，陳瀟就到了這巨石之前，手掌直接放在了這巨石之上。
森森的黑色魔氣直接爆發出來，在爆發出來的瞬間就直接淹沒了陳瀟的全身。
只是這些魔氣，卻沒有對陳瀟造成任何的困擾，反開始進入陳瀟的體內，成為陳瀟的養分。
“之前人多，我不好用真正手段來煉化你，不過現在到了這個地方，那你只能老老實實被我煉化了。”
看著這黑色的魔王石，陳瀟也是淡淡道，下一刻身體就是一震，一股玄黃虹光的光華直接散發出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若人與了之，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般若波羅蜜多，我若證得無上菩提…”
一道道佛經吟唱聲開始從陳瀟身上的玄黃虹光中出現，隨著這些聲音的響起，立刻，陳瀟身上的佛光漸漸的開始度化這些魔氣，隱隱的要把這黑色的魔王石也要染成玄黃色。
“不死不滅！無法無道！太古混沌！我為魔王！”
突然，就在陳瀟的佛光即將度化整塊魔王石的時候，魔王石中卻突地傳出了一道暴喝！
下一刻，滾滾的黑色魔氣就突然變為了黑色魔光，對著陳瀟的佛光就沖擊過去，竟一瞬間就把陳瀟的佛光給染成了黑色！
無盡的殺戮，暴虐，癲狂的氣息散發出來，伴隨著的還有無窮的骷髏，蛆蟲，血肉等等骯臟畫卷出現，似乎這一刻，陳瀟這尊佛陀，已經陷入了地獄之中一般！
“主人！”
看到這一幕，鬼驚神立刻臉色一變，雙手一動，就要運轉六界之力，陳瀟卻是在這時候一抬手，直接道，“無妨，這是魔王石之中的不死魔王殘留意識在作怪，我會應付。”
聽到這話，鬼驚神也是一點頭，就在同時，陳瀟身上的佛光再次開始升騰，反向著這些魔光沖了過去。
只是魔光卻在這一刻變得更濃郁，似乎陳瀟的佛光越盛，魔光就越盛一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靈魔這時候也是驚呼出聲，直接到了大殿的一旁道，“陳瀟，這真的是個大魔頭，除非用力量碾壓他，否則他魔意無窮，天下無敵！”
“看出來了。”
陳瀟也是一點頭，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佛光壓不住這魔頭，他的佛光中，蘊含了他的萬道之力，萬界化身之力，只是這都壓不住這魔頭，就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了這魔頭的厲害。
第一次，陳瀟的力量有壓制不住的力量。
“真是個魔道巨孽，看來憑借我單純的力量壓制你是不行了，既然如此，只能拿出真本事。”
陳瀟眼神一閃，“祭天神法，鴻蒙之氣！”
驚神歸一宮外的靈海立刻涌動起來，同時一股股玄黃色的氣流涌現，當場就從外界進入到了驚神歸一宮之中。
隨著這些氣流的出現，立刻，那魔光似乎也受到了壓制一樣，本來兇威極盛的魔光，開始飛快的縮回。
“祭天佛光！”
陳瀟這時候再次低喝，滾滾的玄黃氣流和他的玄黃虹光融合為了一體，剎那間，陳瀟的身影就變得無比高大，宮外的靈海更是翻滾不休，當場就凝聚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能量人形！
這個能量人形，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股浩瀚無比的氣息開始傳遞出來，好像這一刻，他就是天上地下，唯一的霸主，尊主！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第三次大喝從陳瀟嘴里吐出，下一刻陳瀟的力量就開始沸騰起來，肉眼可見，那幾天佛光在這一刻濃郁到了極致，直接就沖擊到了那黑色的魔王石之上！
嗡嗡嗡！
劇烈的震顫開始出現，下一刻，這魔王石竟開始如同液體一般融化起來，一陣涌動之后，竟形成了一個無面無目，身上魔氣森森的人形！
“佛魔不兩立！殺殺殺殺殺！”
一股恐怖的殺氣驀然從這人形上爆發出來，這讓驚神歸一宮都開始出現了劇烈的顫抖，甚至陳瀟的元神世界都開始出現了一些裂痕！
“還敢逞兇！百萬年壽，給我燒！”
宮外的靈海沸騰的更加劇烈，下一刻更加濃郁的玄黃之氣涌上，這讓陳瀟的祭天佛光變得更加濃郁，向著那無窮的魔氣就碾壓過去！
砰砰的爆炸聲開始響起，肉眼可見，那黑暗人形也是波動不停，氣息開始出現了極為衰弱的表現。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看著那黑暗人形，陳瀟冷冷道。
“沒有屠刀，何以成魔！不成魔，何以成佛！佛就是虛偽的魔！我不死魔王殺遍萬界，真實唯一，寧死不做虛偽之魔！”
黑暗人形怒吼道，身體隱隱有爆裂痕跡。
“真實和虛偽只是選擇，不是本性，你是不死魔王殘魂，那你應該從我的過往中看到了我的所作所為，我虛偽么？”
陳瀟淡淡道。
“你繼承了佛宗文明，那你便是虛偽之輩！”
不死魔王吼道。
“是刀殺人還是人在殺人？沒有人的揮動，刀如何會殺人？”
陳瀟淡淡道，“武學文明也是一樣，是人虛偽，還是文明虛偽？佛宗文明，有其耀眼精華之處，自然也有其糟粕愚昧之處，去偽存真，才是武者要做的，你是不死魔王，你殺了不少人，但是你卻和圣魔族戰斗至死，在太古大戰中，你一個換了三個圣魔族圣王，這是多大功績？你間接拯救了多少生命？那么你是善是惡？是魔王，還是神王？”
不死魔王沉默了。
“你也不知道對吧，所以，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都是假的，正義也好，邪惡也好，都是借口，最終還是要看人的選擇，至于到底是正是邪，后世千秋萬代，有的是人評判，不過那又關乎當事人什么事？”
陳瀟道，“所以，你所謂的佛魔不兩立，根本就是錯的，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就像是沒有什么是不朽的一樣。”
“天帝可不朽。”
不死魔王突地說道。
“天帝真的不朽么？宇宙太虛，存在了多少年？期間涌現過多少的人族，多少的生命，多少的種族？這些年走到盡頭，你可曾見過有一個是從宇宙太虛開辟之初的生命存活到現在的？”
陳瀟淡淡道，“所以所謂天帝不朽，也是謊言，天帝，不過是活的很長而已，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掉，若天帝不朽，宇宙太虛，早已遍布天帝。”
不死魔王再次沉默。
許久之后，不死魔王道，“那什么是不朽的？”
“追求不朽的人一批一批的死去，新的文明取代舊的文明，強盛劣汰，這就是真正的不朽。”
陳瀟淡淡道，“唯一的不朽就是這個，其他的一切，都會死。”
“包括你？”
“或許包括我，或許，不包括我。”
陳瀟突地一笑，“這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問心無愧，秉直道前行，這就是我的路，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
不死魔王第三次沉默。
看著不死魔王的沉默，陳瀟再次道，“你是魔王存在，可以說是生命形態的一種極致，你見過無數的悲歡離合，生死興衰，你有你的智慧，那么你應該能知道我說的是對還是錯，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把你的力量給我，這樣，在未來的道路中，我或許會掌握真正的不朽，甚至讓你死而復生。”
“我已死，何必復生？你說的很對，一切都來自于選擇，當我選擇和那三個圣王同歸于盡的時候，我就已經綻放了我生命最美麗的火焰。”
不死魔王直接道，“所以，我不會要求你將我復生，我也不會把力量傳給你。”
“為何？”
陳瀟淡淡道，“你覺得我不配？”
“不，是你太高。”
不死魔王淡淡道，“驚神歸一宮，九九歸一神符大陣，萬界化身，太古人道秘法祭天神法，擁有這些的你，不知道未來會達到什么高度，我的不死魔道，無法帶給你什么，綻放不出什么光華。”
“你把力量給我之后，他日我有所成就，可選一傳人，教他不死魔道。”
陳瀟道。
“那終究不是我來教。”
不死魔王直接回答，“所以，我不會把我的力量給你。”
“你不給我，那我只能自己拿了。”
陳瀟搖了搖頭，身上祭天佛光更盛。
“你拿不到，你真的壓迫我，我會自己選擇徹底的湮滅，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