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黑不屑和他爭論,說就這兩條件,能做到就簽。
張怕苦笑下說:“大哥,咱還是聊點有營養的吧,你覺得我什么時候能攻占太陽?”
白不黑文:“你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張怕說是認真的。
白不黑回話說快了,你再努力個五七六年,一定成功。
張怕說:“到底是朋友,就是帥,始終這么直爽,總是說實話。”
白不黑說:“我也說點直爽的,你撐不起來這么大攤子,趕緊找幫手。”
張怕急道:“我有揭你的短么?”
白不黑說:“這個不是揭短,是你必須要面對的事情。”
張怕沉默片刻說:“聊一聊,張小白在我這,你這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圖什么?”
白不黑說:“人世間并不是只有鄙薄的交易。”
張怕說:“我從來沒認為你鄙薄,你要是鄙薄,也不可能高看我一眼。”
白不黑笑了一下:“想不想參加組織會議?”
張怕問什么意思。
白不黑說別緊張,又說:“電影節、電視劇節…啊,我想想,一個是金鷹獎,一個華表獎,一個是…還真忘了什么獎,反正是京城國際電影節,參加不?”跟著又說:“下個月先是電影節,想不想玩?想玩就給你弄個獎。”
張怕說:“我電視劇大賣,需要你給我弄獎?”
白不黑笑道:“不得報名啊?”
張怕說:“我還就不報名了。”
“那成,你牛皮。”白不黑說:“聊點有意義的吧,我現在手里有兩個億,給你半年時間,能不能造出一部大制作?”
張怕想了下問:“你說的大制作是什么意思?”
白不黑說:“就像你理解的那樣。”
張怕說:“按我的理解,建國大業建黨大業都是,泰坦尼克也是,蝙蝠俠也是,你是哪種理解?”
白不黑說:“咱倆是一樣的理解。”
張怕說:“好,下一個問題,票房有沒有要求?”
白不黑說沒有。
張怕笑了下再問:“你打算投資多少?”
白不黑說:“八千萬打底,隨便拍,只要是大制作,票房無要求,如果有更高需求,最高額度兩個億。”
張怕問:“投資兩個億也沒有票房要求?”
白不黑說:“那不能,超過八千萬,我都要看計劃書的。”
張怕說:“這是不相信我。”
白不黑笑了下:“和你無關。”
張怕問:“那和什么有關?”
白不黑說:“老大啊,你說這些有沒有意思?跟你交個底,我公司下面幾百口子人,七位數的花費都必須我同意,跟你在這快九位數了讓你隨意,你還不滿意?”
張怕家長吃驚:“你居然有公司?”
白不黑笑了下:“再裝。”
張怕哈哈一笑:“聊點有營養的,你怕不怕小白喜歡我?”
白不黑說:“你是瘋了么?”
張怕說:“張真真已經上高中了,你們家小白怎么辦?”
白不黑沉默片刻說道:“你想讓我怎么辦?”
張怕說:“于詩文去旅游了。”
白不黑說:“她去旅游,你應該告訴谷趙。”
張怕說:“谷趙肯定知道啊。”
白不黑想了好一會兒:“想不見國老大。”
張怕愣了一下:“什么?”
白不黑說:“我有個想法,我們這些人一起使勁,讓你走上最高的那座山峰。”
張怕笑了下:“你這是讓我登頂的意思?”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是說讓你見一下最高峰。”白不黑說:“如果你有想法,我幫你操辦。”
張怕說別逗了,又說:“見老大一面,從此成為萬千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我不敢。”
白不黑說那算了,掛上電話,
張怕想了好一會兒,好像說清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沒再找白不黑。
這是一個多事之秋,張老師拋卻雜念,認真做好本職工作。忙到下半夜兩點才睡。
可剛躺下沒多久,電話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張怕接通后,那面問:“你是張怕?”
張怕郁悶道:“你大半夜打電話不知道我是誰?”
電話那頭很執著:“你叫什么?”
張怕說你贏了,又說我叫張怕。
電話里那個人說:“現在下樓,我在小區對面理發店門口等你三分鐘,你不到,我就走。”
張怕問:“你是誰啊?”
“想知道就下樓,現在開始計時,再見。”那家伙說掛就掛。
張怕正迷糊呢,想了一想才稍稍反應過來,趕忙穿衣服下樓。
沒一會兒來到小區對面理發店門口,左右張望一遍,行人是有,但是沒有誰會多看自己一眼。
想了想,在馬路牙子坐下,打算多等一會兒。
很快,一個長頭發男人在他身邊坐下:“張怕?”
張怕轉頭看過去,長發男人仔細看一遍,伸手道:“你好,我是孫玉祥。”
張怕的第一反應是愣住,跟著問:“你是誰?”
長發男人說:“不是應該握手么?”
張怕迅速握手,再問:“你是誰?”
“我是孫玉祥。”長頭發男人笑著說話:“沒聽過我的名字?”
張怕說:“在警察那里聽過一遍。”
“記憶力很好,聽一遍就記住了。”孫玉祥說。
張怕說:“本來已經忘了,可你提醒兩遍。”
孫玉祥笑道:“是我的錯。”
張怕問:“你和段大軍是獄友?”
孫玉祥說:“你還是很聰明的。”
張怕說:“別裝電視劇里那種混蛋派頭,好好說話。”
孫玉祥想了下說:“你說的對。”跟著說:“我是孫玉祥,在里面,段大軍是我哥。”
張怕看看他:“你哥?”
孫玉祥說:“我知道你,我哥的房子賣給你了。”
張怕嘆氣道:“我現在可以回家么?”
孫玉祥問:“為什么回家?”
張怕起身道:“我從頭到腳都不想參與到你們的事情里面,那什么,再見,當沒有見過我。”
孫玉祥坐著沒動,停了下才說:“我哥說你會花十萬買我手里的消息,他應該不會說假話。”
張怕好像沒聽見一樣,抬步過馬路。
孫玉祥琢磨琢磨,好像有點不對,起身追過去:“我哥說你是好人。”
張怕在馬路中間站住:“你哥眼瞎了。”
孫玉祥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哥也有,他不想讓那些秘密跟他一起去死,所以告訴我了。”
張怕搖搖頭:“再見,再見,再見。”大步往家走。
孫玉祥追上去:“難道你就不好奇么?”
張怕說:“好奇的代價太沉重,我承受不起,所以還是再見吧。”快步走向小區大門。
孫玉祥說:“我哥說…”
張怕說:“你哥愿意說什么說什么,別告訴我。”說完這句話,張老師忽然再次站住:“你是不是傻?”
孫玉祥有點不明白:“我怎么了?”
張怕說:“你出獄后,有回去看段大軍么?”
孫玉祥說沒有,又說:“我哥不讓我回去。”
張怕笑了下:“他的錢是不是給你了?”
孫玉祥說是,說給了他大部分。
張怕說:“我要是你,就一定走的遠遠的。”
孫玉祥說是啊,我出獄后去派出所報備一下,說是出國打工,然后再沒回家。
張怕又說:“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么?”
孫玉祥想了下問:“找我干嘛?”
張怕無奈搖下頭:“我要是你,馬上出國,最好是去南方,走香港,飛臺灣,然后愛去哪去哪。”
孫玉祥說:“這要花多少錢?我沒那么多錢。”
張怕想了下說:“第二個建議,找個窮鄉僻壤隱居一年,一年以后再出來。”
孫玉祥思考一會兒說:“你說的對,段哥也說要小心。”說著問張怕:“我這樣還不夠小心么?”
張怕說:“你都敢主動出現了,也是小心?”
孫玉祥辯解道:“是我哥說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張怕說:“別告訴了,趕緊走,去南方。”
孫玉祥猶豫猶豫:“不行,我必須要告訴你。”
張怕說:“你怎么死心眼呢?”跟著說:“好,你告訴我,但是我要問問題。”
“你問。”孫玉祥說。
張怕說:“首先,你是有錄像帶還是錄音帶?又或是電腦錄音?”
孫玉祥說沒有,都沒有。
張怕說:“紙質證明?簽字文件?”
“也沒有。”孫玉祥回道。
張怕說:“你什么什么都沒有,就是跟我說破天又有個屁用?空口白話,說再多也沒有用。”
孫玉祥說:“不是空口白話,是尸體。”
張怕頓了一下:“你說什么?”
“是尸體。”孫玉祥說:“我哥說了,如果他沒能活著出來,一定讓我告訴你這件事。”
張怕琢磨琢磨,壓著好奇心說:“不用告訴,我不感興趣。”
孫玉祥說:“你就不好奇是誰的尸體么?”
張怕說:“不敢好奇,很多東西都不敢好奇,你千萬別說。”
孫玉祥琢磨琢磨:“這大半夜的,你說咱倆站在街面上好一通聊,如果被人發現,你說什么都沒說,會有人信么?”
張怕說:“我問心無愧。”
孫玉祥說:“對啊,我也問心無愧。”跟著又說:“我哥說,他要是不能活著離開監獄,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興許能搞到很多很多錢。”
張怕說:“快停吧,能搞到很多錢,你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