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軟腳·所羅門·蝦
“是嗎.......瑪麗果然死在那里么，在‘原本’的歷史中。”羅曼遺憾的嘆道。
奧爾加瑪麗是羅曼的好友，也就是前所長的女兒，聽到奧爾加瑪麗在另一個世界中死去的消息，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劉遠回想著奧爾加瑪麗在劇情里的最后，擰著眉頭輕聲道：“在我所知的歷史中，雷夫得到了冬木特異點的圣杯，召喚出迦勒底亞斯，將奧爾加瑪麗投進了那個球里面。”
達芬奇和羅曼臉色微變。
“.......迦勒底亞斯是高密度的情報體，相當于異次元的領域，比起黑洞，更像是太陽。人類只要觸碰到它，就會被分解到分子級別，在一瞬間體會到無數次的死亡.......那感覺無疑像是墜入了地獄，就算是英靈也無可能生還。”
聽到達芬奇帶著惋惜的解說，羅曼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
“瑪麗，所長她........”
“奧爾加瑪麗死了，在那一條藤丸立香成為御主的世界線里。但這個事實已經跟我們無關，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現在。”劉遠將雙肘放在膝蓋上，兩掌交叉，堅定的說道，“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依然不會改變，解決所有的特異點，推翻造成人理燒卻的幕后黑手，解決人理的危機。只有這樣，大家才能活下來。”
“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劉遠。”在劉遠說完后，達芬奇又問道：“你要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雖然我個人很想相信你，但這種事情可不能憑個人印象來決定，你能拿出什么證據證明你是對的？”
聽到這話，羅曼也抬頭看著劉遠。
后者露出不出意料的表情，點點頭道：“我自然明白你們的顧慮，我也不想被你們當成一個胡說八道的神棍。至于你們想要的證據，當然也是有的，比如你，羅曼醫生。”
“哎？我？”羅曼詫異的指著自己。
“羅曼醫生........還是應該叫你所羅門王比較好呢？”劉遠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這，你.......”
羅曼瞠目結舌的看著他。
達芬奇也驚訝道：“沒想到連羅瑪尼的身份都知道了，看來天下還真是沒有藏不住的秘密.......你到底還知道什么？”
“嗯........比如迦勒底的隱藏員工，福爾摩斯之類的？”
“哈？！”羅曼詫異的張大嘴巴，“你說福爾摩斯？！是......是那個福爾摩斯嗎？他是迦勒底的員工？我怎么不知道？？”
“.......居然連奧爾加瑪麗都不知情的情報也獲取了嗎。”達芬奇嘆了口氣，“我們未來不會是被寫進傳記里了吧，那個人可是迦勒底隱藏的王牌來著，就算是迦勒底被協會調查也絕不會泄露出去.......難不成，劉遠在那邊也是迦勒底的人？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東西的？”
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達芬奇到現在都還以為劉遠是從未來的某個記錄迦勒底的檔案里知曉了這些事情，但劉遠當然知道，事實比達芬奇想象的還要離譜。他當然沒有看過什么見鬼的檔案，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是從游戲里聽到看到的，他甚至作為御主，在屏幕外跟達芬奇和羅曼他們一路走到了最后——這種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簡單的說出去。
說實話，劉遠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進一步的情報暴露出來，也就是關于‘迦勒底’和‘圣杯戰爭’在他的世界都是虛構的存在這件事。
把這種夸張的事實暴露出來，哪怕是那個享譽盛名的達芬奇和人王所羅門也會被震撼到。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告訴你你其實是某部動畫番劇里的人，恐怕不是不屑于顧，就是懷疑這個人是個瘋子吧？
對劉遠來說，或許的過去他確實只把達芬奇和羅曼當成紙片人，實際不存在的人物。但是現在，他無疑正身處于現實之中，達芬奇和羅曼也是活生生的人。可以觸碰到，可以感受到，可以自由交談的人，他們絕不是紙上或屏幕里的人物！
面對這樣的他們，劉遠還能說得出他們只不過是人們幻想出來的‘虛假的偽物’這種話么？
思考只進行了一瞬便得到了答案，劉遠果斷選擇了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畢竟他也不想讓達芬奇和羅曼苦惱，現在情況已經一團糟了，沒必要再給他們增添新的壓力。
而且，就算說出來其實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反而是壞處一大堆。
這不是欺騙，而是善意的謊言。有些時候，真相更應該被掩蓋。
“我以前只是魔術師雇傭的普通人，只是偶然見到過迦勒底方面的資料。”
劉遠以這樣的借口敷衍過去，而達芬奇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沒有繼續追究。
他們三人又接著交談下去，達芬奇和羅曼從劉遠口中獲知了不少信息，比如各個特異點的情況，還有拯救人理成功后迦勒底的出路，雜七雜八問了一大堆，但唯獨沒有問有關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和未來。
或許達芬奇和羅曼也明白，沒有人的未來會是注定的，就算聽了也毫無意義，只是自尋煩惱罷了。
而當話題慢慢進展，開始說到引起人理燒卻的幕后黑手的時候，劉遠毫不猶豫的給羅曼套了一個鍋。
“說起這次人理危機，恐怕源頭還是因為你，羅曼醫生。”
羅曼愣愣的眨了眨眼：“......哈？”
“聚集所有的魔神柱，并展開消滅人類的人理燒卻計劃的，就是你死后誕生出的七十二魔神柱的集合體——蓋提亞。它對你身為王時，對人類的無作為感到憤怒和失望，所以才決定毀滅人理，燃燒人類的過去和未來，以達到根除人類這一存在的目的。”劉遠笑瞇瞇的說道，“順帶一提，它現在正占據著你的軀體行動，等未來見到跟你生前長得一模一樣的反派冒出來可不要太驚訝哦。”
羅曼不出意料的，被著突如其來的龐大信息量給搞暈了。
“你，你是說.......這場人理的災難，是我造成的.......？”
“當然，不是了。”剛剛還一臉惡作劇笑容的劉遠，臉色忽然一沉，認真的說道，“羅曼醫生，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你都沒有做錯任何事，這點我以曾目睹過未來的觀測者這一身份，還有我的人格來向你保證。人理燒卻或許確實是因你而起，但你沒有理由擔負任何的罪責，作為一名人類的王來說，你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當的。”
“蓋提亞雖然是你創造出來的魔神柱的集合體，卻不懂得人類的價值和感情，因此它才厭惡人類，想要消滅人類。它的最終目的，是燃燒人類史使其化為魔力，發動魔術將這顆星球的誕生回溯，一舉抵達原初，將星球誕生時所有的能量納為己有，成為‘神’.......或者說，新的‘天體’。這就是人理燒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