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說:“他們是單筆投資,看中本子投錢,公司這塊也是要投資,這個沒有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你,今年要弄出十二個本子。”
張怕說:“寫的不好怎么辦?”
“不要求你寫出大賣影片,公司現階段需要的是露臉,要頻繁刷臉,這一年,我會讓你經常出席發布會,以后再搞活動你要上去說話,我呢,要學習表演,盡量做個好演員。”龍小樂笑著說到。
張怕很郁悶:“前面說的挺像那么回事兒,后面說的什么啊?”
龍小樂說:“我就不行有點夢想啊。”
說話期間早已經換上白酒,龍小樂頻頻舉杯,又說:“有了權力就是有了責任,你本來是公司股東之一,但是不怎么管事,過幾天的發布會一開始,你就是執行董事,也是新聞發布人,要掌控公司內部業務,所以,你要擔起責任。”
張怕說:“可以不擔么?”
龍小樂笑了下,拿出張銀行卡放到張怕面前:“五十萬,過年獎金。”
張怕說:“不是五百萬么?”
龍小樂說:“你是公司第二大股東,怎么也要投些錢進來吧?我把你以前的收入,還有未來的收入,加上過年獎金都算進去,只要公司好好發展…你想不想上市?”
張怕說不想。
龍小樂說:“只要上市,你的錢會加倍增長。”
張怕問:“你想?”
龍小樂說不想。
張怕笑了下沒說話。
龍小樂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只要公司好好發展,就把你綁進來了。”
張怕又笑一下:“是不是要我招工?”
“都是你負責。”龍小樂說:“先告訴你件事,新聞發布會是年前召開,會公布四件事情,一個是公司股份,一個是明年的拍片計劃,一個是招聘啟事,公司員工和演員都要找,再一個,影城。”
張怕說:“玩這么大?”
龍小樂說:“大什么啊,都是虛的,得執行了才能變成實的。”
張怕問:“影城建好了?”
龍小樂說沒有,又說:“這幾天要跑這個事情,跑下來,影視城肯定擴建。”
張怕說:“沒意思了啊,全國都是影視基地,都指望別人來拍片,可能么?”
龍小樂說:“說了是虛的,能跑下來才擴建,跑不下來就把原來的影城拿上去頂事兒。”
張怕笑笑:“你還真坦白。”
龍小樂說:“其實我是這么想的,咱要向香港學習,盡量多的拍街景拍實景,影城建再好有什么意義?咱要讓城市變美麗才算本事。”
張怕嗯了一聲:“我不想和你說話了,越扯越大。”
龍小樂說喝酒。
說是喝酒,沒多久又扯回公司業務上面,龍小樂說:“年后最少開六部戲,我希望公司能招一批靠譜的演員。”
張怕說:“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把工作推我頭上?演員也要我去挑選。”
龍小樂說:“不說這個,你對新劇本有沒有構想?”
張怕思考下回道:“好早以前有個想法,想寫一堆小說,都是都市的,每一個小說都說著一堆年輕人的故事,可惜太懶,一直沒開始,不過沒事兒的時候常在想,算是個想法吧。”
龍小樂說:“大概什么內容?”
張怕說:“你知道beyond吧?”
龍小樂說知道。
張怕說:“我那時候想的是寫一堆小故事,每一個故事的主人公不同,每一個故事的名字也不同,但都會是四個字,也都是他們唱的歌的名字。”
龍小樂說:“光輝歲月?”
張怕說是,接著說:“海闊天空,不再猶豫,灰色軌跡,光輝歲月…都是都市的故事,要么寫流浪歌手?要么寫樂隊?要么寫模特?或者畫手?寫手?快遞員?裝修工人?反正都是年輕人,都是年輕的生活。”
龍小樂拍巴掌:“這個創意好。”
張怕問怎么好?
龍小樂說:“咱要做一個系列,比如以前出小說,有布老虎叢書什么的,咱要弄個一一一電影,也不用拍大片,就拍這種低成本的、內容積極向上的勵志青春片,好,我支持!”
張怕說:“那成,我知道了。”
龍小樂點手指說名字:“你說了四個,還有再見理想、歲月無聲、真的愛你…還有么?”
“很多。”張怕接著點歌名:“不可一世,午夜怨曲,無盡空虛…反正挺多的,湊十二個沒問題。”
龍小樂說:“最好在影片里再加上那首歌做插曲,帥!”
張怕說:“那是要談版權的。”
“那就談,只要故事好看,都是努力向上,買個版權算什么事兒?”龍小樂說:“果然沒看錯你,哈哈,我還琢磨著你怎么才想到十幾個劇本的創意,單這一個樂隊唱的歌就弄出十好幾個,好玩。”
張怕嗯了一聲:“發布會要我上去說話?”
“必須的,從此后你就是公司的臉面。”龍小樂笑著說:“所以呢,你不能辭職,你永遠要綁在公司一起。”
張怕說:“我應該感謝你,什么玩意都沒有,是你讓我變成億萬富翁。”
龍小樂說:“加油,咱倆要一起變有錢。”
張怕說:“你已經有錢了。”
龍小樂笑笑:“小伙子好好干,我是很看好你的。”
張怕說:“喝酒吧。”
某些時候,喝酒真是件好事,可以談下合同,可以借到錢,可以得到某個承諾。在張怕和龍小樂的酒局上,確定了張怕在公司中的股份和位置,也有了十幾部影片的創意。
都是簡單故事,寫一個年輕人或幾個年輕人在都市中流浪、拼搏、奮斗的故事。每個人都有夢想,都在為夢想努力,好像曾經北漂、南漂和正在北漂、南漂中的你和我。
夢想是最容易引起人共鳴的事情,好多年前的《老男孩》不就是這樣么?一首歌一個短片,捧紅了兩個不年輕的追夢者。
龍小樂喝的很高興,在酒桌上跟張怕定職業:“歌手有一個就得了,別的職業…殯儀館看門的也要有夢想,還有廚師、司機…公務員?”
張怕說:“殯儀館那個就算了,公務員可以有。”
龍小樂說:“等著你的劇本。”
張怕說:“其實創意有了,內容也算是出來了,你隨便找個誰都能寫出來。”
“不要,就要你寫。”龍小樂說:“我要造星,首先造的是你,第一編劇先生。”
張怕說:“你是魔障了。”
龍小樂說:“不許詆毀大老板的光輝形象。”跟著說話:“你昨天說你爸媽來了,我要不要請吃個飯?”
“千萬別!”張怕說:“他們要去東北農村過年,沒時間搭理你。”
“吃頓飯能要多少時間?”龍小樂說:“你是我公司執行董事,我身為老板,應該去拜見一下伯父伯母。”
張怕說:“等結婚時再拜。”
“你要結婚?”龍小樂說:“我做伴郎。”跟著說:“對了,京城那家伙,就你那朋友于躍,他說你結婚,他送輛車。”
張怕說:“你把他喝糊涂了?”
“不是。”龍小樂解釋道:“他不是超跑俱樂部的么,我們一起喝酒說起你,正好也在說車,我說你沒車,他說送你輛,我說你不會開,他說那不管,先把車送了再說,到時候喊他一個,跟我一起做伴郎。”
張怕說:“你不怕被打死啊?”
“打死?”龍小樂沒明白。
張怕說:“我們那面結婚沒有鬧洞房一說,到了晚上就散,但是白天,就是中午那頓飯,新人進飯店要走拱門,還要放鞭,這是伴娘伴郎遭罪的美麗時刻,只要一下車就有人砸東西,以前是砸大米…應該是撒大米?圖個吉利?我是不懂,反正后來看到的都是砸東西,在大米里加黃豆是好的,還有加沙子、加石子兒的,還有扔雞蛋的,大雞蛋砸在臉上…你不害怕?”
龍小樂說:“你們怎么這么野蠻?”
張怕說:“關我屁事,一不是我定的規矩,二不是我砸的。”
龍小樂想了下問話:“你在家鄉辦喜事?”
張怕說:“不是啊。”
龍小樂氣道:“那你說個屁,嚇老子一跳。”跟著說:“在省城結婚就得按省城的規矩走,我們這不砸雞蛋。”
張怕說:“砸鵝蛋?”
龍小樂琢磨琢磨:“結婚的話,你用哪個房子?”
張怕說不知道。
龍小樂說:“你得考慮好了,省城擺席起碼得提前半年訂桌。”跟著補充一句:“要是去小館子就不用說了,大飯店大賓館都得提前好久。”
張怕說:“你怎么比我還著急?”
龍小樂說:“我不著急,就提醒你一下。”
張怕嗯了一聲。
倆人又堅持一會兒,算賬回家。
家里面不是單有金燦燦一個小丫頭,地下室還存著十八個人,張怕帶龍小樂去看那幫家伙。
野孩子是不讓人省心,在上次打架之后,因為張怕和老皮這些人的強橫干預,他們終于不再打架,但彼此間還是互相瞧不上,暗地里小動作不斷。最夸張一次,半夜兩點,同一個宿舍的哥倆干起來了。
云爭給他們換過宿舍,可是不行啊。
把他們打亂,安排在一個房間,是想大家越處越和睦。現在調換宿舍,大家不又是恢復到以前的小團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