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被發現了。”
二八神人中,有數人看著大羿,但他們的表現沒有惱火,也沒有警惕,反而是嬉笑捉頭,看起來就像是被抓到了小尾巴的頑童,而又有神人弱弱的道:“不,不繼續跳嗎?”
妘載保證自己嘴里的鹿肉是自動掉下去的,絕對和自己的下巴沒有關系。
“有敵人!”
妘載一把抄起自己的斧頭,而所有人全都拿起自己的兵器,一時之間,美好喧囂的舞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林立搖動的石、銅之兵!
神人們也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幾個神人面面相覷,看向其中一個神人,這個神人明顯是頭領,諸神人后退,而大羿此時站了出來,安撫緊張且不知所措的赤方氏戰士們,對這十六個神人的來歷做了解釋。
“嘰嘰!”
咕子此時很激動,小翅膀伸出來抱著妘載的腿,不斷的叫,大致意思就是告訴妘載,它之前做夢夢到了這些人,在夢里嘰嘰咕咕的亂說話。
妘載聽了大羿的解釋,大為吃驚,二八神人在山海經中算是比較有名的“團隊神”了,除了喜歡攔路搶劫的女媧十神之外,就是二八神人這個“團隊”的知名度比較高了。
總之,能在山海經中留下確切名諱的“神”,那來頭都是不小,包括各路山神中也有強有弱,其中強者,甚至在山海經中留下確切的名諱與外貌,最直觀的例子就是鐘山神,這些神并不弱于雷澤氏、因因乎。
同樣,也并不在顓頊帝清算的隊列之中,凡是屬于上古大神的第一,第二梯隊,都有強行留下來的方法。
二八神人就是上古時代的“夜游神”,不過和天庭掛職的那幾位并不相同。
“炎帝的后裔部族,我們都看到了!”
“是啊,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
“那可真是厲害啊,逝去的炎帝居然重新出現了!”
“是帝榆罔,我們認識他!”
“我們認識他,所以你們也應該認識我們!”
二八神人們一開口就是一頓嘈雜,讓中央那位神人面色一沉,訓斥道:“不跳了,不跳了!都一邊去,不要插嘴!”
“哈哈,不插嘴!”
“我就要說,啦啦啦!”
中央神人的話落下,邊上立刻有人唱反調,然后....然后就在妘載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中央神人一拳把那個說話的神人給砸的飛了幾百米。
轟隆!
地都搖晃了一下,那個神人被打的五迷三道,不過說是幾百米,對于這些巨人來說....好吧,至少也是幾十米了,力氣確實是夠大。
“還插不插嘴?”
中央神人憤怒的問話,那個被打倒的神人已經昏了過去!
“野伯打弟啦!”
“大哥發火了!”
“火?哪里有火?”
神人們又開始嘈雜!
野伯,是這個中央神人的名字,從這個“伯”字可以聽出,是十六人中毋庸置疑的老大哥,而而被打飛出去的,在后面的呼喊中,妘載知道了,叫做“游耳”,排行老六。
弟弟不聽話怎么辦,打一拳就好了.....
這可真是樸素的上古世界觀。
赤松子對大羿道:“誒,就他們這個吵鬧勁,難怪祭祀的火都被人偷了都沒發現.....”
這要是能發現了才厲害了吧,恐怕人家不是偷,就是看到你們在吵架然后自己拿走的吧!
赤松子還不知道,盜火者,就是被他上次打的半死的赤龍族長。
“這要是給誰放在身邊,不得被吵死....”
兩大佬在所二八神人過于吵鬧,而野伯,也就是中央神人此時瞪著所有的小弟,然后警告他們,如果誰再打攪他問話,就不是打一拳了,而是立刻就讓他們吃自己一套連招。
在讓他們全部閉嘴之后,才低下頭,找了半天,找到了妘載。
“你是巫師?真矮啊。”
妘載臉頓時一黑:“......”
“我是野伯,是黃帝之臣,是司掌比翼曠野的神明,在羽民國東南,在厭火國之北,在赤水的岸邊,我們為黃帝司掌夜幕的歲月.....”
“這是我的兄弟,野仲;這是我的兄弟,野叔;這是我的兄弟,野季;這是我的兄弟.....”
妘載腦子里蹦出一個詞。
這是你的兄弟“野怪”?
“這是我的兄弟游光.....”
好吧并不是!
不過妘載倒是又有些感到奇怪。
大哥叫大毛,二哥叫二毛,三弟叫小明?
當然,很快妘載就懂了,原來叫做野啥的就幾個,剩下的都是游啥的,一看就是同父異母不是親媽生的.....
當然,妘載也知道了二八神人的來意,原來他們在祭祀之夜之前就來了,只是看到赤方氏在給祭祀之夜做準備,抱著貪玩的心態等了下來,決定等跳完舞再說話,沒想到炎帝出現,讓他們嚇得不輕,躲了起來,結果一夜天亮,于是只能在今天晚上出來“嗨皮”。
“因為夜游神看不了太陽啊,炎帝太亮了.....”
二八神人中,排行老二的野仲是這么說的。
“你們祭祀的火被偷了,并且火焰向嶺南以北移動?現在找不到了?”
妘載認真的復述了一遍,而野伯道:“是啊是啊,找不到了!一起消失的,還有兩只鳥,不知你們見沒見過!一只長得像是雞....”
咕子把自己的臉背過去。
“不是這只雞!”
野伯看到了小咕子,瞇起眼睛看了一會,感覺像是某種“東西”,但不能確定,不過和那只噴火雞并不相同,于是繼續道:“叫做畢方....”
“畢方,商羊?!”
赤方氏中,不僅僅是一個人失聲,同樣妘載也是,而二八神人們互相對視,頓時大喜過望!
“真的在這里啊!”
“真的真的!”
“那只火雞,我要把它的毛拔了!”
“后來的火,肯定是它放的!”
“三株樹說不定就是它偷的!”
“不對不對,有人來過的,不是它偷的!”
神人們又開始吵架,而野伯又是一聲大喝,抓過一個吵架最兇的,在所有人面前打起了神道軍體拳。
在把自家的老九打的滿臉淤青,一套傷害加滿的升天連招結束之后,野伯和沒事人一樣繼續詢問妘載:
“家里小弟不懂規矩,巫師不要見怪。”
“不知道那兩只鳥去哪里了,它們身邊,可有盜取三株樹枝的人嗎?”
妘載摸了摸頭:“這....”
“那兩只鳥被抓了,現在好像.....”
赤方氏的族人們都互相看著,而赤松子咳嗽了一聲。
“那個啊,估計是三苗偷的吧,兩只鳥是被他們抓住用來攻擊南方的,至于那些族長和兩只鳥,現在都被晏龍他們抓回中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