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有人猜今天的標題 滅火吧,幾個人好。等‘弄’滅汽油,老皮問:“哥,你又得罪誰了?”“什么是我得罪?”張怕撇撇嘴,往遠處看看,啥玩意都沒有。就是砸了倆汽油瓶子放把火,沒鬧出大動靜,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張怕說:“睡覺。”帶頭進屋。老皮說:“查一下唄。”張怕說:“行,‘交’給你了,你查吧。”老皮說:“我關‘門’。”鎖‘門’是大事,臨鎖‘門’前,老皮去‘門’外多站會兒,什么都沒看到,才進屋鎖‘門’。周一上課,羅勝男一早出現在辦公室。張怕跟她說幾句話,喊幾個學生幫忙,把吉他什么玩意的又搬去電教大禮堂。這個世界特別靜,等外面大‘門’一關,靜的能聽見呼吸聲。更難過的是冷,空落落的房間沒有供暖,張怕把自己捂的那叫一個嚴實。在房間沒呆上一會兒,就去找校長聊天了。主要目的是要東西,首先是投影機,其次是電暖氣,而且起碼要倆。秦校長說:“你就會添麻煩,學校經費多緊張,非要換地方辦公,那么大一個大禮堂,進‘門’就開燈,電暖氣一開,錢是嘩嘩的流,我覺得吧,你要么忍著,要么搬回來,想要額外設施,不可能。”張怕試著勸說一番,可惜說來說去都是不同意,甚至連投影機也沒有,校長說:“想買什么,自己籌錢。”張怕氣憤離開。可是又沒別的地方去。只能去體育館練拳保持體溫。正出一身汗的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說有事情商議。張怕說:“還商議什么,只管吩咐。”劉:“這件事還真得好好商議。”然后是介紹情況。今天周一,劉小美上班,聽到個消息。省音樂學院什么最多?有才能的老師最多。各種各樣音樂人才,不談年齡大小,能留校的都很有本事。↙↙,音樂學院不是只教唱歌,各種樂器各有專攻。對于某些人來說。音樂學院好象圣地一樣,想象一下,初‘春’明媚陽光,一個身穿長衣的‘女’子背著大提琴靜行路上,你會感覺畫面都有了聲音。又有冬雪纏落,潔白中遺有兩行腳印,追著而去的是兩個身‘春’厚衣的弱齡‘女’子,或于肩頭、或于手中,是屬于她們的琴盒。今年秋季開學,有企業家找上學校。說是贊助藝術家們搞演出,時間是元旦。不去管前面怎么談的。反正定下來時間、地點,也定下來演出節目,這是一次全方位展現學校師資力量的盛會,也是給藝術家們一次登上舞臺的機會。人都是這樣,不論從事何種行業,都想得到榮譽。榮譽多種多樣,對于大部分藝術家來說,能有一個表現自己的舞臺,便也是榮譽的一種。學藝有成者,誰不想綻放多年苦熬培育的‘花’朵?看電視節目,一大堆‘毛’頭音樂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夸張的人會說音樂是生命,一生只為音樂而活什么什么的。聽到這樣的話,笑笑就行了。有時候會是節目組讓說的,有時候是他自己胡說八道,十幾歲就一輩子了?看著每一個人上去訴苦…能讓你訴苦的,絕對不是藝術,也絕對不是夢想!夢想是歡樂的,是發自身心的愉悅!追求夢想過程也是快樂的。當然,現實的生活壓力會讓夢想不堪,會讓追逐夢想的過程變得艱難,也多有失敗!可正是因為有了這種艱難,有了這許多付出,你的夢想才更美麗。音樂學院滿是積累夢想的才子才‘女’,包括許多許多的老師。當那個企業家找到院長的時候,學校開了兩次會才同意下來,雙方簽合同,企業家有付出部分酬勞。可是沒人能想到,簽合同沒多久,企業家因為涉及到一起高官貪腐案,進去了。進去以后好久無音信,學校幾經聯系,得到的消息都是演出可能會黃。直到今天,終于確認了這個消息,演出黃了。企業家確定被起訴,早已異地關押,至于他承諾的演出…都這時候了,哪還有心情理會?原本定的是企業家出錢,租場地、給酬勞,對外是低價銷售‘門’票,主要是為音樂學院的藝術們打造一個舞臺。至于企業家想在這次演出中得到什么,那是另一回事。眼看著演出要黃了,現在的問題有兩點,一個是劇院的租賃費用,租賃合同當然是在企業家那里。不過大概‘花’費總能查到。當初簽合同時,預付款是四成。節假日租劇場的費用稍貴一點,八萬塊。四成是三萬二,就是說演出時還要給付近五萬塊的場租。另一點是藝術家們的酬勞。跟租用劇場一樣,同是預先支付部分款項。企業家給的是排練費,所有參與演出的老師,每人三千排練費。對于名人來說,這個價格低到無止境,長達數月的排練期,只給三千塊?可對于默默無聞的音樂老師們來說,這個價格很合理。排練場地在學校,排練時間自己掌握,對于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登上大舞臺做演出。學校以中青年老師為主,多是三十歲以上、四十多歲。可以說每個人都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在生活中平平凡凡的體味著屬于成熟的那段經歷。難得有個登上大舞臺的機會,當然想‘露’一臉。你得知道,器樂家不是歌唱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表演的舞臺。如果演出黃了,音樂學院的藝術家們能得到的只有三千塊排練費,大頭的演出費就飛了。院領導為難的就是這兩筆費用,別的事情…只要不‘花’錢,怎么都好說。周一得到演出黃了的確認消息,但凡參與節目演出的老師,都是失望又失望。你看電視上,沒完沒了的都是什么什么歌手比賽,什么時候有過器樂比賽?劉小美問了一下,主要問題是五萬塊場租費。如果能保證賣出去票…這個已經不用考慮了。因為是贊助‘性’質的演出,最開始一直沒售票。后來想售票了,企業家出事。今天是二十七號,緊急賣票估計也沒戲。從目前情況來看,首先得有人出五萬塊才能支持演出繼續進行,其次才是老師們的演出費。劉,咱好好做個策劃,有沒有可能在幾天時間內賣出票?”張怕笑問:“票印出來沒有?”自然是沒有的,作為一場演出,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是個人都知道肯定要黃,主辦方不張羅著印票,同時又是找不到人找不到錢。劇院方當然不會幫你做完這一切。劉不清楚,說沒去了解細節,又問怎么辦?張怕說:“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錢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時間太短,假如有企業想贊助,也得給他們做宣傳的時間才行,你這樣緊急間就要定下來的事情,沒人會接。”說完問話:“這么長時間,你們學校領導就沒想過這件事?”“我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談的,反正現在就這樣了。”劉:“你別想太多,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主意,你是作家,一腦袋天馬行空的主意,萬一能想到辦法呢。”張怕笑著接話:“謝謝領導的慧眼,我現在就想。”說著話問道:“是哪個劇院?”“九龍大劇院的大劇場,近一千八百個座位。”劉小美回道。“一千八?好象也不大啊。”張怕說道。“這又不是開演唱會,能裝一千八百人,已經是大劇場。”劉:“我以前經常在幾百人的劇場演出,大概五、六百吧,不是更少觀眾?”張怕說:“那不一樣,你跳舞的,只能這么多觀眾看你,地方再大點兒,觀眾看你就得拿望遠鏡了。”劉小美笑了下:“五、六百人的劇場一樣有人拿望遠鏡。”“太不禮貌了吧。”張怕笑著說話。劉:“別跑題,咱做個計算,假如賣出去一千張票,每張票要五十塊才能收到五萬塊,可是又有別的‘花’費,票價還要定高一些…”張怕打斷道:“最開始搞這事兒的企業家沒做計劃?”“不知道,反正咱們是沒有計劃。”劉:“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我就是覺得老師們付出幾個月的努力有些委屈,也太憋屈了。”張怕說:“我相信,他們過的比一般人要好。”“能好到哪去?”劉:“有的人生來就搗‘亂’就不學習,長大以后搬磚、或者出苦力、再或者當工人當司機什么的;我們這些人從小就在學習,一直在學,學了一輩子;要是拿我們的人生跟那些人的人生相比較,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張怕說:“沒什么公不公平的,都是自己的選擇。”說著問道:“演出費是多少?”“一共有二十二名老師參加演出,每個人總要有個三、五千塊吧?”劉:“具體還真沒問,沒法兒問。”張怕說:“算五千塊,二十二個人是十一萬,加上場租費…搞這么一次演出要‘花’二、三十萬?”“不止,還有宣傳費、人工費什么的。”劉:“藝術很‘花’錢,不論是學是做還是看,都要‘花’很多錢。”張怕說:“這倒是,隨便一場音樂會,票價都要賣到五、六百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