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尊嚴是什么,就說生殖啊。
如果連生殖的能力都沒有,不光會被女人看不起,就算是男人同類,也看不起這種人。
同樣都要讀書,文官為什么看不起太監?不就是太監缺東西,已經不算男人了嗎?
所以讓一個沒有那個東西的男人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是何其侮辱人。
李昭見小鸚鵡褲子落下的剎那,他眼淚也跟著落下。
她低聲道:“不哭,是我連累了你。”
小鸚鵡提起褲子擦干眼淚,然后就回屋去了。
其他人則都看傻了。
像是田美娘,她就算還沒成家,看到這一幕,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徐長遠和徐氏則是羞愧難當的看向李昭。
李昭點頭道:“這就是我為什么相信他,也會讓他去送珍珍的原因,我并沒有讓顧公子去吧?”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害人,反而很照顧人。
徐氏有些支支吾吾:“這,這怎么話說的…”
確實,他們確實應該羞愧,口口聲聲說小鸚鵡奸殺了徐珍珍,可是小鸚鵡是太監,他可能殺人,但是絕對沒辦法奸殺別人。
李昭對這些人一個也沒理會,她這次一定要讓劉大海和田美娘吃點苦頭。
她看向陸宏道:“大人,這里只有您是應該明辨是非的,我家小鸚鵡自小受傷,根本不可能為難任何一個女人,如今他這樣被人羞辱,您說怎么辦?”
陸宏還沉浸在小鸚鵡“胯無一物”的證明之中。
李昭說是自小受傷,但是他是九卿之一的重臣,難道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受傷不可能割的那么干凈。
但是太監凈身,要將上下都清理了,所以才會什么都沒有。
再聯想那位仁兄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宮里的管事太監。
他再看眼前的女子,挺直的身影傲然冷漠,跟簾子后影影綽綽的皇后氣質神似。
而皇后可有幾個月沒動靜了,說是病了。
哪里是病了,分明就是出宮了,所以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自己查找犯人竟然查到皇后頭上,皇后怎么能縱容手下人去奸殺人呢。
別看皇后已經出宮,顯然皇上是知道的,不然不能下那道生病了的旨意。
出宮的皇后依然盛寵不衰,他這次是要犯皇后手里了。
陸宏心中懊惱至極,先看向徐氏,要不是這個女人非要指證小鸚鵡,他就不會上門。
但是畢竟人家是親屬死了,關心則亂,這個可以理解一下。
但是這兩個一定不能原諒。
陸宏帶電的威嚴雙目如三九天的冰棱一樣看向劉大海和田美娘。
他道:“劉大海,你說你親眼看到了的小鸚鵡去井中投尸,你現在怎么解釋?”
是啊,人家根本不說男人,就不會奸殺人,那他為什么投尸?
他們口口聲聲說看到的人又是誰?
劉大海本來就嘴拙,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田美娘想了半天,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那或許,或許,他還有同伙呢?他不過是個銷贓的。”
奸殺人還要太監銷贓?所以那個人是皇帝嗎?
陸宏怒道:“本官再問你們一遍,是否親眼看見小鸚鵡投尸?做假證是要坐牢的,你們好好想想。”
老邢名丹田氣足,說話可以不怒自威。
劉大海已經瘸了,就是在官府瘸的,牢獄的生活是人間煉獄,他再也不想呆,嚇的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田美娘。
田美娘也過過堂,那種滋味她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可是一個人說出去的話,怎么好那么收回。
她臉上帶著猶豫。
李昭冷笑道:“劉大海我來問你,你看見有人投東西到井里,卻不在意是什么東西,看也不看,一點都不好奇?你覺得說的過去嗎?”
所以他的證詞本來就漏洞百出。
陸宏不想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現出不好的印象。
但見劉大海支支吾吾,他道:“看來有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實話,干擾本官辦案,到底是何居心,全部拉到衙門里去,定然能說實話。”
劉大海低頭認錯的樣子,田美娘卻在掙扎,就在這時,進來一個衙役,在陸宏耳邊說了什么。
陸宏眼睛一瞪,然后恍然的看向劉大海,問道:“你是干什么的?”
他這陡然間的凌厲,讓屋里短暫一靜,然后劉大海看著他不解道:“草民是個砍柴的。”
陸宏點頭道:“砍柴必然要用麻繩,你的繩子呢?”
劉大海昨日進城賣柴,賣完之后請求田美娘的原諒,田美娘不理他。
因為他殘疾,現在砍柴沒有以前快,天氣暖賣的也很慢。這樣就耽誤時間了,田美娘再不理他,他一耽誤,就沒辦法按照準確的時間出城,所以就留在錢三郎家的廢宅子過了一夜。
醒了之后背柴的繩子就沒有了。
劉大海還是不知道陸宏為什么要問這個,道:“丟了,草民沒找到。”
陸宏垂眸看著他,倏然的,嘴角涌上一絲諷刺笑容:“丟了?
本官現在知道你為什么要誣陷小鸚鵡了,因為這人,是你殺的。”
田娃在拋尸的時候因為徐珍珍的胳膊一直不肯放下,他塞不到井里,正好無意間撿了一根繩子,于是就把繩子綁在徐珍珍尸體上,然后完成的拋尸。
那繩子的長短模樣,和劉大海用的一模一樣,劉大海還誣賴別人,這樣他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被陸宏帶回去,加上田美娘。
而徐長遠等人要跟陸宏回去做筆錄。
當然,陸宏怎么也不敢叫娘娘過去,求了小鸚鵡,所以小鸚鵡和顧嵐青都去了。
李昭也秦姑姑留在家里。
屋子里突然間冷清,外面的聲音就傳的真真的,好想有人在議論李昭。
李昭臉色一沉,猶豫片刻后出了門,秦姑姑急忙跟在后面。
他二人到外面一看,是衙役抬著徐珍珍的尸體要送到衙門停尸間去做筆錄。
如此難得一見的場景,百姓們都好事,不敢看就遠遠的圍在后面議論。
對著門口的正好是王嫂子等人,就是最喜歡扯老婆舌的那幾個。
有個道:“怎么會事徐家丫頭?我還以為是李家那位出了事呢。”
王嫂子道:“可不是,就她天天打扮的跟個妖精一樣,我也以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