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鳳族生靈,為首之人,是一尊老金烏,此刻拄著龍頭拐杖,淡淡輕笑,似乎并沒有阻止一群鳳族后輩在這里耀武揚威的意思。
“金宏老鬼,還不快讓這些小鬼頭滾下來,膽敢站在本座頭上,活的不耐煩了么?”
突然,至尊殿中,萬道金霞爆涌,一道冷厲的聲音,夾雜著滔天烈焰傳出。
一群鳳族天才,還有那尊老金烏,皆是身子微微一震。
“火宵兄,遠來便是客,你這般厲聲教訓小輩,未免有些有失禮數吧?”老金烏淡淡一笑,通體同樣散發出金色曦輝,將一群鳳族后人籠罩其中。
“少廢話,這里是本座的道場,豈容一些小鬼頭撒野,想喝喜酒,宴會之城呆著去。否則就哪來回哪去吧!”
至尊殿中,火鳳的聲音愈發嚴厲了,一股至強者的浩瀚神威,爆發出來。
那些鳳族天才,雖然有著老金烏金霞籠罩,卻也瞬間臉色發白,身形搖搖欲墜。
就連老金烏,都是面露驚色,它與火宵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但此地是后者的地盤,有著無數古陣,還有那一脈火鳳的封神之器坐鎮,剛剛那一瞬間,火宵明顯牽動了一些火焰塔的神力,連它都有些吃不消了。
火宵這是在向他示威,顯然是對先前的舉動,大為不滿。
老金烏金色的鳳眼深處,閃過一抹陰霾,但旋即,又掩飾而去。
“呵呵,火宵兄無需動怒,我等這便下去,幾個小輩與你開玩笑,真沒必要當真!”老金烏隨后淡淡笑道,做出了讓步。
“十三爺,這…”一群鳳族天才,很是不甘服軟,尤其是那位金逸,更是有著怒意浮現在臉上。
雖說那位火宵,嚴格意義上,是它們的長輩,但在當今的鳳族年輕人看來,這位長輩,早就算不得鳳族的一員了,甚至在天鳳神山內,有著一種論調認為,火鳳這一脈,自甘墮落,去世代庇佑一個螻蟻族群,實在有損鳳族的不世威名。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鳳族強者,甚至大人物,對這一脈素來照顧,也正因如此,老金烏金宏,才不敢在這里太過放肆…
“火鳳大人,它們此來究竟是何用意?”金色大殿深處,雷炎老祖,望著神臺上,憂心忡忡的開口。
此次大婚,宗門上下,可從未有人向天鳳神山發出過請柬,哪怕是火鳳大人,也沒有那種意思。
畢竟天鳳神山在靈域中,素來高高在上,人族的婚禮,不論牽扯的上,也不可能讓它們屈尊降臨。
所謂反常必有妖,這些不請自來的家伙,剛一出現,便給了古族一個下馬威,明顯心懷不軌。
“自然為了封神禁器!”火鳳沉聲道。
“那我們?”雷炎老祖一驚,微微有些緊張,那是天鳳神山的意圖么,若真如此,那古族多半有大麻煩了,難以保存封神禁器周全。
“靜觀其變,估摸著這只是神山內,一些老家伙的試探性舉動,它們本尊并未親至,只是讓金宏老鬼帶來了一群心高氣傲的小鬼頭,想來也是有所顧忌,并不一定是神山所有主事者的念頭!”火鳳淡淡道。
“嗯,那我們一切照常進行吧!”雷炎老祖點頭,天鳳神山突然來人了,這無疑是讓他們始料未及。
但縱使這樣,大婚還是要繼續,事關古族命脈,哪怕是天鳳神山干預,也決計要堅持把大婚辦完了。
此時在天羅山,一片安靜的草地上,兩道身影,也是目睹了之前的那一幕。
沈辰橫躺在草地上,叼著一根草須,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幅無所事事的模樣。
而在他身前幾丈開外,一道冷傲的身影,雍容華貴,冷若冰霜,站在這里,與某人很不協調,從始至終,也沒多看幾眼。
“這一次的大婚,看來很難平靜啊,很多存在,似乎對我們兩個結合,很有意見,也不知道某人,到時能不能應付…”古琴冷言冷語道,不乏戲謔之意。
“放心吧,出不了事的,那些家伙若敢亂來,破壞小爺我的好事,肯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那幾只麻雀,也不例外!”沈辰漫不經心的笑道。
“好事?”古琴玩味一笑:“看來你這家伙果然對我有所想法啊!”
“那是當然,”沈辰并不在意這女人陰陽怪氣的嘲諷,只是淡淡道:“能夠多得一位絕代佳人暖床,恐怕這全天下間,都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吧?”
“你!”古琴氣結,旋即又咬牙徹齒的默不作聲了。
因為她發現,想要與這小賊呈口舌之利,那簡直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鳳族生靈的到來,無疑是讓原本便一片沸騰的宴會之城,愈發的熱鬧了。
這等古族盛事,對于那些大人物而言,更像是一種相互試探,而先前那位火鳳的表態,也是讓很多在場的大人物滿心佩服。
早就聽聞當代守護天羅山的火鳳,脾性寧折不彎,而今看來,果然如此,哪怕是面對鳳族的人,也絲毫沒有假以顏色。
這樣的強勢舉動,無疑是讓一些心懷不軌的生靈,稍微安分了一些。
這里畢竟是天羅族的重地,有著諸多古老傳承鎮守,再加上火鳳還有那件傳聞中的封神禁器,除非是封神存在親至,否則哪怕是一方教主、族長,都不敢輕易發難。
第二日,大婚如期舉辦。
整個古族上下,一片歡騰,舉族皆慶,對于天羅族而言,當世神女出嫁,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婚禮從早上開始,一直便是持續到了晚上。
當所有大人物、重要賓客,古族的高層們齊聚宴會之城最中央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而婚禮也是進入到了沸點。
古琴一身紅色嫁衣,烈焰紅唇,俏臉冷傲絕艷,帶著兩個閃亮耳墜,明艷動人,讓在場不少遠道而來年輕人,都是為之一呆,驚為天人。
這位古族神女的風華絕代之姿,果然是名不虛傳,難怪讓那么多的人族絕代天驕,為之傾倒,慕名上門來提親。
但這位佳人越是那般讓人垂涎,暗地里,很多古族的天驕,愈發是心頭憤憤不平。
包括那位蕭族的蕭巍在內,此前曾追逐過這位神女的各族絕代天驕,并不在少數。
而今看到自己喜歡傾慕的女人,卻是被牽著手,一身亮眼的嫁衣,此情此景,如何不讓他們咬牙徹齒。
可惜這里是天羅族重地,哪怕他們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憋著那口氣,一旦發難,便將招致天羅族不滿,到時候,對誰都沒有好處。
饒是如此,暗地里,很多看向那個牽著古琴柔荑小手的少年的目光,也是噙滿了不善。
就連鳳族的那些天才,也是面相輕佻,沒有將其太當回事,平日間,它們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睥睨萬族生靈。
像而今這種觀看別人出盡風頭,而它們卻只能是在旁觀禮的配角,無疑是很不習慣。
“那就是迎娶這位絕美人族女子的少年么,我看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暗地里,有一位鳳族少年,淡淡冷哼。
“呵呵,清風兄弟,你不能總拿咱們的眼界高度,去看待人族的喜好啊。”另一位二十幾歲的鳳族天才,也是陰陽怪氣的附和。
“好了,別在這磨磨唧唧了,看不順眼,就去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何必躲在這里竊竊私語!”金逸器宇軒昂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傲氣,哪怕是在鳳族中,也是趾高氣揚的姿態。
“金逸大哥說笑了,我們倒是很想,怕就怕讓天羅族難堪,惹火宵前輩生氣!”那只小青鸞怪笑連連。
“清風弟莫要大意,聽聞那小子,曾斬殺過天狗、獬豸、猙獸呢!”旁邊一尊年長一些的金烏笑道。
“是么,那倒是很想找他領教領教!”那只小青鸞,不置可否道。
周圍,一些大人物,暗地里眼瞳中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
事情跟他們猜測的差不多,這些鳳族來客,絕非是抱著道賀之心而來的,而是必有用心,而且好像都不是什么善茬。
大殿中,沈辰牽著古琴的手,一路朝前走去,敏銳的感知,則是也是聽問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當即,眼瞳中,有著一抹冷意閃過。
隨后,一些必要的禮節,也是陸陸續續展開。
“呵呵,從今往后,小家伙你切記要善待古琴啊!”身為古琴的老祖宗,元祖在大婚臨近末尾的時候,認真囑咐。
“嗯,一定會的。”沈辰點頭。
一旁,古琴俏臉微微緋紅,無論她再如何性子冷淡,這個時候,也難免會有些異樣的感覺。
“哈哈哈!諸位天羅族的道友,難得這么多同道中人同聚一堂,若是不來點什么熱鬧,便如此草草收場,未免太過平淡了!”突然,遠處貴賓席上的一位華服老者,淡淡出聲。
頃刻間,宛如大道之音,擴散開來。
這位蕭族的老族長,身份超然,此時率先站出來,可謂是給天羅族,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
事實上,這等舉動,很多人族修士并不意外,蕭族的兩位絕代天驕,都曾上門向天羅族提親,想要迎娶神女古琴,但無一例外,皆是悻悻而歸。
此番天羅族當著眾多大人物的面,下嫁神女給門來一位少年,最為不忿的,自然是要當數這些曾經被天羅族拒之門外的勢力了。
恐怕還在來的路上,便有著不少大人物,暗地里琢磨著要給天羅族找一些不自在,而今只不過是兩度吃了閉門羹的蕭族老族長,最先站出來而已。
“沒錯,諸位同道中人,難得聚首,確實要找些樂子!”
“久聞天羅族人才輩出,當世更是神女揚威,神體橫空出世,傳聞中,這位大婚的小友,也是堪稱萬古奇才,若是不讓我等見識見識,就太見外了!”
“不如即興來些有彩頭的切磋吧,我輩中人,除了談經論道,便是各展神通最為有看頭了…”
一時間,很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皆是附和出聲。
天羅族的幾位老祖、老族長、宗主羿巡見狀,頓時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早就料到這場大婚不會平靜,卻沒想到,這些老家伙,如此見縫插針,一個個巴之不得大婚出現什么岔子。
“嗯,諸位道友言之有理,老朽從神山上帶來了幾位不成器的后人,也有想法讓他們跟各組俊杰比試比試,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