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6章 互相攤牌

　　聽到自然女神那樣發問，沈辰身軀一震，果然啊，他的來頭，綠色原域大陸這種至高存在，早已知曉。

　　這并不奇怪，以神帝和至高神殿的本事，真要嚴密關注一個人的話，或許在沒有來到帝城之前，就已經了解了他的不少內幕。

　　而且沈辰猜想，綠色女神阿蒂米斯那位幾位次級女神，應該也是知道了這些內幕，因為此前接觸很多。

　　既然早有準備，此刻沈辰自然也不會太過慌張，他依舊確信這幾位女神對自己沒有惡意，否則恐怕現在就不會在這里說笑了，神帝想要鎮壓他，完全不用自己出手。

　　沈辰聳了聳肩，輕松笑道：“神帝目光如炬，我確實來自于另一個低端的位面！”

　　周圍的一群主神女咂舌，這家伙果然來頭神秘，難怪能夠做出那么多驚人舉動。

　　“你不用擔心，無論你來自何處，只要不與綠色原域大陸作對，你依舊是我們的英雄，現在以后都是如此。”生命女神蒂格表態，輕笑道：“更何況，來自其他位面的生靈，雖然罕見，但以往不是沒有過！”

　　站在這等高度，對于神界的許多內幕，自然是了如指掌，不提昔日來自沈辰他們那個位面的混沌仙靈等，其他的位面，同樣有打破常規進入神界這片秩序等級至高位面的存在。

　　而且，兩位神帝執掌浩瀚至高法則源頭，坐擁神界舉世矚目的一切，也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輕易就眼紅，她們幾乎不需要惦記任何人的東西。

　　沈辰點點頭，信服道：“我們那個位面與神界秩序等級差很多，而且也沒有璀璨的神河文明，更重要的是，如今它以淪陷，被一些與天地源頭有關的東西所顛覆，蕓蕓眾生遭逢可怕大劫，成為改變格局的祭品，余下者，也成為了天魔族和那尊存在的奴仆…”

　　一邊說著，沈辰攤開掌心，一個光球浮現，輝映出大片光影，將上個位面遭劫最后時光的許多浩瀚影像，投射了出來。

　　空口說起來，很難有什么概念，如此方式呈現，最為直觀。

　　看著那些天地浩劫的光影，以及那個位面的生靈存在方式，包括他們的道法，兩位神帝，還有一群神女，都是有些吃驚。

　　雖然站在神界的巔峰，但位面覆滅，出現那樣的浩劫，還是很不可思議，而且光影中那道銀色圓盤的神韻，兩兩位神帝都是有些動容。

　　縱然是在低位面，可若執掌了一切，那便等同于牢牢掌握著天地本源與精氣，同樣可以踏足神道巔峰，甚至出現可怕的異數。

　　這一點，在神界很難做到，幾乎沒有可能，神界廣褒無垠，生靈猶如荒漠砂礫，強者輩出，縱然是帝尊，也不可能奴役一切，最多主宰一方，整個漫長的神河文明中，包括古神界時代，都是如此。

　　“你跟當初那些有著濃郁洪荒本源氣息的生靈，來自同一個位面？”自然女神赫拉突然看到了一些眼熟的物種，頗為吃驚道。

　　她看到了化龍、鳳族、饕鬄、梼杌、螣蛇、鯤鵬等影像，那些物種，與昔日降臨神界的那批強大存在，幾乎一模一樣。

　　對此沈辰倒是很平靜，他自然知道這位神帝意指何物，認真笑道：“昔日來到神界的那些，有一部分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混沌仙靈，孕育于混沌中，開辟諸天萬道，就相當于衍生了神界的元素和法則！”

　　“呵呵，神界的元素和法則并非誰衍生的，準確的說，是原始元素和法則衍生了初代天神，但哪怕是初代天神，其實也沒有真正掌控原始元素和法則本源的全部，那被認為是無邊的萬物根基，神道一途，只是得悉了其中的一部分。”生命女神蒂格糾正道，并不認同沈辰最后的那種定論。

　　“原來如此。”沈辰自然不會懷疑，神道這種東西，神界的神河文明已經探索到了非常極致的地步，不是他們這些低位面生靈能夠比擬的。

　　“神界猶如沒有盡頭的蒼茫，任何存在，哪怕是帝尊，都只是其中的一座豐碑，無法俯視一切，但這種舉動，卻可以在低等位面中成功，所以亙古以來，神界各方對低位面的穿越者非常有興趣，因為他們很想真正獨立執掌一片天地，借其在神道巔峰層面再向前邁步，成為真正的最強無敵存在！”

　　赫拉神帝如此解釋，很坦誠的給沈辰講述了一些問題，這讓沈辰瞬間豁然開朗。

　　他們來到神界之初，確實讓冰雪神國內的各方都相當敏感，而今才明白了真相的根源。

　　那種情況，恐怕出現在任何一個神界角落，都會如此。

　　“可惜神界的秩序法則，太過深邃，縱然是帝者，也難以輕易打破桎梏降臨那些低位面，他們主要想用你們這些人當標本，尋覓到辦法。”生命女神輕笑道，“這在一定程度上，與物種修為有關，通常意義上，打開裂縫之后，弱小一些的生靈，比較容易通過，反之則是會壓塌位面屏障，遭受更為恐怖的威脅！”

　　“嗯。”沈辰贊同，這件事早已知曉，從低位面來到神界，與從神界去到低位面，難度不是一回事。

　　這對于低位面而言，倒也算是一種幸事，因為哪怕是像沈辰他們那種程度的位面，放在以往，隨便降臨一位神主，都是可怕的結果。

　　“你剛才提到的天魔一族，好像與神界的魔天國皇族，也是頗為相似！”看著那些光影，赫拉神帝眸光微凝道。

　　“沒錯，他們出自同源，在我們那個位面以外，有著一個失敗的空間，名為暗黑魔界，天魔便孕育在那里，我們來到神界，很長時間里，也是遭到了天魔族神界勢力的追殺。”沈辰如實告知，“但神界的魔天國，并非天魔族的重心，他們的無上魔皇還在暗黑魔界內，而他們的魔族公主，也是在我們那個位面！”

　　這番話，倒是讓兩位神帝和眾多神女頗為驚訝，因為以前神界還沒有相關的內幕披露。

　　顯然在這件事上，魔天國的那些高層嚴格保守秘密，并未讓神界各方輕易知道他們的底細。

　　“看來這個物種圖謀甚大，長期以來，魔天國最熱衷于到處培養勢力，我們大陸上的許多野蠻陰暗族群，就是他們在幕后支持！”生命女神蒂格有些嚴肅道，身在其位，自然要深謀遠慮，對于任何威脅，都要認真應對。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些魔類的圖謀，與神界各方巨頭是相反的。”沈辰想了想，凝重道：“他們意圖掌控低位面，而后反過來在神界展開宏圖大計，這雖然難度頗高，但不要低估了魔類的野心，在我們的那個位面，他們被諸天萬法所排斥，便是因為他們的宗旨，與蕓蕓眾生的基本訴求相悖！”

　　“你說的沒錯，那注定了會是自然與生命信仰的對頭。”赫拉神帝倒是相當坦然，一語道破玄機。

　　以他們的高度，無需做太多的分析，就能從其它物種身上，看出是朋友還是死敵。

　　因為縱然沒有利益沖突，當群體龐大到了一定地步，就會出現另一種形式的可怕沖突——信仰矛盾！

　　那就像黑暗與光明永遠不可調和一樣，屬于天生的夙敵。

　　以天魔族的習性，與自然和生命法則顯然是格格不入的，當然，自然和生命信仰的天敵，不止天魔族，但凡是象征著死亡與陰暗、墮落的存在，都注定為敵，有可能以某種形式彼此間實現對峙的平衡，但絕不可能彼此放棄意識形態上的矛盾。

　　對于沈辰而言，這倒是一種天時地利，他的死對頭，也是綠色原域大陸注定的天敵，兩者走到一起，似乎合情合理。

　　當即，沈辰毫不掩飾的說：“我需要兩位神帝的支持，也志在與天魔一族不死不休，作為回報，我愿意始終與生命和自然信仰站在同一陣線，包括直面你們的威脅！”

　　賽琳娜等主神女，皆是無語，這家伙倒是臉皮很厚，此前在殿堂上，綠色女神殿下那樣極力為他爭取，大家都以為某人會自慚形穢，結果發現，她們實在想多了。

　　連兩位神帝都是啞然，生命女神玩味問：“你覺得自己潛力如何？”

　　這個問題是也是相當直白，但沈辰知道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他相當有自信的笑道：“我走了一條與世人截然不同的路，海納百川塑造自我，志在執掌輪回，在世為仙！”

　　“仙？”自然女神莞爾，“這東西我們也有聽過，對于一些位面而言，據說是超越神道的存在！”

　　神界也有關于超出神道的論調和追求，而且不止一種，但關于仙的概念，卻很少提及。

　　因為神界的多數強者都堅信，縱然超越了神道層面，肯定也是在法則與元素、力量上實現了新的突破。

　　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以神界修士的文明形態，并不怎么認可，而且“仙”這個概念，似乎也來自于低等級位面，那些位面在神道上尚且走的不是很遠，提及這種東西，難免讓一些神界的人笑話。

　　當然，自然女神并沒有取笑沈辰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那確實像一種夢幻的追求，無數人無盡的嘗試，都未能如愿，但我依舊堅信路上人走出來的，更何況而今在這條路上，我已經走在了關鍵的位置。”沈辰無比認真的說道。

　　這讓一群主神女無語，一般人在神帝面前，遇到這種問題肯定會無比謙虛，這家伙倒是很不客氣啊。

　　但沈辰并非空口亂說，當即他抬起手，掌心里，一片深邃的荒宇世界浮現，散發著實質性的神秘力量，那是真正的輪回之力，而非虛妄。

　　連兩位神帝，都是露出驚色，生命女神評價道：“確實是一種不在神界和神河文明范疇超然力量！”

　　“神界也有輪回之說，但多數皆是殘缺的成果，而且依然在神界法則范圍內，不像你所展現的這種力量完全獨立開來！”赫拉神帝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