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聽不下去?”衣正帥疑問道。
張怕說:“網上說你是單身老男人,都單身的有些了…那什么,咱接著說。”
衣正帥有點怒了,沉聲道:“你是真豁上你那張非斯了。”
張怕大叫一聲:“我知道,我知道,是臉的意思。”
遇到這么一個沒譜兒的家伙,衣正帥很是無奈,只得耐著性子說:“給你一分鐘,趕緊的。”
張怕就接著說故事:“這是一個愛情故事,我認識一位公主,真的,不但是在她的世界里是公主,在整個世界上,她也是公主。”
“哪個國家的?”衣正帥不屑道。
張怕想了下說:“我好象告訴過你。”
衣正帥壓著脾氣說:“你要是再廢話,再見。”
張怕馬上三句并兩句,快速壓縮出一段話:“我老婆是劉小美,喜歡跳舞,我想給他弄個演出劇院,不要大,也不會有座位,主要是有舞臺,能表演節目,大概幾百平或千把平米就行,同時呢,樓上再給她一間同等面積的舞蹈室,三樓是我們這的地方,再往高里走,可以是書房、電腦房什么的,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樓和二樓,舞臺和舞蹈教室必須有,我現在在一個正在拆遷的小區有三十六個房子,希望能跟地產商說說,讓他們給我蓋一棟樓,需要多少錢,我盡量填補上,可他們不干,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牛人,幫我說句話。”
衣正帥想了下問道:“你哪來的三十六個房子?”
“買的。”
“你哪來的錢買房子?”
“我把你那兩幅沒畫完的畫了,一幅一千多萬。”張怕胡說八道。
衣正帥笑道:“這樣啊,把你地址給我,我現在給你發十幅畫,你一億,直接把錢砸到地產商老板那里,別說蓋一棟樓,再修個花園都沒問題。”
張怕一頓,對啊,差的不就是錢么?可自己沒多少錢了。從小偷石三那里坑來的錢…還有古董啊。張怕琢磨琢磨,商議道:“我有個古董,你要不要?便宜點給你,一千萬。”
衣正帥說:“要是電話線能傳遞東西,我一瓶子砸死你,什么玩意就值一千萬?你當我是豬么?”
張怕指正錯誤:“大哥,咱是無線電話,是手機。”
“是啊,怎么了?”衣正帥沒反應過來。
張怕說:“手機沒有電話線。”
衣正帥要氣迷糊了:“那什么,你趕緊滾蛋,等著,這幾天我就過去,把車和小白給我準備好。”
張怕說:“別逗了,你安心在家伺候老爺子,這面的事不用你,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能行?你是說會照顧小白?這句純粹是廢話!我們家小白自己能照顧自己!”衣正帥長出口氣:“不行了,風度,我要風度。”
張怕嘿嘿一笑:“那幫我想想辦法唄?”
“再見。”衣正帥掛斷電話。
電話這一邊,張怕也是想通了房地產的根本面目,就一個字,錢。
問題是要去哪搞錢,一個億啊一個億,要不要打電話把石三騙回來呢?可是不到他!
唉,早知道就好好跟那個俠盜聊聊了,啥也不干,交個朋友總是好的。
也是巧,他剛想到可以用錢搞定陳震坤,車堅就打來電話:“我們老板說了,給你個機會,幸福里拆遷發生意外,有一個業主重傷住院,他們一家人來公司鬧,去政府門口鬧,我們陳經理說的,你有三十六個房子,等于是解決掉三十六個回遷戶,現在呢,再多解決一個就行,把這家人搞定,讓他們同意搬遷,然后,再拿出一千萬,公司可以考慮給你單獨建一棟樓,但是有時間限制,四十八小時,少一個條件,你就老實簽合同,因為機會是給過你了,你沒把握住。”
張怕馬上提出要求:“一,四十八小時要從明天白天開始算,因為現在我在單位,而且對事情不了解;二,你們要給我詳細資料;三,這四十八小時內,只要口頭答應就算,同時,你們要把貴公司的底線告訴我,什么樣的條件可以答應。”
車堅說等一下,回身小聲商議幾句,回話說沒問題。又說現在他在幸福里,你要是愿意的話,隨時可以去拿資料。
張怕說知道了,想了下問:“是不是我想把大樓建成什么樣都行?”
“不行,也是有條件限制的,首先必須符合整個小區的建筑風格;其它的,等我們見面時再談。”車堅回道。
張怕琢磨琢磨,說行吧,咱們幸福里見。掛斷電話。
在張怕這里,除非是不可抗因素,簡單說就是實在沒法寫了,否則一定會盡量更新。不為別的,就為選擇了這一條路,選擇了就要盡量湊合著多堅持一下。
因為腦子里有事,寫文時不自覺的代入到故事中,讓今天的文字多了份焦慮,也多了份破釜沉舟的氣勢,成不成,就這一錘子買,有什么別的事情那都是以后的事!
午飯沒吃,快下午一點時完成更新任務,喂了小雞和大狗,出門去幸福里。
車堅一直呆在拆遷辦公室,因為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工人們在清理已經拆掉的房屋,還剩下一些沒拆的房子,很顯眼的顯示著一種破敗。
說句公道話,棚戶區改造,應不應該?
無關乎市容市貌,無關乎金錢利益,只讓住過的人說一句切身體會,給你一個選擇,一邊是新建好的樓房,一邊是住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小平房;一邊是上下水都有,一邊是去廁所要走很遠,讓你選,選擇哪個?
應該是大部分住在棚戶區的百姓都會選擇搬家。
不過,就像有人愿意住進農村種地、有人愿意住進深山修煉一樣,總有人愿意住在棚戶區,就是不搬。這是沒道理可講的事情。
當然,也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想趁機發財,同樣不肯搬家,這是另一種情況。
很多住戶會抵制拆遷,是因為總有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也是因為地產商糊弄拆遷戶,還是因為很多人趁機賺了很多很多錢,只用很少的代價就打發掉拆遷戶。
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所有拆遷戶都是弱者,打官司都未必有用。若是再遇到一些有利益糾葛的官員,真正是上告無門。
當然,對于張怕來說,就一切全無所謂。雖然手里握著那么多房子,可他還真是沒有一點業主的覺悟。
現在來到拆遷辦公室,車堅先去倒杯水,跟著在他面前放下一個文件夾。
張怕拿起翻開,直接嚇一跳:“這么多?”
車堅苦笑下說道:“不是很多,主要針對釘子戶做的調查。”停了下又說:“不過老喬家的情況有些例外。”
張怕隨意翻翻,車堅同時介紹一下情況:“受傷住院的是喬光輝,今年六十二歲,家里一共有七口人,老爺子喬德來,今年九十四,參加過抗日戰爭,妻子是下崗工人,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在監獄服刑,罪名是殺人未遂,大兒子是在逃犯,罪名是搶劫,喬光輝還有兩個弟弟,是雙胞胎,一個叫喬振興,一個叫喬振中,都是在押犯,戶主是喬光輝。”
張怕聽的嚇一跳:“幸福里還有這等狠人?一家七口,四個在監獄里?”他是真的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等兇狠人家,簡直就是犯罪世家。
“三個,另一個在逃。”車堅糾正道。
張怕有點好奇:“老頭子是在抗戰英雄,怎么會住在這里?”
車堅說:“具體情況不知道,沒人說,反正九十多歲了,還耳聰目明的,也沒病。”跟著又補充一句:“喬光輝的兩個弟弟和兩個兒子都是未婚,這是問題的焦點。”
張怕問:“他們要五處房子?”
車堅說是,跟著又說:“在事情發生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京城那面忽然打來個電話,然后省領導就出面了,把我們老板叫去好一通罵;現在的問題是,喬家人已經不要房子了,或者說五處房子已經不能滿足了,他們要法辦兇手。”說到這里,車堅苦笑一下:“前些時候,他們召集二十多個人來公司鬧,你看把公司搞成什么樣?后來又去市政府抗議,不都是瘋了么?”
張怕說:“你們就讓他們鬧?”
“不然怎么辦?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車堅說:“我們老板讓我告訴你,說喬家老爺子是真正的抗戰英雄,以前當過大官,那會兒回來的,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窩起來了,再也不出去,這次估計是老爺子打電話了。”
張怕又吃一驚:“這么大來頭?天啊,幸福里還真是有人才。”
“現在是我們老板想花錢買平安,人家不答應了,說喬光輝在醫院生死不知,讓我們看著辦,反正是不救活人,不抓到兇手,這事情就沒完。”車堅說:“資料都在這,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打電話吧,不過估計我們也不清楚。”
張怕啊了一聲,仔細想了又想,一家六個男人,一個抗戰英雄,四個犯罪分子,還剩下一個,趕緊翻到喬光輝那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