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回話:“這個是真的。”
寧長春接著說:“有人告訴我,說段大軍的案子也跟你有關?”
張怕說:“不用別人告訴,我告訴你,因為段大軍事情,市局已經找過我。”
寧長春愣了一下:“市局找過你?”
張怕笑道:“看看,孤陋寡聞了吧,市局老早就找過我。”收完問上一句:“你不知道?”
寧長春說:“我還真不知道。”
張怕說:“您老人家放心,我沒犯法,什么事情也攤不到我身上。”
寧長春沉默好一會兒說:“希望吧,你好自為之。”說完掛斷。
張怕再次放下手機,腦子里在想田局是誰,想上好一會兒也沒個印象,只好放棄。不過話說回來,能讓寧所長提醒自己,是不是事情發生變化?
可惜龍建軍出國,金四海又不想聯系,而公安那里實在沒法了解詳情。
正是琢磨著呢,劉子章打來電話:“張總,請問你明天上午有時間么?”
張怕問:“又需要我口供?”
劉子章說:“段大軍的案情有了點新進展,想麻煩你再來問些話。”
張怕說好,又說明天見。
事情總是一件接一件發生的,在劉子章掛斷電話沒多久,金四海打來電話:“我想問件事情,你從段大軍那里購買房子的時候,段大軍是怎么說的?”
張怕說:“上次不是問過了?”
金四海說:“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張怕笑了下:“段大軍說他欠你的,既然你決定把房子給我,他就同意。”跟著又說:“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金四海卻說:“我問的不是房子。”
張怕問回去:“你要是查到什么事情,還請通知我一下。”
金四海說:“上次說過,去探視段大軍的一共有三個人,另兩個都找到了。”
張怕問:“然后呢?”
金四海回道:“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段大軍在里面的時候很照顧他們倆,他們倆加一起回去四次,去看望段大軍,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張怕說:“就是說我的嫌疑忽然變成最大?”
金四海想了下說:“你什么時候有空?”
張怕問做什么?金四海說:“有些話需要當面談。”
張怕說:“可我不想談。”
金四海笑了下:“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段大軍死了,又為什么會跑回來一趟?”
張怕說:“老師說,好奇心太重,死的早。”
金四海又是笑了下:“你先想想。”掛斷電話。
張怕就徹底迷糊了,因為龍建軍的事情,警察一再跟我聯系,還沒解決明白,金四海又來湊熱鬧,難道說金四海跟龍建軍之間有聯系?
這是他想不名明白的事情,就在他猶豫是要繼續琢磨這件破事,還是開電腦干活的時候,金燦燦瘋跑進來:“老哥,張亮看不見了。”
張怕馬上跳起來,什么話都不說,沖出房間跑去張亮房間。
小丫頭確實看不到,哭著說天黑了,說什么都看不到了,說開燈。
張怕立時有種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感覺,抱起小家伙往外跑,走廊里看見艾嚴媽媽,大喊一聲:“你照顧燦燦和小佳。”
坐電梯下樓,沖出小區,坐上出租車去最好的省醫院。
沒有掛號,直接把孩子送去急診室,等醫生開始診斷的時候,他才返回去掛號。
這一路上,張怕的心怦怦直跳,甚至是狂跳。
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夠接受。小張亮絕對絕對不能回到以前的黑暗世界!
醫生診斷也就是翻開眼皮看看,號一下脈,然后開單子做檢查。
張怕都要怒了,眼科門診室里就有檢查機器,醫生不先檢查,直接開出單子,不見收據不撒鷹。
張怕說你先檢查,我下去繳費。
醫生說不行,我們是全程電腦控制,先要提交,你看我就提交了,你去繳費,等繳費處給予回饋通知,我才能給她做檢查。
那醫生很有道理:“你跟我說沒用,不如趕緊去繳費。”
張怕點點頭,轉頭跑去繳費窗口。
檢查費沒多少錢,三百出頭,問題是醫生看上好一會兒說一切正常?
張怕更想怒了,好好的看不到東西,你告訴我一切正常?
就在他要發怒的一瞬間,張亮忽然說:“我看見了。”
張亮的眼睛從來就不是正常人的眼睛,是胎里帶出來遺傳疾病。好不容易用基因治療恢復視力,張怕希望她能一直安好!
在美國治療的時候,那么權威的醫生也不敢給出徹底治愈的答案,只是說從目前看來,一切狀況良好,未來會怎么樣,要看病人身體如何,也是要看恢復的如何。
醫生有個要求,希望病人每隔一段日子就回去復查一次。
從手術治療以后,張亮再沒去過美國。國內醫院倒是經常去,可不是在這里治療的,醫生們也多是常規那一套診療方案,一面說是觀察,一面說是勤回來復診,別的就沒了。
每次檢查都說回復狀況良好,可是真的良好么?良好又怎么會再次看不見。
在這個時候,還有個事情要考慮,張亮不記得曾經眼盲的那段日子。那時候太小,可現在有記憶了,當明亮世界忽然沒了,張亮開始哭,開始害怕黑暗。
張怕比她還害怕,這一天都待在醫院,聽著醫生說沒有用的廢話,張怕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劉子章又打來電話,希望張怕能夠再去一次市局。
張怕直接說不去。
劉子章冷著聲音說:“案情有心發展,希望你能配合。”
張怕說:“我就是不配合能怎么的?”
劉子章說:“張怕,咱們認識一場,我知道你付出很多,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法律不依照這個給人定罪,一切只看證據,我還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張怕說:“不配合,有本事就抓我。”說完掛斷。
在這一時刻,張怕是特別沖動的,腦子里根本沒有別的東西,只希望張亮有一個明亮世界。為此給于小小打電話,讓于小小跟她的同學聯系,再讓她的同學跟治療張亮的教授聯系,詢問現在這種情況是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再次恢復光明?
這通電話用去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主要是彼此聯系,總是聯系不上。等那面終于反饋胡來消息,張怕卻是更郁悶。
美國教授說他看不到病人狀況,不能憑猜測診斷,希望能帶孩子去美國一趟。
張怕想罵人,可是罵誰?
就在這種更加郁悶的時候,金四海又打來電話:“我問了,他們說段大軍把什么事情都告訴你了。”
張怕長出口氣:“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一切免談,別說了。”跟著說:“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來找我。”掛斷電話。
金四海馬上又打過來:“你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張怕打斷到:“我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再見。”又一次掛斷。
可現在的他處在漩渦之中,并不是只有警察和金四海想要找他,還有很多人,比如九龍集團的某些既得利益者。
張怕抱著張亮坐在醫院長椅上,哄騙張亮說在變魔術,等一會就能看見光亮。
張亮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一面哭著一面懷疑著,終究是哭聲越來越小。
她一直在害怕,好在,在張怕的懷里能有許多溫暖。
家里面也很熱鬧,艾嚴打電話問張亮怎么樣了?
因為懷里就是小家伙,張怕含糊回話。艾嚴說:“你趕緊給我個好消息吧,燦燦和小佳都在哭,怎么勸都勸不好。”
在這一刻,張怕忽然沒感覺了,不知道該憂傷還是該難過,抱住了張亮,小聲告訴艾嚴:“相信我,沒有問題的!”
艾嚴沉默好一會,明明有很多話要說,最后簡縮成一句話:“有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頂著。”
掛斷電話后,張怕看時間,再抱著小家伙去取CT和核磁共振的片子,拿回來還要找醫生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金四海居然又打過來電話:“先別掛,我就說一句話。”
張怕深吸口氣:“你說。”
金四海說:“我這次回來,是來復仇的。”
張怕沒有任何回應,直接按掉電話,同時關機,抱著小丫頭去看醫生。
醫生認真看過片子,還是回話說沒有問題,片子里看一切正常,問是不是心理問題啊?
張怕認真的看著那名眼科醫生:“這就是你的診斷結果?”
那醫生說:“我跟你說,你看片子,真的真的沒問題,不過眼睛這個東西,是人身體上最復雜的器官,很多問題從片子上看不出來,比如是視神經出問題,我們不可能去診斷每一根神經…”
醫生說的是實話,甚至是格外照顧張怕才說上這么多。正常情況只是簡單說下大概情況,給出治療方案,病人能接受就去交錢,不能接受…是病人的事情。
因為對方是張怕,因為病人是孩子,醫生才會稍稍的不像醫生那么一次。
可問題是,他這么說了,張怕卻是很不滿意。
這很正常,擱你也會不滿意。就在張怕想要發狂的時候,懷里的張亮忽然說話:“呀,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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