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學生們算是過了癮,一個個意猶未勁的回去宿舍。(張怕也過了癮,這一通說無所謂對錯,只為孩子們能聽他一次。
十個老教師圍過來,說你辛苦了,又說你是個好孩子。
張怕笑著說別當真,都是我瞎編的。
老教師看看他:“一樣。”又說下班了,往賓館走去。
張怕有點迷糊,什么一樣?我說什么了?
送走老教師,去鎖了院門,張怕回去房車。
最近一段時間,張怕住在這里,既是工作間,也是宿舍,為此特意開通上網流量包,只能說一句,張老師真拼。
車下臥著倆只狗,沒名字那家伙…好吧,是點點,點點那家伙歪著頭看小白。小白閉著眼睡覺,好一副詭異景象。
張怕說:“大肥,沒名字喜歡你。”
小白不理他,這家伙估計一輩子就活了個酷。
張怕跟點點說:“沒名字,你們倆是不可能的。”
斑點狗看他一眼,想了想,轉身上車。
張怕趕忙跑上去:“不許睡我的床。”
白天睡太多,現在沒睡意,專心干活。下半夜的時候,下車溜溜,看見倉庫里亮著燈。
張老師第一反應是這群孩子被自己感動到,終于舍得認真學習了。
悄沒聲響走過去,小心搬個梯子架到窗戶下面,爬上去看,還真是在學習,有六個人坐教室里看書。
這是第一天!張怕撓撓頭,感覺還可以。
回去車里,張怕繼續打字干活,他忽然覺得有動力,假如這群活猴子能認真學習,哪怕考的狗屁不是,他也會很欣慰。
隔天,于小小來了,依舊是特別拉風的打扮、開輛特別拉風的跑車,一下車就把張怕喊去倉庫墻邊站住。
張怕背靠著墻問:“大小姐,你什么時候結婚?我隨份大禮。”
于什么,朝后推他:“往后站,靠著墻。”
張怕后退兩步:“都貼上了,還怎么靠?”
于:“站住了。”刷地一個大抬腿,來個腿咚。
偏頭看下跨在自己肩膀上的大長腿,張怕嘆氣道:“你無聊不?”
于:“站住別動。”一伸手,手里竟然是個伸縮的自拍桿?
張怕特無奈:“俠女,您老人家要干嘛?”
“別說話!”于小小舉著桿子找角度,到處比畫一陣,沖張怕說:“擺出個驚訝表情,要很吃驚的那種。”
張怕說:“大姐,我給你錢,你找別人玩好不好?”
“我給你錢,你給我驚訝!”于小小喊道。
張怕又看眼肩膀上那條腿,很直很好看,最主要的,春意初暖,大妹子就改穿絲襪了,問話:“冷不?”
“冷,你把褲子脫給我啊?廢話真多!”于小小催道:“趕緊驚訝!趕緊地!”
遇上這等沒心沒肺、別無所求,還特不在意別人看法的有錢大妹子,張怕琢磨琢磨:“一張照片二十萬。”然后很配合的對著手機吃驚。
于:“太夸張了,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要自然,要自然的驚訝,像我這樣。”說著做出個驚訝表情。
張怕說:“你離我太近,看不清。”
于:“大概就這個意思,你用心領會。”
好吧,我領會。張怕想想說道:“你說,要是出事那天我不救你,會有人救你么?”
“應該會吧,怎么想起問這個?”張怕再問道。
張怕說:“真希望是別人救了你。”
于小小瞪眼道:“小子,你是要瘋么?別逼老子揍你。”又說:“站好了!閉嘴!驚訝!”
張怕配合的照上幾張,于:“笑。”
“笑?驚訝的笑?太難了吧。”張怕用心尋找驚訝笑的感覺。
“你豬啊!驚訝還怎么笑?是讓你笑!”于小小喊道。
張怕說:“你禮貌點,我是老師…你們幾個,趕緊滾蛋。”說著話想從于小小腿下挪開。
于小小左手按住他:“別動,馬上就好。”
門口方向走過來劉悅幾個人,那家伙興致勃勃圍過來:“老師,你這是玩壁咚?”
“換你來試試啊?”張怕大喊:“趕緊滾蛋。”
“我換。”大胖子于遠喊道。
劉悅笑著說:“我算是知道為什么不讓我們帶手機了,你這是有情況啊。”
張怕說:“你見過誰出狀況像我這樣光明正大的?”
于小小氣道:“你能不能專業點兒?笑!要有幸福感覺。”
張怕說:“大哥,你腿壓的我肩膀生疼,怎么幸福?”
“疼?老師,我來替你疼。”于遠一步走過來。
于小小想了想,收回自拍桿,抱怨道:“你這人沒表演天分。”說著話橫著移開大長腿,落地后就走了。
張怕氣道:“你是不是有病?一早打電話,跑來就為照張相?”
于:“錯!是照了十幾張。”說完上車,轟轟的拉風的開走。
于遠滿是憧憬的小眼神目送她離開,再轉頭回來問張怕:“老師,你真不要?”
“我要什么要?”張怕說:“學習好了是不是?”
“我們去廁所。”于遠說:“再學習也不能禁止拉屎撒尿啊。”
“趕緊去。”
于遠說:“馬上去,不過你要是真不要她的話,能不能介紹給我?你看我這還單著呢。”
張怕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大聲喊道:“她起碼大你一輪,一輪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可是好看啊,又成熟又好看,還有一雙大長腿,這一輩子滿足了。”于遠說道。
劉悅鄙視道:“你就這德行了,流氓。”大步往前走。
張怕笑著說:“加油,朝著你的目標大步前進吧,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成功的。”說完回去房車,沖蹲著看熱鬧的兩只大狗火:“就知道吃,老子都被人綁架了,你們只管看著?就不知道幫個忙?萬一我被抓走,餓死你們。”
酷小白還是不做理會。點點似乎在想張怕為什么大聲喊叫,想啊想的想不明白,便也學小白的樣子臥下。
張怕很怒:“你們是兩頭祖宗啊?”
這時候又有人來了,是來看狗的,一個五十歲樣子的男人,進門喊點點。
張怕嚇一跳,這家伙真是主人?
當然不是,點點根本不理他。
那家伙過來問話:“你揀的狗?”
張怕看著他沒說話。
那家伙繼續說:“是我的狗,它叫點點,今年一歲半,是公功,估計是被打傻了,連我都不認。”
張怕還是不說話,反正斑點狗不認他是主人,那就得護著斑點狗。
那個人又說幾句話,看到另一頭賊肥賊肥的大黑狗,愣了一下,馬上跟著大喊:“肥肥,可算找到你了。”
張怕被逗笑了:“大叔,你是來講相聲的啊?”
那家伙折騰好一會兒,始終沒騙動兩只狗,轉身離開。
張怕也沒當回事,意外的是,一個小時后來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的還行,有種妖媚感,一走進院子就奔著房車過來。
張怕下車看,馬上聞到股香味。
正想說話,忽然現大狗已經立起來了,眼睛瞪得特別圓,死死盯著女人看。
斑點狗表現的有點猶豫,似乎認識女人?又不想離開新主人?
如果沒有小白的憤怒樣子,張怕興許會跟那個女人說話,可此時心里只有深深戒意。
女人笑著走過來,好象認識斑點狗一樣,大聲招呼:“花花,終于找到你了,來媽媽這里。”說著話張開懷抱。
斑點狗有些猶豫,看看女人,回頭看眼張怕,想了想,朝前面邁出兩步。
女人緊走兩步,一把抱住斑點狗:“想死媽媽了,走,媽媽帶你回家。”
她在表演劫后重逢的喜悅狀態,大狗小白卻是汪地猛叫一聲,沖女人呲牙,瞧那意思,你要是不放開斑點狗,它就要咬你。
女人有點膽怯,沖張怕喊:“管住它啊。”
張怕說:“它不是你的狗么?”
“是我的狗…”貪心之下,女人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張怕說:“其實沒必要,就是兩條純種狗,能值多少錢?你至于花這么多心思來騙么?走吧,趁我還善良。”
女人說:“這是我的狗,你看,我有狗牌子,怎么是騙呢?”
張怕走上前,拍拍斑點狗的腦袋:“走了。”
女人懷里似乎有特別特別好聞的味道,斑點狗不舍得走。
張怕喝道:“走了。”
隨著他的喝喊,小白也是猛汪汪幾聲,斑點狗才從女人懷里掙脫出來,一步一回頭的朝張怕走去。
女人馬上追上來:“花花,你去哪?花花,跟我回家啊。”
張怕說:“走吧,戲演砸了。”
女人怒道:“什么就演?我演什么了?怎么是演?那確實是我養的狗。”
張怕問:“從什么時候開始養的?”
女人抬手比量下大小:“這么大,大概一個多月的時候。”
張怕笑了下:“你很愛它?”
“肯定啊,我特別特別愛它。”女人回道。
張怕說:“拿出手機,找到相冊,我想看你們倆的合影。”
女人愣了一下:“沒照過相。”
“走吧。”張怕抱起斑點狗,往車上一丟,他在臺階坐下。
“那是我的狗,你為什么把它關在上面?”女人喊道。
張怕說:“拿證明來,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這有什么證明?”女人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