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內衣不夠,顧長鳳又帶著兩閨女去看裙子,兩條加到一塊兒四千好幾,無論兩個女兒說什么,她堅持買,堅持有了這條件與其給譚宗慶賠,不如給女兒買裙子。
二美:“…”
她媽這是報復性的消費嗎?
顧長鳳拉著老二的手,老大在前面單獨乘電梯,她說:“二美啊,一會媽給你姐買條項鏈,就不給你買了。”
二美哦了一聲。
不買就不買唄,她對項鏈也不是那么感興趣。
大美:“媽…”
顧長鳳又說:“等她畢業我也給她買。”
買了鏈子,其實就是條18K的小細鏈,鏈子不重,那多少是母親的心意。
家里條件這些年就沒太好過,現如今欠債可算是都還上了,今年她也退休了,加上確實賺了兩個月的好錢,她能吃苦也肯干,這兩個月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累是真累,拿到錢了也是真爽,給譚宗慶買了件羊絨衫花了三千好幾,顧長鳳買了件減價處理的,才兩百多,大美二美說什么她是壓根就不聽,沒用!
逛完街人手好些個袋子,二美就來回換手拎,實在是太重了,大美沒比二美輕哪里去,但大美比二美穩,拎不動也不會叫人看出來。
肉啊菜的,買的應有盡有。
過年就是這樣,不見得能吃得了多少,過的就是個氣氛。
回到家,姐妹倆聯合勸譚宗慶,作用有沒有不清楚,反正第二天他能起炕了。
家里的春聯都是譚宗慶親手寫,二美在一邊搗亂,她哪里會這個啊,寫廢了很多張紙,給譚宗慶氣的。
把小春聯寫好,顧長鳳那邊的白水煮肉已經出鍋,端著鍋去了房子后頭的大臺,那上面是家廟,里面供的是老譚家的列祖列宗,以前是譚宗慶三嬸祭拜,后來三嬸沒了這大臺也是譚宗慶家的地方,也歸他祭拜了。
“二美啊,把鞭點了。”
大美是萬萬不敢點這個的,二美是賊膽子,她敢!
噼里啪啦著了一地,顧長鳳把蒸好的饅頭一一擺好,把譚宗慶寫好的春聯給貼到小廟的兩旁。
年二十八是二美爺爺的生日。
吳湄從一大早就開始忙上了,挨家去電話通知過來家里吃飯,又跑市場來回買菜,發現少了點什么就填點,反正場面上來說,就見她一個人忙活了,老頭兒老太太怎么可能不領大兒媳的情。
今兒老頭兒是壽星,所以沒出去,由譚宗峰陪著下象棋呢。
譚禾一家三口開車過來的,吳婷婷開的車。
“舅媽都多久沒看見你了,婷婷又好看了呢。”
吳湄圍著吳婷婷說了好些恭維的話,你別看譚禾這種個性,可這閨女是一點都沒遺傳到她媽的基因,人像爸爸。
平時話不多,但心里的想法卻很多,什么事情都呵呵一笑,但心里有數兒的很,用吳湄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好斗。
不會咬人的狗,才嚇人呢!
吳婷婷和吳湄也沒有什么話可說的,笑了笑點點頭就進屋了,進屋就找了個清凈的地方看手機。
和姥爺姥姥都沒什么話可講的,感情也一般般。
九點多,譚家的幾兄弟開始登門了。
大家是對吳湄意見頗多,但這種場合,既然是帶著一張嘴過來吃的,那有什么也不好擺到明面上來說。
譚宗慶一家坐公交來的。
“大美放假了啊。”
“大媽,我二十二放的。”
吳湄就夸大美:“大美越長越好看了。”轉身還想夸二美,結果二美先一步進屋兒了。
二美不耐煩應付自己大媽。
顧長鳳把二美拉到沒人的屋子里,壓低聲音:“別表現的太明顯了,吃完飯就走。”
“知道了。”二美眼皮兒都懶得抬。
“看見人得叫,知道不?”
二美盯著她媽看,壞笑:“媽,你不是怕我拿臭雞蛋扔大媽吧。”
要是她再小點,可能這種事情她會做。
顧長鳳惡狠狠瞪二美:“你可讓媽省點心吧。”
就和姓譚的這些人,她都懶得生氣。
“哎呦,二美怎么躲這里來了。”吳湄那是個不會叫人落話瓣的人,站在門口和二美笑呵呵打招呼,手里端著一盤春卷:“剛炸好的,快嘗嘗,好吃大媽一會再多炸點。”
二美推說:“我還沒洗手呢。”
“炸過的東西,不怕臟。”
一臉的熱情,二美只能依然拿過來一塊兒嘗了嘗,笑呵呵看向吳湄:“大媽手藝還那么好,老好吃了!”
“就你嘴巴甜,餓沒餓啊,餓的話大媽先給你找點東西墊墊。”
“嫂子,有什么要我幫你的?”顧長鳳對吳湄這人吧,也沒辦法徹底說清楚,反正人家給她笑臉,她就得還人一個笑臉。
“不用你不用你,你歇著就行了,都做的七七八八了。”
二美坐在椅子上當笑神,還別說,有些孩子就是笑起來才好看。
二美她奶看過來一眼,當做沒看見,進廚房了。
“奶。”
“嗯,什么時候回來的?”
大美還是那套詞兒:“二十二。”
“學校有沒有合適的啊?有可得處得了,年紀不小了。”
譚奶奶看見孫女也是喜歡得緊,大美又長得好,自然多得她的關注。
“不著急。”
“你不著急,奶著急啊,早點結婚,早點生小孩,奶奶還能幫你帶兩年。”
大美笑了笑,譚禾插話道:“媽你就放心吧,大美結婚肯定不能晚。”
這是必然的!
不像她家婷婷,家里條件太好,挑來挑去的。
“噢?怎么看出來的?”
譚禾:“大美長這么好看,還能少了人追啊。”
“也是。”譚奶奶一臉高興。
大美小時候她就喜歡大美,長得好抱到哪里去都有人喜歡。
“讓她們干,你跟奶奶進屋里坐著看電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