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章 天境
種種這些，都讓沈辰知道，尋仙之路，幾乎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尋覓，某稱得上，比證道還要難以捉摸，未必真的存在，因為萬古歲月中，從未有人真的超脫為仙。
天地初開孕育的那些混沌仙靈，還要神秘莫測的混沌仙族，雖然皆是帶了一個“仙”字，但那是后世生靈對于他們的一種認可，因為他們已經超越了神道、皇道的領域，所以為之為仙，但并非是真正意義上超脫在五行六道輪回之外的仙。
此刻，沈辰倒是并未往真仙界方面想太多，那東西過于飄渺，無從得知真相，亦是沒有生靈探索到那一步，就算有，恐怕也只是那些神秘消失的混沌仙靈，現在的它們，還望塵莫及。
沈辰沉默不語，站在那，不斷推演這片仙土的氣韻，想要找出根源，但最終卻是驚駭的發現，這里并非虛幻，而是真的存在于無形時空中。
“怎么會這樣…”連沈辰都迷惘了，可以確定，現在他們還深處那片古林山脈內，尋覓到的這個域場，雖然飄忽不定，但就在古林域的一個區域范圍內。
只是，如此一來，腳下這片仙土，就有點說不通了，難道是界中界，在域場世界中，又存在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一念至此，沈辰愈發動容了，原以為自己掌控天書和夢魘神術，便能在此次爭奪中，將一切秋毫洞察入微，但現在看來，是他低估了那座行宮和這片古林山脈的玄妙。
有些東西，單憑現在他天書和夢魘神術的造詣，還不足以悉數洞察！
“師傅，你有什么看法么？”沈辰虛心請教幻玄老人，現在他有點不知所措了，主要是遇到了未曾知曉的領域。
鳳月也是看來，這只朱雀很有魄力和決心，看見那些強者、妖孽急急忙忙的掠向仙土深處，欲圖尋覓機緣造化，她卻一點兒也不著急。
這件事上，老家伙和它的這些弟子，比自己更有發言權，這也是鳳月愿意聯手的根本原因，否則在此之前，唯有炎帝行宮那一次，她才被迫跟那臭小子暫時合作，除此之外，都是不屑于跟誰聯手。
沉默良久，幻玄老人沉吟道：“早年，老朽在父親的收藏中，看見過一部我族先人留下的古籍，年代過于久遠，破爛不堪了，疑似是太古留存下來的東西，上頭殘缺的只字片語間，確實提到過夢魘擁有的一種至高神域。”
“那是什么？”沈辰等人連問。
“天境！”
“天境？”沈辰滿臉驚容，從未聽聞過這等存在。
連鳳月都是吃驚不小，夢魘這種奇珍異獸，哪怕在上古年間，都是極少出世，她誕生的那一代，世間并無夢魘，也許在荒域深處有，但她甚至是她的父神，都不曾真正見過夢魘。
自然而然，更不曾聽聞過夢魘有一種至高的神域，名為天境！
“古籍上說，那是夢魘在真實與虛幻之間，打通了橋梁所開創的夢幻時空，但唯有夢魘始祖有開啟天境的能耐，后世的夢魘，縱然證道成神，也觸摸不到！”幻玄老人感嘆：“曾經我父親言稱，這部古籍也許是繆傳，天境并不存在，因為連神明都無法觸及的神域，有些不真實，可眼下如果我們真的進入了一片天境，就不一定了！”
“這…”眾人都是心驚肉跳。
尤其是沈辰和鳳月，他們已經可以打出強大的神域了，雖然還不完整，但比之很多妖孽生靈，都要厲害很多。
可是兩人心里都清楚一點，那以通天手段打出的神域，皆只是道法幻象，雖然不是單純的幻象，但那些背景，皆是法則所凝聚的，并非真實。
甚至，就算封神之后，乃至證道之后，由神和神明施展的神域，也不可能是真實的。
以往修士對于神域的定義，也是一種奇特的道法領域神通，并非實物！
然而眼下，他們感覺神經有些錯亂了，虛幻的東西，也可以轉化成真實么？
若真是如此，那此等能耐，簡直堪稱絕世萬古，足以讓荒古時期那些在各領域留下豐功偉績的天神，都為之心驚。
這是一種無法想象的大道。
而在短暫驚愕過后，兩人都是有些口干舌燥，想法一樣，如果能夠得到這等大道，那將會是何等的恐怖？
“莫非所謂的天境，便是夢魘始祖原始真諦的極致展現么…”鳳月若有所思，一下子想到了這個。
“極有可能！”沈辰點頭，難得跟這小娘皮想到了一塊。
“小胖子，你瞎激動什么，就算真有天境，那肯定也是神明領域之后，才能追逐的東西，你沒希望的，還是祈禱讓本女神得到那原始真諦吧。”鳳月戲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幻想一下，總可以的吧…”沈辰心頭又想吐這小娘皮一臉了，合著她不打擊人就不舒服來著。
很顯然，現在沈辰比這小娘皮還想得到夢魘始祖在這一道上的原始真諦，如果那真的意味著可以去追尋施展天境的地步，恐怕在神域這一方面，絕對是萬古無敵了！
虛幻演繹的再唯美，終歸是難敵真實分毫，唯有真實的東西，才能永恒長存，這其中的大道，可謂是天壤之別。
“如果我們現在真的身處于一片天境內，那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夢禪蛾撇撇嘴問。
這姑娘不會關心那么高深的東西，只想知道現在接下來的打算。
“夢魘行宮出現在這片古林山脈上空，而今看來，是真有緣故，既然踏入了天境，我們就須得趕緊找出問題的關鍵。”幻玄老人道。
“沒錯，我猜想，所謂的根源，肯定是在某一個天境內。”沈辰點頭贊同。
“你的意思是，外頭那片域場連接的天境入口，不止一個？”夢雨涵驚問道。
“嗯，按道理，可能很多，也許這里真的是一個界中界，在廣褒域場中，包房了諸多天境，猶如三千小世界。”沈辰笑道。
這句話說出，無疑是讓他有點惹眼了，連鳳月都戲謔笑道：“小胖子，你的眼界挺高的，本女神越來越賞識你了，覺得你不止可以在本女神身邊當個侍從，有成長為參謀軍師的潛質。”
“呵呵，我瞎猜的，沒蒙對回頭可別賴我。”沈辰訕訕干笑，心頭抹了把冷汗。
“既然可能有很多天境，我們還要在這個天境內深入找尋么？”鳳月認真問，現在她一門心思，都想得到夢魘始祖的原始真諦，沒想那么多。
這只朱雀無疑是很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既然可能有著許多天境，那如果他們只在腳下這一個內尋覓，萬一根源不在此，豈不是到大霉了？
而且，現在龍女、火巖怪、魑魅等那些，也是在到處尋問題根源，應該也是有機會，闖入其它的天境內。
如此一來，這種碰運氣的比拼，他們這種占據優勢的人，就太吃虧了。
“沒必要，這個天境內，我已經仔細感知過了，雖然很玄奇神秘，也有一些夢魘始祖留下的東西，但并無我們要找的根源。”沈辰搖頭說，到了這一步，也不怕泄露身份了。
目前的情況，想來就算這小娘皮知道身邊的“小胖子”就是自己，頂多也就是拼兩下，發泄一通怒火，合作還會繼續。
“嗯，我們應該先撤回域場內，仔細推敲，尋覓最有可能的一處天境。”幻玄老人出聲肯定道。
“好！那撤！”鳳月輕松一笑，不是盲目的豪賭就好，她喜歡占據有利地位。
退出那片仙土后，沈辰他們又回到了迷蒙粉霧世界里。
周遭依舊是迷蒙一片，但知曉了問題關鍵，他們這一行人，已經不再盲目追蹤了，而是出來后，到處游蕩，感知最有可能的天境。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之前進入到強者，也是跟出來了一部分，那些人很聰明，看見它們沒有深入，就隱約猜到那片仙土內沒有關鍵之物了，故而還要繼續跟蹤。
那只獸將軍團，也是第一時間跟了出來，原本它們受命是要來追蹤那個人族小子的，可惜沒有斬獲，現在這只獸將軍團的頭頭，已經決定，要始終跟著鳳月這批人，因為覺得這才有利于獸神殿的布局。
沈辰等人依舊未曾理會，很快，周身又像滾雪球一般，聚集了不少追蹤者。
之前一些在域場中分散開來的強者妖孽，也是重新跑回來了，因為獨自尋覓，毫無進展，想要從沈辰他們身上找突破口。
而且很多人看到他們進入一片神秘世界，隨后又主動退了出來，漸而料想，這批人，肯定是掌握了關鍵秘密所在，知道正確的路在哪。
“宮主！他們真的找到根源所在了么？”龍女也來了，身后一名老仆驚疑的問。
“就算沒找到，應該也差不多了，看來是我低估了那尊夢魔獸和他的弟子，鳳月與之合作，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
龍女低聲輕語，瞥了一眼手中的夢晶石，略微有些失望，這東西感受到了不少波動，卻難辨虛實。
遠處，海神族傳人海絨的情況，也差不多，默不作聲的又帶人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