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很失望:“你這屋子里啥玩意都沒有,告訴我地址干嘛?”
衣正帥說:“房子不能一直空著,抽空幫我看看,收拾收拾。”
張怕撇撇嘴,形象地演繹了一個完美小人的樣子:“又沒有畫,不知道無利不起早么?”
衣正帥想了下說道:“上次想買個什么玩意?提了十萬出來,好象放在畫室。”
張怕還是提不起興趣:“想讓我替你拿回來,還是替你保管?”
“算是小白的伙食費。”
張怕想了下問道:“我吃行不行?”
衣正帥無語了:“你能不能不這么無聊?那么貴的車都給你了,還想怎么的?”
“對啊,你還給我輛車,好吧,鑰匙給我。”
“跟車鑰匙在一起。”衣正帥說道。
張怕說知道了,沉默片刻再問道:“那十萬,我能吃不?”
“吃死你才好,你算帳。”衣正帥起身走掉,很快又回來:“趕緊把車開走,晚上停著沒人管你,白天不讓停。”
張怕說:“我不會開車啊。”
衣正帥不接話了,這次是真的回家睡覺。
張怕幾口吃完早點,想了想,給大狗帶份肉包子,結帳回去車上。
大狗倒是不挑食,一口一個,吧唧吧唧吃的很爽。張怕想了下,給張白紅打電話:“你們那幾個,誰會開車?”
電話是響了好久才接通,是張白紅懶洋洋地聲音:“干嘛?”
張怕又問一遍:“誰會開車?”
“劉幺、白芳芳好象都會。”
“你給白芳芳打電話,讓她八點前來醫院。”
“八點?現在幾點?”張白紅大喊一聲:“大哥,你這么早打電話,是要瘋啊?”
張怕說:“趕緊給白芳芳打電話。”
“不打,我怕她罵我。”張白紅說:“現在才幾點,才幾點啊?”
張怕說:“我現在有車了,不會開,想找個人開回省城。”
張白紅琢磨琢磨:“回去就能拍戲么?”
“大哥,我不是電影公司老板!”張怕說:“你問問朋友,實在不行,我就得…算了,你們睡吧。”掛斷電話,開車門下車,去停車場那里等著。
很快等到個男人,張怕過去說話,卻是被當成直銷業務員,那人連連揮手,開門上車,然后就走了。
后來又遇到個女司機,不敢開中巴。再遇到個青年,那家伙疑心重重的,以為是什么新式騙局,不肯幫忙。
反正是折騰好久,才把房車停進停車場,然后呢,張怕在車上東翻西翻,最多的是書,再是水和食物。最大的驚喜是在各個地方找到很多錢,足有兩千多塊。
那是毫不客氣堅決收下,衣正帥說的,想不起來的東西就是不重要的。恩,這些錢一定是衣正帥不需要的玩意,張怕有義務妥善使用。
然后就沒什么了。想了想,又給張白紅打電話:“你喜歡的大狗來了,把你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在醫院停車場。”
張白紅說就到,趕緊起床收拾自己,趕過來。
張大丫頭特別喜歡大肥狗,來之前特意去市場買只燒雞幾條雞腿,還有兩根火腿腸。
看到張大丫頭亂花錢,張怕說:“大姐,你自己都吃不上飯了,就不能仔細仔細?”
張白紅說:“就知道是你的狗,你個騙子…不對啊,它不是在省城么?”
張怕從搜刮到的錢里面抽出兩張:“報銷。”
張白紅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
“那不客氣了。”張白紅收下錢,再就不理張怕,抱著大狗蹂躪。
大肥狗還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酷,把自己當成假狗,隨便你折騰。
只是吧,脾氣雖好,可不論張白紅喂什么,都是不吃。
張白紅轉頭問話:“吃飽了?”
張怕說:“你問它還是問我?”
“廢話,當然是它。”張白紅說道。
張怕哦了一聲,走過來拿根雞腿,在大肥狗眼前晃晃,這是眼氣它。然后塞進自己嘴里咬下塊肉,邊嚼邊說:“還不錯。”
剛說完這三個字,大狗猛一抬頭,搶走他手里的雞腿,吭哧吭哧吃的很爽。
張白紅說:“我懂了。”
張怕看她一眼:“給我個雞腿。”
“不給,是大笨的食物。”張白紅說。
張怕說:“它叫小白,還有,錢是我出的。”
“你出的錢,雞腿也是大笨的。”張白紅說的很有道理。
張怕笑笑,拿筆記本去里面沙坐下,開電源,開始干活。
過了會兒,張白紅喊他:“我先吃一口了,它怎么還是不肯吃?”
“你吃一口了?”張怕說:“把雞腿給我。”
張白紅猶豫了下,拿雞腿給張怕,張怕接過往前一丟:“吃。”
大狗是真不浪費糧食啊,雞腿還沒落地,已經被咬在口中,顯示出從沒有過的靈活。然后就是吃唄。
張白紅坐到張怕對面:“還說不是你的狗?除了你的東西,誰給的都不吃。”
張怕說:“你覺得我能買得起這么大一輛車么?尤其我還不會開車。”
“對啊,車是哪來的?”張白紅起身往后走,很快回來說:“太棒了,有廁所有冰箱有床,好棒好棒,帶我去旅游吧。”
張怕說:“你不展事業了?”
“我覺得,我的事業就是要跟大笨在一起到處走,我們要去看陽光沙灘仙人掌,要去大海里揚帆。”張白紅說的很有激情。
張怕說:“前三樣京城就有,大海么,出京城往津城,一路東行,沒多遠就是大海。”
張白紅鄙視道:“一點情懷都沒有,還好意思當作家。”
沒一會兒,大狗又吃完個雞腿,慢慢走過來,仰頭看著張怕,不叫不動。
張白紅說:“它這是干嘛?”
張怕沒回話,看著大狗直無奈:“你是真要成仙啊。”讓張白紅把燒雞拿過來,張怕動手撕開幾塊,拿一塊給大狗,大狗就吃了。
張白紅甚是好奇:“你是怎么訓練的?為什么只吃你的食物?”
張怕說:“我確實不知道。”
“德行。”張白紅說:“我把她們都叫過來,可以吧?”
張怕說隨便。
張白紅就跑去后面打電話,于是在一個小時之后,除了劉幺躺在病床上輸液,另幾個人全都來了,一上車就是大呼小叫。
張怕這個無奈,警告張白紅一句:“別的我不管,不能讓大笨…不能讓小白出去,我去給劉幺陪床。”
白芳芳說:“陪床可以,但不能上床。”
張怕不知道說什么了,拿著筆記本電腦去病房。
病房里,劉幺在看話:“那車是你的?”
張怕湊過去看眼手機,是外面那幾個丫頭在微信上的照片,有車有大狗,一群丫頭瘋鬧,連劉暢也在場。
張怕說聲是,劉幺說真棒,又說:“等天氣好了,咱出去旅游啊?”
張怕看看她:“你這一身傷,醫生說沒有一個月是養不回來的,好好養著吧。”
劉幺說:“用不到那么久,醫生說再住一個星期,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回家休養。”
張怕笑了下:“我干活。”靠在墻上,對著筆記本打字。
劉幺很忙,一會兒刷照片,一會兒語音,沒一會兒,劉暢和她同學進來了,就是準備參加選秀的倆妹子。
人,多是喜歡輕松快樂,年輕妹子們更喜歡自由自在,因為外面的一輛車一只大狗,這些妹子們已經做好游玩的計劃。
劉暢同學叫于元元,拎著旅行吉他進來,跟張怕說:“要調弦不?”
張怕說:“你要是會彈就調。”
于是就調唄,于元元說:“可惜了,這么好的琴就松著不彈。”
劉幺問:“這琴多錢?”
張怕說不知道。
于元元說:“最少八千。”
“一把旅行吉他也這么貴?”劉幺問道。
于元元說:“日本那個廠子產的都能賣到五千,這個賣八千真不貴。”跟著又說:“車上還有個電的,那個更貴。”
張怕想了下,起身說:“我去買些菜,中午在車上吃。”
劉幺說我也要吃。
張怕恩了一聲,抱著筆記本又回去房車。
張白紅幾個還是在拍照,玩的特別開心。張怕一上車,張白紅就說:“我們幾個商議好了,跟你去省城,但是你要管吃管住。”
張怕說:“愛找誰找誰去,我不管。”放下筆記本電腦,拿出三百塊錢:“中午你去買些菜,在車上吃。”
“你呢?”張白紅問。
張怕說干活,跟大狗說聲一會兒見,下車去網吧。
上午九點半,秦校長來電話了:“你到底能不能回來了?”
張怕一聽就知道出事了,問:“那幫猴子鬧大了?”
秦校長說:“沒鬧大,也不是打架,還是上次那事。”
張怕說:“我警告他們了,沒用?”
秦校長說:“不是沒用,是挨打那孩子去醫院檢查了,家長來學校告狀。”
“然后呢?”
“要錢唄!”秦校長說:“倒是不多,一千;人家說了,不給錢就住院,往大里鬧。”
張怕想了下說:“我給,麻煩老大替我墊上。”
秦校長沉默片刻:“謝謝。”
張怕說:“老大,你是想弄死我么?”
秦校長笑了下:“沒事了,你早點回來。”掛上電話。
單說這件事情,如果是十八班那幫學生做主,或者是曾經的張怕,都不會選擇給錢,會以狠斗狠,看誰能玩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