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很生氣,如果不是這只狐貍和自己犟嘴,自己也不會大打出手,關鍵是這只狐貍想要借自己的手去報復柴桑山,這能成嗎!
咱是什么人,煉氣士,那能輕易動手嗎!要是動手了,這臉還要不要了?
關鍵是赤松子不想招惹事情,但是這只狐貍卻不肯賣鹽。
不去柴桑山就不賣鹽巴,哪里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于是赤松子就對這只狐貍進行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也就導致了大鹽山現在沒有人看顧,而火狐哪里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那些三山四野的小部族現在就和超市搶雞蛋的老太太一樣,一個個身手矯健,搬山開石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樣下去大鹽山非得給搬空了不可!
“不是我說你,你倒是下來啊!”
赤松子伸手喝罵大樹,火狐在上面蹲著就是不下來。
赤松子伸手,做出招手的動作。
火狐也是來了脾氣,直接對赤松子重復了這個動作。
你上來啊!
“嘿呀!?”
赤松子的語氣上揚,一把抓住樹干就要向上爬。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上去?
這動作嚇得狐貍連忙跳走,這期間哪里有半點山獸的氣勢,儼然就是一只被欺負了很久的普通小狐貍。
“嘎嘎嘎!”
三首鳥發出嘲笑,這家伙張開大大的翅膀,聲音中充滿了惡意。而火狐聽到它的聲音,卻根本不想和它多言半個字,生怕慢了半截又被赤松子碎碎念。
而三首鳥就別提多快樂了。
一頭山獸啊,在鳥大爺的威嚴下抱頭鼠竄!
鳥仗人勢就是這么爽!
“山主!不是我說你......”
“赤松子!”
赤松子聽到有人叫他,他一回頭,看到了羲叔。
“羲叔!”
赤松子很詫異:“你不是回中原了嗎,咱們分開好多天了。”
確實是很多天了,差不多有一旬多了,赤松子路上一直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然后又在大鹽山待到現在,所以走的沒有羲叔快。
“嘿呀!我才要問你呢,你怎么沒回去啊!這大鹽山的山獸沒出來,是你搞得?”
羲叔上前,兩位老朋友剛剛分開沒多久又重逢,這確實是令人歡喜與高興的事情。
赤松子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沒有什么,主要是買鹽對方不賣,赤松子這脾氣就不高興了,人家都能買我不能買,人家給點兔子肉你就賣到了我這里就要我去幫你報仇?怎么你針對我嗎?
“呀——!”
火狐的奇怪叫聲從遠處傳來,這個家伙下了樹,累得夠嗆的趴在地上,遙遙看著這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瘟神一樣,而叫聲的意思也大概就是讓赤松子你這個星星東西快滾吧。
“你聽到了,它讓我滾。”
赤松子指著那只狐貍:“我就不滾。”
羲叔:“.....”
老頭的脾氣都倔,尤其是赤松子這種活了八百年的家伙。
不過赤松子罵歸罵,正經問題倒也沒落下,詢問了羲叔怎么過來的,然后就知道了赤方氏,羲叔是抵達了赤方氏,在里面住了有好幾天,然后大鹽山突然開山,赤方氏接收到蘗芽氏的傳訊,立刻派遣了大部隊出來搶鹽。
羲叔就屬于一起過來幫忙搶鹽的人。
“呀!”
火狐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顯然,現在不僅僅是三山四野,連三山四野之外的部族都過來了,這還了得,非得是把它家底都給搗鼓干凈了!
“七尾.....”
羲叔看到火狐貍的尾巴數量,火紅色的狐貍,保持到七尾而不向九尾白狐進階,可真是稀少的很.......
赤狐說到底是大路貨色,滿地都是。
赤松子倒是對羲叔在赤方氏居住了幾天感到好奇,按照道理來說,羲叔現在應該一點不耽誤的盡快返回中原,在一個不認識的部族休息了好幾天還沒走,甚至有空出來幫忙搶鹽....
“對,就是這個事情,我有些事正好要請你幫幫忙。”
“不是我說你,咱們什么關系,講吧。”
羲叔向赤松子請求幫助,并且告訴他,自己遇到的赤方氏小巫師,著實不錯,同時也提及了中原考察的事情。
“你......覺得那個巫師不錯?”
赤松子狐疑的聽完羲叔的講述,而很奇怪的沉默了一會,反而對帝在選拔繼承人的事情,隨意的提了幾句,大致也就是說的是大羿講的那些事情,前幾年的嚙齒和子州支父那些事.....
赤松子的意思是,看來現在帝已經下定決心要真的進行考察與選拔了。
但舉薦也不是隨便就能舉薦的,赤松子道:“這....恐怕有些困難,你的意思是讓我在赤方氏住幾天.....嗯,但是光憑借一些新奇工具,恐怕....”
他在推諉。
赤松子表示,關于西王母氏這個事情還是不要提了,四荒王絕不會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巫師而向中原表示要覲見的意思的,這根本就無足輕重,如果任何一個人都來向自己請求,請求自己去向西王母氏進言,那這種面子難道是可以隨意向外灑的嗎?
這就亂套了,當然是不行的,而其他的一些,譬如和方回,晏龍通通氣,赤松子表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雖然是帝嚳的老師,但是.....
羲叔,時代變啦!
現在是帝放勛的天下了,自己說話不好使啦!
正在任期上的四岳氏和一個已經退休的毫無根基的老干部,誰的權力大一點,說話分量重一些簡直是一目了然,他赤松子也沒有黨派,帝嚳一掛就沒他事情了。
羲叔總覺得赤松子似乎話里有話,于是詢問,但是赤松子卻連連嘆了幾聲。
“總之去看看,我就呆個一兩旬的吧。”
赤松子表示,自己和中原的關系也沒多大了,舉薦這種事情由自己來說沒有太大卵用,但是給你面子還是要給的,那就去看一看,如果真的推薦上去了,我覺得可以,那就順嘴說一句,幫襯幫襯,要是不行,那就不行吧。
赤松子其實是不看好羲叔這個事情的。
“中原人才那么多,南方一個小部族能成帝的候選人才是真的有問題,那中原和東夷的名錄,賢良者都能拉一車簡牘.....”
說到底你有啥競爭力啊你。
羲叔就不服氣,對赤松子道:“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后來我發現我可能錯了。而且,四岳氏也保舉了一個年輕人,他們可以,我們不行?東夷可以,南荒不行?”
“赤松子,你到底在回避什么?”
赤松子對他道:“不是我說他們,我和你講,四岳去保舉人,就算那是個豬,帝都會去看看這豬是不是健壯有力量,更不要說他們保舉的是一個有大德的年輕人。”
羲叔目光一動,赤松子道:“姚重華,有虞氏,這個人你不知道,但是我是聽過的。”
羲叔驚道:“你....”
赤松子:“......不是我瞞你,幾年前我自西方游歸中原,許由就和我推薦過這個人,我去看過了,那時候是在大河濱的‘空桑氏’處。”
羲叔的面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