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所說:“不是你問我要的么?”
張怕接話:“我也沒說要這么多啊。小說..”
“順帶的。”寧所說:“你要的那三個人的東西在后面。”
張怕掀開第一張紙,下一張紙上面是張怕要的東西,三個人的名字、家庭住址、身份證號,最主要的是關押地點、關押年限,及所犯罪行。
寧所說:“年前能放寬幾天,不用在探監日過去。”
張怕說謝謝。
寧所說:“那就這樣吧,等幸福里一拆,估計就見不到你了。”
張怕說謝謝。
寧所想了下說道:“其實沒必要買他們的房子,萬一以后反悔,不夠你忙的。”
張怕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寧所看一眼周圍,猴子們還在干活。笑了下說:“你當孩子頭倒是蠻合適。”搬起自行車轉個方向,跨上去說:“走了。”左腳在地上輕輕一蹬,騎回單位。
張怕看著手里兩張紙,再看看這群猴子。站住了沒說話。
十分鐘后,老皮幾個人走出院子,說干完活了。
張怕把第一張紙拿給他:“你們看看,這附近還有哪幾家?”
老皮有點不高興:“還干啊?”
張怕說:“你們這么多人,不干活做什么?一口氣折騰完了,你們是愛喝酒喝酒、愛干嘛干嘛。”
“行。”老皮快速看過第一張紙,指著前面說:“那里有兩家,后面還一家。”跟著補上句話:“哥,瘸子家是不是也得收拾下?”
張怕說:“對,得收拾一下,你提醒的好。”
瘸子就一個人,孤單老頭,沒工作沒退休金,靠低保和揀破爛生活,有時候也會偷個東西什么的。
張怕摸摸兜,喊上老皮:“跟我取錢去。”
老皮猶豫一下:“哥,你這都花多少錢了?”
張怕瞪他一眼:“你花我錢就行,別人花我錢就不行?”
“不是這個意思。”老皮說:“我們現在花你的,可等長大了,我們會養你的。”
“滾邊上呆著去。”張怕說:“老子用你養?”轉身往外走。
走到烏龜家附近,張怕想了下,拐個路口走過去。
很意外,烏龜居然在家。上午,林淺草出院,他剛給接回來。
看見面包車,給烏龜打電話,烏龜很快跑出來:“又干嘛?”
“征用你的車。”張怕說:“朕要揮霍。”
“揮霍好啊,我就喜歡揮霍。”烏龜跑回家穿外套,換雙鞋再出來。
等汽車上路,聽明白目的地是銀行,烏龜很高興:“都喊誰?”
“喊什么誰?”張怕問。
“揮霍啊,你揮霍不喝酒啊?喝酒不喊人啊。”烏龜說。
老皮笑道:“哥,你弄錯了,我哥的意思是去銀行取些錢,給瘸子他們過年。”
烏龜愣了一下,猶豫猶豫,把車停路邊,很嚴肅的看向張怕:“不科學啊,你一直都是幸福里的缺德標兵,會這么好心?”
張怕說:“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瞧不起我的人品,詆毀我的人性…算了,不說你了,開車吧。”
烏龜冷笑著看他,陰陽怪氣地說話:“呀,排比句呢,好嚇人呢,來親愛的,再說一個。”
張怕大怒:“我要是能繼續說出來,還等你廢話?開車!”
去銀行取了一萬塊錢,讓烏龜開去最近的菜市場,買上些牛肉雞肉,分成好幾份。
在開車往回走的時候,告訴老皮:“每家給五百塊,再給一份肉,掃掃地擦擦玻璃,半個小時解決戰斗。”老皮說好。
烏龜說:“你純粹是多余,有那錢請我喝酒不好啊?”
“好。”張怕淡淡回上一句。
張怕愿意把錢白白送人么?不愿意。只有于奶奶家是心甘情愿,因為于奶奶對他好!
至于別人家,與其說是給錢讓他們過年;不如把這筆帳記在十八班六十多個猴子頭上。
他要教他們長大,最好的教育方法是做給他們看。
十八班的學生是很混蛋,混蛋到張怕都不愿意搭理。可有個事實必須承認,這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是小樹苗,在未來成長的過程中,如果能稍微那么護持一下,也許就長直了呢?
秦校長說張怕應該當班主任,是說他會把每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去照顧。
而這,也是張怕不想再做老師的原因之一。
有個事實,學校獻愛心,其實是獻家長的錢。學校出建議,學生們回家要錢,湊起來去各個地方捐獻。
如果是別的老師,一定會問學生收錢。張怕沒有,用他的固執,也是用打拳贏來的外財,去給孩子們樹立榜樣。
這一切,即便沒有秦校長囑咐,張怕也一定會做出詳細記錄,把他拿出來的每一分錢、把孩子們流下的每一滴汗,都要完整告訴每一個學生知道。告訴他們:我做了什么,你們做了什么,愛心應該怎么獻!
這一個白天,總共用時三小時十分,一共去到六戶有困難的人家獻愛心,連午飯都沒吃。
開始時候,章文和張亮亮一直當門神,不肯干活。可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來來去去時看他們的眼神…這哥倆終于站不住了,主動找來笤帚掃街,不到半小時累出一身大汗。
今天的攝象師一共有四人,劉悅和涂英不用說,后面又趕來倆,張怕幫助過的滿麗來了,云爭的女朋友余洋洋也來了。
真講干活,其實沒做什么,六十多名戰斗力,大家輪換上崗,把干活當成游戲來做。
等忙活完這一天,高飛請大家去大虎烤肉喝酒。
張怕沒去,去林淺草家坐會兒,然后跟烏龜去找胖子,或者說是胖子主動打來電話,要給他們看好看的東西。
尤其聽胖子說話那語氣,隔著千萬米的空氣都能感覺到赤果果的賤蕩。
不過烏龜一定要去,于是就去吧,順便蹭個晚飯。
到了飯店一看,飯桌上放個筆記本電腦?
這是什么節奏?知道自己沒干完活,方便在飯店開工?
小包房,只有胖子和娘炮倆人。
烏龜坐下問:“又搞了什么好東西?”
胖子笑嘻嘻說道:“讓你開開眼。”
很多男人有做那種事拍照的愛好,在電子科技日益發達的今天,錄象更是迅猛增多。胖子拿出個移動硬盤,假模假式嘆氣道:“唉,獻身于電影藝術的女孩越來越多,我硬盤都不夠裝的了。”
張怕笑問:“你拍的?”跟著問烏龜:“你信么?”
烏龜笑道:“胖子只能自拍,而且是單主角。”
胖子大怒:“還是不是兄弟?老子弄到好東西馬上喊你們過來,你們這是干嘛?拆老子的臺,嘲笑老子?”
張怕說:“你是老大,你牛。”
胖子說:“不是我牛,是蘇有倫牛。”
烏龜說:“關蘇有倫什么事?”
胖子拍了下移動硬盤:“里面的東西,蘇有倫是男主角。”
“這家伙有病吧?”烏龜說:“拍這么些屁玩意干嘛?”
“你以為他沒病?沒病會花這么多錢搞這個公司。”說到這里,胖子很有點郁悶:“咱公司那些主播,有很多在這塊硬盤里。”
張怕隨口問道:“剛拍的?”
“恩,就最近一個多月的。”胖子打開筆記本電腦。
張怕說:“快拉倒吧,當十幾歲啊還湊一起看這玩意,硬盤給我,帶回去批判批判,也太三俗了。”
烏龜說:“去死,老子還想看呢。”
胖子說:“你進去以前不是看上倆妞么,一個都沒跑,全被蘇有倫拿下。”
烏龜罵個臟字,猶豫一下:“老子也不看了。”
胖子不高興了:“弄死你們好啊,我費大力氣才偷出來一份,蘇有倫還不知道,你們居然不看?”
娘炮說:“不看就不看吧,這事情也不能傳出去,傳出去的話,對你對我,對那些女孩都不好。”
包房就四個人,胖子本來是獻寶,結果看到這三個人的倒霉樣,也是罵個臟字,關閉電腦:“誰也別想看,老子不給了!”
張怕手快,拔下移動硬盤:“我帶回去批判。”
烏龜來搶:“我要學習。”
娘炮撇嘴道:“有什么可看的?我是不想拍,我要是想拍,你們早就流鼻血而亡了。”
胖子問:“對啊,你以前怎么不拍?”
“沒什么可拍的。”娘炮說:“這玩意本來就是你們這些找不到女人的廢人們的精神安慰,我需要么?”
這家伙的狀態跟昨天完全不一樣啊!張怕氣道:“你是酒醒了是吧?”
娘炮笑了下:“女人也有喜歡拍的,我遇到過,反正又不用我露臉,她愛拍不拍的…”
張怕咳嗽一聲:“我是老師,我是教育工作者,我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是對社會有責任的,你不能再跟我胡說八道這些玩意,換話題。”
烏龜說:“該換換你的,麻煩一下,把硬盤給我。”
張怕緊緊護著硬盤:“休想。”
烏龜想了下問胖子:“多大?”
“什么多大?”
“視頻啊,”
“一個多t。”
烏龜說:“老子去買個硬盤。”又跟張怕說:“明天找你。”
張怕說:“明天我有事。”
烏龜威脅道:“還想不想用車了?”
張怕嘿嘿一笑:“明天就要用車。”
烏龜又說個臟字,想想說道:“明天帶著筆記本電腦,咱倆先去電腦城買硬盤。”
胖子說:“張怕也買一個,我的得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