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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附身

  (票票真得好少的說…)

  聽到詹陽春這話,陳唐并不驚詫,苦笑著道:“我知道。”

  詹陽春一愣:“你知道?”

  陳唐當即把蘇菱讓她娘親給咬過的事說了一遍。

  聽畢,詹陽春卻搖搖頭:“陳秀才,你妹妹身上的執怨,與你的不同。”

  “不同?”

  這一下,陳唐不淡定了。

  他雙手腕留有老師陳松的執怨,上一次聽詹陽春解說,只要他考上舉人,執怨便會化作無形,就此消解,可能還會因此得益,得到某些好處。

  所以下意識地,陳唐就以為蘇菱身上的執怨也會如此,只要她跟著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執怨就會化解掉了。

  因此一直以來,并不重視理會,沒想到竟有變故。

  “有何不同?”

  陳唐連忙問道。

  詹陽春擼了擼胡須:“執怨已深,陰魂附身,互相糾纏不清,她娘親,在吸納著她的氣血呢。”

  聞言,陳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些細節問題浮上心頭:怪不得這段時日,雖然吃好喝好,但蘇菱一直不見長身體,臉色還有點發青的樣子。

  陳唐本覺得是她還沒有到發育期,到了合適的年齡段,就會慢慢長開來,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道長,同為執怨,怎會不同?”

  詹陽春解釋道:“天下執怨多矣,各有因由,各有迥異。你的執怨,乃你老師一縷執念所化,他平時比較器重于你,因而執念純粹,并不想傷害你,就是指望你考個舉人,滿足他心愿即可。可你妹妹身上的,她娘親多病多愁,在世之際,生活艱苦,內心想必極為怨恨,因此附身到女兒身上,不僅僅想保護女兒不受傷害,牠本身,也希望過上好日子,互相糾纏起來,便成了這番狀態。正所謂‘陰陽有別’,你妹妹被那股陰氣腐蝕,自然就不好過了。現在還是開始階段,若不及時解決,她便會疾病纏身,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聽完這番話,陳唐急聲問:“道長,你可有祛邪之法?”

  詹陽春手撫胡須,一副高人范兒:“陳秀才你身上的執怨問題不大,無需大動干戈,不用強硬祛除;你妹妹身上附著的陰魂,本道自有法子除掉。”

  陳唐放下心來,想起一事,問:“收費幾何?”

  詹陽春伸出一個手指:“友情價,一百錢。”

  修道比練武還要費錢,他出來行走人間,一來歷練紅塵,二來也是為了賺錢。

  陳唐明白這價不高,上一次給自己解說邪祟一事,只是動動嘴皮子,所以只是意思意思地收了五錢。這番不同,看來得動用術法之類才行,收費自然要高了。

  陳唐賣給他一張皮紙,便收了三千錢;如今人家幫蘇菱做法,收個百錢,的確是友情價了。

  “好,做完法后,我便給錢,你要準備多長時間?”

  詹陽春倒也干脆:“夜長夢多,我現在就帶著家伙,趁那陰魂未成氣候,今晚便動手。”

  陳唐問道:“可會對蘇菱造成什么傷害?”

  詹陽春沉吟道:“本道怕她知悉內情,會有不適,又或感到悲戚傷心。”

  “能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作法?”

  陳唐又問。

  “能。”

  詹陽春肯定地道:“把她弄暈即可。”

  聞言,陳唐變得遲疑起來。在印象里,曾經看過些新聞,說有神棍打著治病驅邪的幌子,把女人給迷暈了,卻胡作非為起來。雖然看著詹陽春非此等人,但…

  詹陽春瞥他一眼:“陳秀才如果膽大,可以站在一邊看著。”

  陳唐立刻道:“行,我膽子大得很。”

  詹陽春便掏出個小瓶子,往一杯水里倒了一丁點兒的白色粉末,晃勻了,道:“陳秀才,你讓你妹妹喝了此水,她很快便會睡著。”

  見到這番套路,陳唐不禁臉露古怪之色:這玩意,不就是傳說中的蒙汗藥嗎?乃是行走江湖下三濫的東西,怎么詹陽春都隨身帶著,對方在自己心目中得道高人的形象頓時轟然倒塌。

  詹陽春把小瓶收好,一臉正經地道:“此乃安神粉,可不是那蒙汗藥。人服食后,可精神安寧,一覺之后,神清氣爽,沒有任何壞處。”

  得,這是強行提高檔次,從蒙汗藥變成安眠藥了。

  陳唐沒有過多糾結這問題,端著水去蘇菱房間,蘇菱坐在那兒,等著做事。畢竟家里來了客人,需要招待。

  “阿菱,喝了這杯水。”

  蘇菱聽了,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接過杯子就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喝完后,只一會兒,她便覺得眼皮發重,嘴里喃喃道:“不矜哥,我想睡覺了。”

  這藥效,實在是好,簡直立竿見影,陳唐都尋思是不是找詹陽春買一點備用了,輕聲說道:“那你便睡吧。”

  扶她去床上,躺下后,蘇菱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陳唐替她蓋上一張薄被子,出到外面,見詹陽春正在那搗弄著什么。

  上前一看,原來這道士拿出了一枚古銅鈴鐺,又拿出數張長條符紙,一一鋪在桌子上,然后手執一根奇怪的朱筆,在符紙上勾畫著。

  陳唐看不懂,只當是鬼畫符,等他全部畫完,問道:“這些你平時不都備有成品的嗎?”

  詹陽春回答:“哪能備得齊全?你們讀書的,有因材施教一說;我們修道的,面對不同類型的邪祟,也得施展不同的手段。”

  他解釋得很透徹,陳唐一聽便明白了。心里當即給了個好評:果然是專業!

  等幾張符紙上的朱砂筆畫干了,詹陽春收好,帶著陳唐來到蘇菱房間門外,忽而停步,轉頭道:“陳秀才,我施法后,蘇菱娘親的陰魂便會現身,或會是兇惡之相,頗為嚇人,你真得確定要在邊上旁觀嗎?”

  一般的書生,沒幾個膽大的,受到驚嚇后,神魂不定,甚至會大病一場。

  邪祟之物,窮兇極惡,哪是常人所能觀瞻的?

  陳唐沒有猶豫,堅決地道:“這是個難得機會,我很想看看…”

  頓一頓,非常符合目前身份地問了句:“不會有別的兇險吧。”

  詹陽春當即信心滿滿地道:“這個你盡管放心,若無把握,本道就不敢做法了。”

  陳唐道:“那就沒問題,我們進去。”

  說著,與詹陽春一起,進入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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