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是直接給以上三個地方打電話,詢問劉小美有沒有來。
上面兩種方法稍有些麻煩,第一種要麻煩寧長春,寧長春又要麻煩別人。第二種要打許多個電話,比如音樂學院舞蹈系的教師辦公室、或是電視臺春晚節目組辦公室…其實都很難找,因為不知道電話號碼,只能一層層問下去,特別麻煩。
所以,張怕選擇第三個方法,最簡單直接,電話打到劉小美家里。很快,劉媽媽接聽電話,張怕坦白說話:“阿姨,小美說要馬上見我,還不告訴我在哪里,您知道她在哪么?是在學校還是在電視臺?”
劉媽媽笑著說你就會取巧,說在市電視臺,你趕緊去。
張怕說謝謝,快走出幸福里,打車去市臺。
電視臺不讓人隨便進入,可管理并不嚴,只要有心總能混進去。
先是外面一個院子,再是里面高高大大一棟樓。張怕輕易進到二樓,這才有閑心打聽春晚節目組辦公室的位置。
節目組屬于臨時辦公室,分為兩大塊,一處在綜藝部,一處在總編室。
電視臺其實挺神奇的,城市不同,內部組織構架的名稱也有不同。比如省臺或稍大一些的電視臺會分出一個綜藝頻道,某些電視臺也會分出節目中心什么什么的。市臺沒有這么做,繼續沿用舊名字,在綜藝部下面分出許多欄目組。
后來改制,換稱為欄目中心、新聞中心、大型活動中心什么什么的。
做為一個城市的春節聯歡晚會,需要很多部門集中力量集中人手共同完成。劉小美來這里只是跟幾位老藝術家一起分管舞蹈類節目的指導及把關。
聽著好象工作量很小,其實特別累。具體工作范圍不說了,反正很多節目的伴舞及舞蹈老師都會來找她說話。
這個跟藝術無關,跟態度有關,不論舞蹈編成什么樣,你總得問下節目組意見才行,劉小美及別的舞蹈就是代表著節目組對舞蹈類節目提出意見。
別的不說,只這一件事情,就足夠劉小美忙的。
張怕進來電視臺中心大樓,到處走走問問,還真讓他找到地方。
電視臺有自己的排練廳,臨時播給節目組使用,主要就是各類舞蹈節目,哪怕是伴舞,也得來這里接受審查。
省城電視臺對春晚節目的要求不是很嚴,只要劉小美這些負責把關的專家老師稍微松松手,一般節目都能過關。所以,張怕來的時候,正好有幾個女孩圍著劉小美說話。
她們是給邀請來的一個明星做歌伴舞表演,想著能在電視上多幾個正面鏡頭,帶著編舞老師一起找劉小美說話,一個是聽取意見,一個是希望能盡量不做改動,不論是服裝還是舞蹈動作,盡量按原先編排好的去演。
劉小美直接回話:“這些事情我真做不了主,我們這塊只是進行專業性指導,主要權力還是在導演組手里…”
正說著話,看見面前出現個嬉皮笑臉的家伙。
劉小美笑道:“你怎么來了?”又跟幾名伴舞演員說聲抱歉,說自己有事情要忙,帶著張怕出來。
倆人站到走廊里,張怕笑道:“劉老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劉小美說:“我是豬鼻子插大蔥,裝相的,我的作用不大,就是借著我的名氣熱鬧熱鬧,主要權力真的是在節目組那里,你是沒見,那里全是領導,前幾天吃一次飯,一桌十個人,全是各部門領導。”說著看張怕一眼:“你就這么過來了?”
張怕說:“哪敢啊?”舉著兩只手在身前輕拍一下,右手猛往前伸,稍大些聲音喊聲變!
右手前伸很快,從劉小美左肩擦過。劉小美轉頭來看,張怕左手快在后腰摸了一下,左掌平舉,掌心處是一瓶咖啡。
劉小美轉頭沒看到東西,轉回頭時看到張怕左手中的咖啡,笑道:“算你識相。”伸手拿過咖啡。
張怕說:“還有呢。”跟著一聲輕喝:“你往上看。”右手猛然高舉。
劉小美搖頭:“我才不那么笨。”
她沒有抬頭,可張怕高舉的右手慢慢放下,掌心處抓著一罐紅牛。張怕說:“咖啡提神,紅牛補充體力,請太后遴選。”
劉小美拿過紅牛:“可我想喝純凈水。”
“必須有。”張怕嘿嘿一笑:“得虧是冬天。”說完話雙手又是在眼前一拍,然后兩手往前送,手掌輕搓再分開,出現個小瓶純凈水。
劉小美笑道:“衣服袖子挺能裝啊。”
張怕誠實回答:“也不行,沒看都是小瓶飲料,這要裝個大的…”沒說完話,身后響起嗵的一聲。
劉小美偏頭看,笑道:“這么大可樂。”
是挺大的,那種一點二五升的大可樂,從張怕腰間落到地上,還在滾動。
張怕咳嗽一聲:“我厲害吧,趁你不注意就變出一大瓶可樂。”
劉小美笑道:“我是跟導演不熟,不然一定要讓你來表演魔術。”
張怕說:“像我這種高尖端人才,即便表演節目也是光明正大的申請和競爭,怎么可能走后門。”
劉小美看眼時間,問話:“晚上一起吃飯?”
“這正是臣下來晉見公主的原因。”張怕笑著回上這么一句話,卻是瞬間想起宮主。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要說是曾經喜歡過的人,就是身邊一普通朋友,如果有人念到他的名字,你也會馬上想起那個人。
劉小美笑笑:“候著吧。”把手里飲料交到張怕手里,只拿瓶純凈水回去屋里。
張怕把飲料擺到窗臺上,左右看看,趁沒人注意,又從衣服里往外掏東西,陸續拿出紅茶、綠茶、果汁,擺成一橫排接受他的檢閱。
等上半個多小時,劉小美穿好外套、拿包出來,看到窗臺上一堆飲料,大笑道:“你這是什么衣服?真能裝。”
張怕義正嚴辭斥道:“瞎說什么?我是一個魔術師,這都是我變出來的。”
劉小美說:“那好啊,留到夏天穿半截袖的時候再變一次。”
張怕哼上一聲:“我是一個藝術家,豈能聽由你說變就變…你說變就變,轉身說再見…咦,我怎么唱起來了?”
劉小美笑道:“你還跳起來了。”
“我有跳么?”張怕假裝思考下:“如果有跳,就是我一個藝術家的藝術本能,是天分,你羨慕不來的。”
“好拉,別胡扯了,請我吃飯。”劉小美問:“這些飲料怎么辦?”
張怕說:“你轉過去,看我把它們變沒?”
劉小美說:“我轉過去怎么看?”
張怕重說道:“你轉過去,聽我把它們變沒。”
劉小美說:“等我去拿個包,把它們裝沒。”
張怕嘿嘿一笑:“我的徒弟,果然有天分。”
事實是,這些飲料一瓶都沒有拿走,劉小美喊過來個人,把飲料送出去分掉。
晚飯是在電視臺附近飯店吃的,可憐劉老師要保持體型,什么什么都不敢吃,油、糖、肉,根本是一口不沾,點上兩道青菜,還特意叮囑不要放油,清水炒。
把服務員為難的,去找廚師商議,廚師回話說:“干脆吃點生菜葉子算了。”
遇到劉小美這樣的客人,你就是國家級廚師都沒用,做出再好味道,奈何人家根本不吃一口,有什么用?
好在有張怕,生冷不忌的猛塞一頓,讓廚師找回許多自信心,看這家伙吃的,說明我廚藝大有長進。
吃飯時,針對劉小美的飲食問題,張怕開始上課。
劉小美幽幽回話:“我也不想,平時倒是可以吃些東西,這不是要上節目么。”
是啊,市臺的舞蹈節目可以不說,省臺是上星節目,全國播放。同時,網上也會有完整節目。為了有最美麗的表現,只能努力練習加控制飲食。
不論是保持身材、或是減肥、又或是練肌肉,吃都是個大問題,吃的的重要性要過鍛煉。管不住嘴,會意味著你要多付出許多倍的努力,還未必能達成效果。
張怕說:“我看央視春晚那些跳舞的,也就是那樣啊。”
劉小美說:“你說的永遠只是少數。”停了下問道:“你練過肌肉沒有?”
“沒有。”
“你要是練過就能知道,所有有好身材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個是天生的,都是鍛煉出來的結果,每一個別人眼中的好身材,背后都是許多汗水澆出來的,這種事情沒法偷懶。”
張怕說:“我知道,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一定付出特別特別多努力。”
劉小美笑道:“拍馬屁都不會拍,我這身材還算不錯,但不夠性感,我這是舞蹈演員的身材,不是性感尤物的身材。”
張怕嘿嘿笑了一聲:“那要我看過才能知道。”
劉小美說:“同居啊,同居就能看到了,同居以后讓你一天看一百遍,少看一遍都不行。”
張怕咳嗽一聲:“劉同志,這里是公共場合,你說這等露骨話題,是不是有些太不適合。”
劉小美哈哈一笑:“就是要不適合。”
他倆在一起永遠不會少了話題,隨便什么都能說上好久,那是一種簡單的快樂,很融洽、美麗。
在融洽和美麗中結束晚餐,張怕送劉小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