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好奇道:“院子里有什么?”
“什么都有,有個廈子,廈子里放了好多酒,都給你了。”女人說道。
這是附帶贈品?張怕想了下說道:“二十萬,你虧大了。”
女人說:“我知道虧,可要是不便宜賣,誰買啊?”跟著又說:“咱是省城不假,可房價不算太高,六十平的房子三十萬出頭…”
張怕打斷道:“不止。”
“六千一平,三十六萬。”女人說:“當然,你要是愿意多給些錢,我肯定高興,可你會買我的房子么?”
張怕想了下說:“我買別人的房子…就算…其實是高價買的,要是二十萬買你的房子,有些欺負你。”
女人眼睛一亮:“你愿意多給幾萬?”
張怕說:“房子有五十米么?”
“接近六十吧。”女人回道。
張怕說:“那給你二十五萬?”
“好啊好啊。”女人說:“你還真是好心,哪有人往上砍價的?”又說:“我回去收拾東西,咱倆什么時候去房管局?”
張怕說:“你要是愿意…明天上午?”他想說現在就去,可大下午的,沒必要把時間過的這么緊。
女人說好,留下電話號碼和名字,要走張怕的電話號碼,說明天去房管局交易。
看女人離開,張怕繼續探寶之旅,去段大軍家折騰。
段大軍家也被警察重點搜索過,意外的是,大狗看著一塊石板發呆。
張怕好奇:“你看什么?”
段大軍家從院子到門口鋪著幾條石板,瞧著很不出奇,難道下面埋著東西?去屋后面找來鐵鍬,又舊又臟,落著許多灰。
為了找寶貝,張怕拼了,費好大勁撬開那塊石板…可大狗早走了,在他找鐵鍬的時候就走了。
石板下面是土,拿鍬頭扎幾下,很結實,就是厚實大地。
張怕抱著萬一有寶的想法,挖開另幾塊石板…下面都是一樣的地面。
張怕找大狗:“你騙我。”
大狗站在墻根下往上看,上面是一根枯干的枝藤。
張怕很郁悶:“你是準備改行當詩人么?這一天天的全在玩感覺。”
大狗不理他,還是看枝藤。
張怕琢磨琢磨,已經撬開了,總不能白白出力。
抱著這種想法開始挖坑,然后真的被他找到東西。
牛皮紙包的一把自制,牛皮紙包的一把剔骨刀。
想都不想,一定是兇器,不知道做了什么案子留下來的。
已經廢了,基本不能用。刀也是覆蓋有銹色。
把這么倆玩意丟到一旁,又多挖一會兒…最后是填上泥土,石板歸位。白辛苦一場,啥都沒得到。
房間里更不用說,值錢的東西早被人搬空,剩下些破爛東西,比如舊書舊硯臺什么的。也不知道這家伙要硯臺有什么用。
離開段大軍這處房子,最后一處是于奶奶家。買房子時,于奶奶家的房子是最貴的,搬家也是有張怕幫忙。家里面同樣空了。
墻根處原來有很多鐵籠子,現在是片空地。大狗走過來嗅嗅,馬上沖張怕汪了一聲。
這是有大驚喜的發現?
不過再有發現也和自己無關,東西是老太太的,真有發現也要物歸原主。
見張怕站著不動,大狗又叫兩聲,看來確實埋有東西。
于是就開工吧,張怕來這里繼續挖溝。
下面還真有東西,土埋很淺,大概有個二十多公分,下面是兩個木頭箱子。
張怕心說:不會真埋著寶貝吧?
這時候,胖子打電話問在哪,說是會開完了,大家統一了思想,要集體跟郭剛談判。
張怕說:“不告訴你。“掛上電話。
稍費點力氣挖出兩個箱子,一起挖出來的還有四個壇子,都是加著蓋打著泥封。
原來是酒?
打開箱子看,果然是酒,都是很早以前的那種白酒,簡單的玻璃瓶簡單的標貼,什么西鳳、董酒的,還有竹葉青?
給于奶奶打電話:“我在你家院子里挖出四個壇子,打著泥封,應該是酒,還有兩箱白酒,大概五、六十瓶。”
“給你了。”于奶奶說道。
張怕說:“你可能不知道價錢,這些以前的老酒存到現在,都是很值錢的。”
于奶奶沉默片刻說道:“我家那個死在酒上,他以前就喜歡喝酒,那些酒應該是他埋的,后來他喝死了,我把家里的酒送人了,倒是忘了還埋著一些。”
張怕說:“那我給你錢吧。”
“不用,那些酒給你了,沒別的事掛了,我得給那些祖宗準備晚飯。”于奶奶說道。
張怕說聲好,等掛了電話,把箱子還有四個壇子重放回去,蓋上土。
忙完這些,胖子又打來電話:“大虎喝酒。”
喝酒?看看剛平好的地面,想起方才那個女人說她家廈子里還有些酒,便是苦笑一下,男人啊,總是離不開酒。
出去鎖好門,和大狗去吃烤肉。
總的來說,這一次尋寶還算有收獲,不去說那些老酒能賣多少錢,起碼夠安全,起碼是真品。
烤肉時,胖子說明天就聯系地產公司、聯系郭剛,不談出個結果,肯定不搬。
張怕說:“我用六套房子支持你。”
“六套?我靠,你什么時候買的?哪來的錢?”胖子重復喊道:“你哪來的錢?”
張怕說:“賺的。”
“滾你的蛋,去年還窮的叮當三響,今年就有六套房子?戲法是怎么變的?”胖子說:“你要是沒為非作歹,怎么可能搞來六套房子?”
張怕說:“你以為我愿意啊?新聞說明年,要不就后年,開始收房地產稅,這玩意要是真收了,房子肯定落價,我現在五千買的房子,未來興許不到三千。”
烏龜說:“這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收房地產稅?還是房價不可能掉?”張怕問。
烏龜說:“房價那個,如果真開始收地產稅,一定會試點,一定會慢慢來,不用太著急,幾年內不可能實施。”
張怕說:“你是有多不關心時事啊?從前年開始就有人在放風,這都放了三年風了,還不實施等什么?”
“我靠,這么久了?”烏龜吃了一驚,跟著說:“算了,喝酒,這是國家政策,。領導想怎么辦就怎么辦?關咱們什么事?咱們能做的就是接受并服從。”
張怕說:“我什么時候說不接受不服從了?我是說買了六處房子,很可能會賠。”
“賠就賠吧,人生就是這樣。”烏龜想起了人:“對了,賭剩回來了,那家伙才是賠錢的祖宗。”
“賭圣?是誰?”張怕問。
胖子說:“是賭剩,剩下的剩,不是賭圣的圣,那家伙好賭。”
張怕問:“又是幸福里的偉人?”
“還行吧,反正挺兇殘,幸福里沒幾個值得我高看一眼的,這家伙算一個。”烏龜說:“好賭,一回來就去麻將館,哪怕是看熱鬧都行。”
“他很厲害?”張怕問。
“現在不知道,以前經常賭的什么都不剩,所以叫賭剩。”烏龜說:“我挺佩服他的,十幾年前啊,那家伙過手十幾萬、幾十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能開輛奔馳回來,明天就能穿個小褲衩走回來,一來一去,世界上什么玩意都是浮云,都可以賭。”
張怕問:“家里管不了他?”
“怎么管?他爸就好賭,后來死在賭桌上…”說到這里,烏龜笑了下:“你不知道,以前的幸福里有很多個牛人,有個特別好色的,死在女人身上;有個特別好喝酒的,死在酒桌上;賭剩他爹死在牌桌上,簡直都神了。”
胖子接著說:“賭剩他爹死了,他娘第二年改嫁,剩下他自己,這才是真的賭剩,賭的只剩下自己,后來他也開始賭,玩的特別大,被警察端了幾回。”說到這里停下,喝口酒又說:“我也挺服他的,這家伙什么都賭,經常輸的一干二凈,幾萬十幾完的一晚上就沒了,可不管怎么賭,從來沒賣過房子。”
烏龜幫著解釋一下:“是幸福里的這個小房子,不論窮成什么樣,不論被人打成什么樣,這個房子一直在。”
胖子說:“我媽說的,他在等媽媽回來,怕賣了房子,媽媽再也找不到他。”
張怕沉默片刻:“他回來,是要做什么?”
“房子要拆了…不想賣都得賣了。”胖子嘟囔一句。
張怕恩了一聲,喂大狗吃肉。
胖子又說起別的事情:“我們公司拍電影,你可以賣劇本,賺一點是一點。”
張怕說:“我早過了賣文字換錢的落魄階段,我現在是在追逐夢想、實現理想。”
胖子搖搖頭:“每次看你很認真的欺騙自己,都想打醒你。”
張怕笑了下問道:“明天怎么跟郭剛談?你們的條件是什么?”
胖子說:“幸福里這么大,我們代表不了別人,只代表自己,所以呢,郭剛只要對我們這些人做出讓步就行,適當的稍微的多給處房子就行了。”
張怕說:“還是你們兇狠,多給個房子都算稍微的?有本事。”
胖子說:“這是我們劃出的道,看地產公司接不接招、怎么接招。”
張怕說:“人家根本不用接招,只要不死人,人家可以隨便弄隨便折騰,這是市政府的形象工程,是棚戶區改造,是大事情,是要上電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