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想了下問:“能行么?”
“沒什么不行的。”方寶玉說:“還一個事,大樓趕緊弄好吧,在這小地方都不敢招人。”
張怕笑了一下:“十三層樓,怎么也有咱們一層。”
“先要半層看看。”方寶玉說:“我習慣現在這種情況,跟大家好像同一個公司的一樣;要是每個公司一層樓,就看不到他們了。”
張怕說:“看你個色狼樣吧。”
“我未婚,看看美女怎么了?”方寶玉又問:“劉樂這個官司贏了,我們應該拿多少錢?”
張怕想了下說:“你看著辦。”
方寶玉說:“我現在最煩這幾個字,什么是我看著辦啊?拿少了不甘心,拿多了怕你不高興,你就不能直接多給點?”
張怕說:“你看著辦,小古找我有事。”走去影視公司的辦公區。
小古拿個文件夾走過來:“老板,念導演說管庫房這個人必須要專業,還問你什么時候能找到合格的服裝師和化妝師?”
張怕說:“開什么玩笑?網上一共招了六個人,他還要?”
:“那六個全被念導演轟走了。”
“什么?”張怕問:“他瘋了?”
“念導演說那些人全是半瓶子醋,還一個比一個傲,滿身社會習氣,什么什么都讓他不滿意。”小古解釋道。
張怕嘆口氣,想了下又問:“上兩部戲的人呢?”
:“念導演聯系過了,都在橫店忙;念導說你要找幾個能踏實下來的,不怕不會,就怕不學。”
張怕有點郁悶:“還怎么招聘啊,好不容易弄來十八個人,問題是他們肯學化妝么?要不再招聘?”
:“念導演的意思是請兩個大咖過來,讓咱們的人跟著學,萬一能學點什么呢?”
張怕說:“你們就不靠譜吧,大咖會把真本事教給你們?”想了下說:“實在不行就問問羅小玉她們有沒有愿意學的,多學點本事不好啊?”羅小玉是新招進來的十個。
小古回話:“他們現在每天都在學習,可服裝怎么學…你看。”指向辦公室里面,那片地方坐著許多人,卻沒人說話沒人動,好像學校圖書館一樣。
張怕問:“張白紅呢?”
:“跟念導演選外景去了。”
張怕很郁悶:“念遠怎么回事?天天喊著讓我過來,我過來,他出去了?”
:“要不,你給念導演打電話?”
張怕說不打,想了下說:“再見。”又一次不負責任的逃離回家。
他是真放權,所有事情交給小古、張白紅去做,完全不插手。哪怕龍小樂一再提醒:“你是公司的ceo。”可惜張老師還是不做理會。
第二天一早,小古打過來電話:“龍經理說新開的兩部戲,你要做其中一部的導演,念遠是副導演。”
張怕問:“是不是另一部戲他是導演,我是副導演?”
是,又說張白紅在兩部戲里都是副導演。
張怕說:“這不是開玩笑么?同時開機的兩部戲,我們怎么可能照顧得過來?”
:“反正是龍經理的命令,你問龍經理吧。”
張怕就給龍小樂打電話:“你是不是要瘋?我能同時兼著兩部戲么?”
龍:“我覺得,你需要人逼,不逼你就不干活。”
“少扯。”張怕說:“我要更新文章,要寫劇本,還有孤兒院和公司業務要忙,哪有時間做導演?”
龍小樂笑道:“反正我覺得可以。”
張怕說:“不干。”掛上電話。
不是他推脫,實在是導演的工作量太大,整部戲整個劇組都要裝在腦子里,天天要忙,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解決,比如演員檔期,人家來三天,你就得停了別的,先把這個角色的戲份全部拍好。
因為這是一個不可兼顧的活兒,張怕甚至以為龍小樂在拿自己開玩笑。可是沒想到,龍大少爺居然在玩真的。
不過張怕現在還不清楚龍小樂到底想做什么,把上學校的孩子們喊出來,烏龜開車送去振興小學。
這一天很煩。張老師一直在遭遇冷眼。
從進入學校開始,先去找校長,校長不在。找副校長,副校長沒來。一直等到十點多,校長大人才進到辦公室。
張怕找他說明情況,說送孩子來讀書。校長倒是沒拒絕,想來是去教育局打聽過情況,只是沉著臉說話:“我知道你是在做好事,可是會影響別的孩子的學習。”
張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這一群搗亂鬼,鬼知道能鬧出什么事情,說影響學習都是輕的。
見張怕不說話,校長一聲嘆氣:“教育局領導給我打過電話,我只有一點要求,希望你能幫我們一起管理孩子,畢竟你也做過老師,還是那么優秀的老師。”
張怕說我不優秀。
校長說:“優秀不優秀的再說,去學生處找劉處長,讓他帶你辦手續。”
張怕說謝謝,說上好幾遍才離開。
劉處長跟校長是一個表情,沉著臉看張怕:“其實,這些孩子最聽你的,你做老師最好。”
張怕這個委曲求全啊:“我知道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可孩子是無辜的,應該接受教育,我保證,每天車接車送,不讓他們接觸外面社會,都老實學習。”
劉處長想了下問:“你是希望孩子們在一個班還是分開?”
“不同年級,肯定是分班啊。”張怕說。
劉處長說:“是我沒說明白,我是問同一個年級的學生,你要不要他們分班?”
張怕想了下問:“你覺得呢?”
劉處長說:“在一個班比較好管理。”這句話有個隱藏意思,孩子們在同一個班,即便是帶壞學習成績,也只是帶壞這一個班。由這個意思往外想,孩子們讀的班肯定是年級最差班級,沒有之一。
張怕哪有心思琢磨這些,他只求孩子們能順利上學,趕忙回話:“那就讀一個班。”
劉主任說好,帶著他給學生們辦理入學手續,等這些事情忙活完,一看時間,劉主任說:“開學那天早點來,現在學生都放學了,老師也不在,開學那天再分班。”
張怕說好,還是說著大堆感謝話語,帶孩子們離開。
反正已經晚了,在飯店吃午飯,然后去文具店買文具,規定好數量和東西,讓孩子們自己挑喜歡樣式和顏色,張怕只管結賬。
等回到家里,張怕把讀初中的孩子叫到一起,說是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是初中生,要懂事什么什么的。
開過一個小會,查點人數,還是有兩個孩子沒加入進來,一個是小四,另一個是哈強。
瞧這個意思,這倆孩子是徹底打算自生自滅了。
張怕嘆口氣想走,被老皮叫住:“哥,你應該勸勸哈強。”
張怕問什么意思。
老皮說:“他在宿舍。”
張怕看老皮一眼,你這是所答非所問啊。想了下,走去哈強宿舍。
屋子當中堆著些東西,哈強坐在地上忙碌。
張怕站在門口問:“你在干嘛?”
哈強起身說話:“哥。”
張怕走過去看,是一個做棉花糖的機器?是很老很舊自己制作的那種,一個大鐵皮圍出個圈,安裝在自行車上面。現在屋里只有鐵皮和棉花糖機器。
看眼哈強:“這是做棉花糖的玩意?”
老皮說是,跟著說:“他找人借了一千塊錢買下來的。”
“一千?誰這么有錢?”張怕問。
“找我們每個人借一百。”老皮說:“我不想借,可是這孩子太犟了。”
張怕好奇道:“他犟,你就給他錢?我也犟,隨便給點吧。”
老皮說:“不是你想的這樣,他還有個妹妹在福利院。”
“什么?”張怕看向哈強:“你還有個妹妹?”
哈強說沒有,跟著解釋一下。
流浪兒童成幫結伙,在哈強還小的時候認識個女孩,叫他哥哥。后來一起被警察送進福利院。再后來那個女孩不見了,哈強到處找沒找到,逃離福利院去社會上找。在大街上晃蕩一段時間之后,被一個小混混的頭目抓住,逼迫他給自己干活,一直混到今天。
張怕問:“說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強又不說話了。
張怕說:“你跟個悶葫蘆一樣,什么什么都不說,我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哈強確實是什么都不說,這次要不是借錢,也不會說起那個妹妹。
老皮看向哈強:“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我們說的、和跟哥說的不一樣啊。”
哈強看他一眼:“哪里不一樣?”
老皮想了一下,好像不是不一樣,只是一個含糊一些、一個稍微詳細一點。
張怕問:“你很需要錢?”
哈強點頭。
張怕說:“其實不用的,把那個女孩的名字說出來,我幫你找。”
哈強看他一眼,又不說話了。
張怕哭笑不得:“老子是真心幫你。”
哈強說:“我不相信你們大人,我問過福利院的大人,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被父母接走了,有的說被領養了,我才不信!領養孩子以前,我們都要站排的。”
張怕說:“繼續。”
哈強又說:“我去報過警,報過很多次警,可警察不信我,根本不幫我。”
張怕問:“幾年了?你們分開幾年了。”
哈強說:“七年。”
張怕說:“說詳細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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