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來到飯店,大包房里坐著六個人,三男三女。
龍小樂一進門就被喊遲到罰酒。龍小樂笑著接話:“罰酒就算了,罰我買單,你們太能喝,平喝都喝不過,還罰酒?”
“單不用你買。”當中坐個紅襯衫青年,起身說:“有點晚啊,怎么也得意思下。”
龍小樂晃下手腕:“晚什么晚?沒到點呢。”
“那不管,我們來了你沒來,那就是晚。”紅襯衫走出來向張怕伸右手:“這是你們公司大編劇吧,幸會幸會。”
張怕握手道:“太客氣了,我就一寫劇本的。”
紅襯衫說:“我也想有個你這樣寫劇本的,龍老板肯割愛不?”
龍小樂說:“瞎扯什么?好好做你的公司老板不好啊?”跟張怕做介紹:“關開,金融公司老總。”
關開笑道:“什么是金融公司啊?有這個公司么?”跟張怕說:“就是一倒騰錢的,坐。”
等張怕坐下,才介紹別人,另倆男子同樣有不菲身家,但今天的主角是關開,三個女孩都是演員,坐在他身邊的叫趙蕓蕓,演過幾部連續劇。
然后就是上酒上菜,有一女孩坐到張怕和龍小樂中間,笑臉說話殷勤倒酒。
龍小樂當真是和煦春風,不分對象的猛勁兒吹。張老師差上一點兒感覺,說好話時顯得有點假。
關開還真不是一般人,涉足很多業務,酒店礦產制作業都有投資,也玩風投。經營理念就一個,怎么來錢快怎么玩,股票啊基金啊外匯啊期貨啊,有什么玩什么。
在關開以前,張怕還認識一個真正的,王中興,倆人曾經是仇家。那家伙是真正的背景強大,今天又多一個。
在酒桌上,關開好像跟龍小樂很熟也是關系很好,一派好說話的樣子,嘻嘻哈哈說上許多事情。
在張怕聽來,只有兩件事是真的,一個是投資拍電影,一個是介紹趙蕓蕓。
拍電影很賺錢,只要有好本子好演員,全是文戲也能賣上幾個億票房。扣除各種費用,凈收入起碼在五千萬以上。
以一一一影視公司為例,上映過的三部戲,沒有一部戲的利潤低于一億五千萬,這都是錢啊,在一兩年時間里快合法賺取。
做什么買賣能有這么高的收益?
關開的身家絕對在十位數以上,在行情好的時候,不論期貨還是股票都有過高收益。可風險太大,即便有高手分析行情甚至有消息來源,現在這時節也不敢玩太大,他要穩住身價,才能一直站在別人前面。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做多種投資,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還是因為這個緣故,曾經投資過多部電影電視劇的拍攝,不過沒什么收益,達不到期望值。
湊巧遇到龍小樂,略一打聽,便是結識下來。當《傷蔻》也上映之后,跟龍小樂的關系愈近了。
關開明白一件事情,想要賺錢就要會笑。跟身家背景無關,那些東西會給你一個高起點,但不會給你高未來。
對上這樣一個,龍小樂也是亞歷山大。酒桌上的酒可以亂喝,話卻不能亂說,喝那么多白酒還要保持清醒頭腦,真的好難。
好在關開會做人,不會逼你。只要人在關系在,賺錢機會就在,你這次不用我的錢,下次不用,下下次呢?你好意思一直拒絕么?
至于趙蕓蕓,關開就是提上一嘴,龍小樂的答復是:“我們公司拍的戲,不管什么戲,女主早定下人選,應該說在一定年齡范圍內的女主已經定了倆,有個十四五的,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她倆互不干涉,還能互補,別人加不進來。”
關開笑道:“知道,白不黑和谷趙么。”
龍小樂笑問:“你認識?”
“我知道谷趙是怎么的家。”關開笑道:“其實這圈子不大。”
聽聽人家不以為然的語氣,張怕心底輕出口氣,果然啊,投胎是門大學問。
一頓酒喝到十點半,關開要換地方再喝,張怕說不行,他得去美國給孩子治病。關開好奇:“孩子?你有孩子了?”
龍小樂把小不怕的來歷簡單介紹一遍,順嘴提下孤兒院。關開朝張怕伸大拇指:“牛!”喊服務員取十萬塊現金,服務員想解釋說沒有什么什么的。
關開說:“就說我要借錢,你去問老板。”
服務員只好下去問話。
龍小樂說這是干嘛?
關開說:“這是給孩子的治病錢,給多了也心痛,十萬意思意思。”
張怕想了下說:“謝謝了。”
關開說:“不管咱以后處成啥樣,這筆錢必須給,你必須拿著。”
張怕說謝謝,我收下了。
關開說:“這才是好兄弟。”
到底是大館子,用不到十分鐘,經理拿個紙袋子進來:“關少要用錢?”
關開說是,從手包里拿銀行卡:“刷卡還你。”
經理笑著說:“不用這么急,你先用。”
關開輕笑一聲,拿銀行卡換過來紙袋:“正好?”
“正好,您點點?”經理說。
關開沒接話,把紙袋放張怕手里:“回國找我,必須打電話,我請你喝酒,好好喝一次。”
張怕說好。關開笑著拍拍張怕的手:“再見。”帶著三個妹子出門。經理趕忙拿銀行卡跟出去。
張怕回頭桌子菜:“打包吧。”
龍小樂笑道:“你就給我丟人吧。”喊服務員打包。
在回家路上,張怕說:“這絕對是個人物,牛。”
龍小樂說:“更牛的你還不知道呢?”把關開的簡歷大概說一遍,張怕很驚訝:“這家庭,這腦子,要是走官路起碼能混到部級以上。”
龍小樂說:“所以啊,別人的飯局可以推,他的還真不能推。”
張怕拍下紙袋:“這都是人情。”
龍小樂說:“找機會還回去就是。”跟著問話:“對了,于躍見不見?”
“他知道我來了?”張怕問。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哪天,我估計這兩天能打電話。”龍小樂說:“于躍挺不錯的,真的,就是容易犯傻,有時候挺聰明,有時候是真單純。”
張怕呵呵直笑:“你一個小屁孩說人家單純?”
“別,思想成熟,于躍有時候是真單純。”龍小樂說:“他不是有錢么,我們出去玩,都開跑車,在店里面…我們去洗溫泉,店里面有茶座,就是那種大廳,放著許多小桌,你明白吧?”
“不明白。”張怕說。
龍小樂想了下說:“跟露天烤肉店似的,小桌子小凳子,不過都是木頭,上頭是透明頂棚,能,于躍那家伙泡了會兒出去接電話,然后點壺茶一個人喝,有妹子主動說話,假裝認錯人認識的;我們幾個一出去,現這家伙居然有美女相陪,那得嚴刑逼供啊,過去一攪和,把女孩攪和走了,于躍就跟我們生氣,說多好一小姑娘,你們干嘛亂說話什么什么的。”
說到這里笑了下:“這就是個棒槌,穿著浴袍,指望美女主動找你說話,你得長多帥啊?”
“后來呢?”張怕問。
“后來?”龍小樂笑道:“人家妹子不是一個人,我們走的時候,三個妹子坐大堂說話,根本是有預謀的。”
張怕說:“你們也是有病,一群傻老爺們洗什么溫泉?”
“不然干嘛?開跑車不就往遠里跑么?”龍小樂想起件事:“車我挺好。”
張怕問什么車?
龍小樂說:“你結婚,于躍送你輛車;這小子真夠意思,裸車一百八十萬,就給你了?”
“新車?”張怕很吃驚。
龍小樂撲哧笑出聲:“原來是送二手的,新車一百一十多萬,二手的能賣八十多,他淘汰下來不開的車;上次吃飯說這事,說你結婚,咱們出個車隊撐場子,俱樂部里一家伙說,結婚不能送二手車,人家是新人要開新車,于躍覺得說得對,去我們俱樂部一會員的車行選車,本來想選個六十萬的,結果選來選去,就一百八了。”
張怕說:“你們也太坑了吧?”
龍小樂說:“弄死你好啊,坑再多也是你的,得便宜還賣乖!”跟著說:“趕緊學車票。”
張怕說不學。
“有病啊?”龍小樂說:“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開車,好意思?”
張怕說:“我還不會開飛機呢。”
“開車是標配技能,你開飛機上班啊?”龍小樂說:“一百八十萬的車,你舍得放著不開?是什么樣的一種浪費?”
張怕想了下給于躍打電話:“你是不是瘋了?”
“你到京城了?在哪?用不用接你。”于躍問。
張怕又說一遍:“你是不是瘋了?一百八十萬的車拿來送人?”
“你不是人,送你沒事。”于躍說:“咱不是說好的么?”
“誰跟你說好了?”張怕說:“就算你實在想送,十萬二十萬的車有的是,干嘛買那么貴的?”
“貴是貴了點兒…你在哪?”于躍問道。
張怕說:“明天中午找你,你定個館子,現在掛了。”說完就掛電話。
龍小樂笑道:“你就是個神經病。”
張怕眼:“我結婚,于躍送一百八十萬的車,你送什么?”
“我送你個車本。”龍小樂說:“我會動所有關系,搞定所有教練和監考的,就算是作弊也要讓你一次考過。”
張怕說:“你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