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黑蓮同樣走的飛快的時候,潘研瞇了瞇眼睛,不過什么都沒說。
東北天黑的早,大約四點半就開始黑天了,到了五點多就黑透了。
如今下大雪,陰天,黑天更早。
所以晚飯吃的也早。
李成軍早早的問過大家晚上吃什么,提前就做好了。
大家再次聚集在客廳里,圍著桌子開始吃飯。
這一次,潘研主動的坐在了江離的身邊,殷勤的笑道:“你白天買的鴨子和雞呢?”
江離道:“準備帶回家去吃的,放外面凍著呢。”
李成軍一聽,眉頭一皺道:“不能掛外面,容易被黃鼠狼給叼走了。就算放外面,也要掛起來,最好是掛在下屋二聲里,安全。”
說完,李成軍就要起身幫忙放鴨子和雞去。
江離一聽,趕緊起身道:“老爺子,您別忙了,我自己去吧。”
說完,江離快步出去了,到了外面趁著沒人注意,趕緊溜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一進屋,就見烏鴉和企鵝坐在那扯皮呢,看到他進來,兩個小東西眼睛都放光了,直呼:“老大江離,吃的呢?”
江離干笑一聲道:“吃的沒有,你們還得換個地方裝一會死。”
然后江離將情況說了一下,兩個小東西頓時一陣愁眉苦臉,直呼后悔跟江離出來了。
不過最終,還是被江離掛在了下屋里。
才掛好,李成軍就過來了,看了一眼道:“掛在這不行,得用鐵絲,掛在中間。成了精的大仙不會來偷雞摸狗,但是沒成精的小黃皮子,很可能聞著味就來了。掛太低容易被它跳起來抓走,掛抬高也容易被它房梁上順走。”
說完,李成軍找出一捆鐵絲來,然后將兩個小東西捆的結結實實掛在了房梁上。
出去的時候,江離看到,豆豆的眼淚都快被勒出來了。
就這,李成軍還嘀咕著:“你這雞鴨長的太丑了…那雞長的跟烏鴉似的,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江離嘿嘿笑道:“就是烏鴉…沒吃過,當雞買的。”
李成軍點點頭,也不多問了,只是嘀咕著:“這么久了還沒凍硬,你之前放屋里了吧?你也不怕捂臭了。”
江離能說啥,只能干笑了…
進了屋,大家再次落座,江離心理懸著的石頭也放下了,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
全程潘研都十分的殷勤,說是給所有人倒酒,實際上重點還是幫江離服務,弄得江離都不好意思了。奈何江離幾次拒絕,都沒成,只好就這樣了。
就在大家吃喝的時候…
兩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院子墻頭上亮了起來。
那是兩支皮毛锃亮的黃鼠狼…
一只個頭不大只有二十厘米長,另外一只則有五十多厘米長了,顯然是成年黃鼠狼。
這兩個黃鼠狼賊頭賊腦的在院子里張望,然后順著墻頭就往下屋的方向去了。
此時此刻,烏鴉和豆豆倒掉在房梁下面,彼此干瞪眼。
“你說,咱們還得被吊多久啊?”豆豆問。
烏鴉搖頭道:“不知道啊,等消息唄。不過他們要是睡了,咱們應該也就解放了。剛才老大出去的時候,不是偷偷說了么,明天就說咱兩被黃鼠狼叼走了。然后咱兩就不用再演戲了,以后注意點別被人看到就行了。”
豆豆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哎,那敗家娘們,沒事下什么山呢。”
說完,兩個家伙聽到外面有動靜,立刻閉嘴,不吭聲了,并且閉上了眼睛。
畢竟,活物的眼睛是亮的,死了的眼睛是灰白的,這個不好裝。
閉眼睛,剛好解決這個問題。
然后兩個家伙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不像是人。
但是兩個家伙也沒吭聲,而是安靜的等著。
接著就聽一陣攀爬的聲音,一路上了房梁之上,并且越來越近了。
此時此刻,那兩只黃鼠狼的眼睛是真的在放光了!
冬天,東北的深山里也是物資極度匱乏的,尤其是這半山不山的地方。
這里說是山區,的確遠離城市,但是依然有人活動的蹤影。有人的地方,其他的生物基本很難活…別說肉食了,野果子都會被一掃光。
所以,到了冬天,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動物都會鬧饑荒。
眼下,這兩黃鼠狼就是這種情況,餓了一兩天了,忽然看到房梁上掛著兩個白條雞,那一瞬間,兩個家伙興奮的都快跳起來了。
兩只黃鼠狼一路跑到了企鵝和烏鴉的上面,然后低頭往下看,捉摸著怎么能把這兩大家伙弄上去,然后飽餐一頓。
結果夠了半天,也沒夠到。
鐵絲很長,他們爪子根本碰不到烏鴉和企鵝,想要將兩個家伙扯上來,奈何鐵絲很硬,不好扯。下去吧,鐵絲光滑抓不住,很容易摔下去…
急的兩只黃鼠狼在房梁上一頓亂轉…
這時候,豆豆和烏鴉也覺得不對勁了,于是兩個家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同時兩只黃鼠狼也看了過來,頓時,四雙眼睛對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
“咔咔!”兩只黃鼠狼發出了如同打噴嚏的怪聲,這是他們危機時候的叫聲,類似于尖叫了。
而烏鴉和企鵝則同時叫了起來:“哎呀,黃鼠狼!”
兩個家伙這兩天沒少被熏陶,天天聽李成軍說五大家,黃大仙什么的,心中也是好奇。偷偷用手機查過黃鼠狼的外貌,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兩個家伙沒害怕,而是顯得十分興奮和好奇。
結果,那兩只黃鼠狼卻看到了兩具死尸突然詐尸了,嚇的毛都豎起來了,咔咔的叫著,然后撒腿就跑了。
烏鴉和企鵝對望一眼,同時樂了:“都說黃鼠狼厲害,這也沒看出來哪厲害啊!”
就在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想起來:“兩個詐尸的小毛尸也敢嚇唬我孫子賊的四聲。?孫賊,膽子不小啊!”
烏鴉和企鵝一愣,扭頭看去,只見一只全身如同黃金綢緞子似的黃鼠狼走了進來。
沒錯,他是走進來的,兩條腿走路,背著手,閑庭信步中帶著鄙視的目光看著烏鴉和企鵝。
企鵝吧嗒吧嗒嘴道:“我曹,妖怪啊!”
烏鴉道:“你同行啊?你要不要握個手,加個微信,拉個群,以后常聯系?”
“閉嘴!嚇唬我孫賊,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走,說吧,你們是想被紅燒,還是想被清蒸?”黃鼠狼霸道的叫道。
烏鴉看了一眼企鵝:“問你呢。”
企鵝呸了一聲:“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呢,你有本事一起來!”
黃鼠狼被這話氣蹦起來了,指著兩個家伙叫道:“你們這兩白條雞尸精,休要猖狂。等我上來,有你們好看的!”
說完,黃鼠狼一個縱身上了房梁,然后一手一個抓住兩根鐵絲用力往上一拉!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下屋里傳來。
正在外面撒尿的孫福山嚇了的尿都斷流了…
屋子里喝酒的人們也是一個機靈,李成軍立刻就要沖出去。
江離道:“老爺子,您歇著,我去看看啥情況。”
說完,江離就跑出去了。
吃過五大家的虧的小榮和西蒙是不敢出去了,但是潘研卻立刻跟著沖了出去。
江離見她出來了,皺眉道:“你來干什么?不怕又被脫光了,當馬騎?”
潘研哼哼道:“不怕。”
此時此刻,下屋里那凄厲的叫聲越發的凄慘了,聽的人有點毛骨悚然。
外面撒尿的孫福山嚇的坐在了地上,看到潘研出來,正努力的提褲子,關雞架門呢。
江離讓潘研照顧一下孫福山,自己則趕緊打開下屋的門,探頭進去看。
只見房梁上,一只肥胖的肉坨——企鵝將一只金毛黃鼠狼壓在屁股下面。
一只眉毛烏鴉正兇殘的給黃鼠狼拔毛呢!
金毛在眼前亂飛,那黃鼠狼叫的是無比的凄涼加凄慘啊…
他現在是后悔上來了,這哪是來吃肉啊,這是來送食兒了!
他就納悶了,啥時候尸體成精都這么猛了?
他上百年的道行,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江離看到這兇殘的一幕,趕緊咳嗽了一聲,然后打了個眼神,告訴豆豆和烏鴉,外面還有人來呢,你們兩個繼續演戲。
然后江離退出了下屋,關上了門。
這時候潘研剛好湊了過來,問道:“離火,里面發生什么了?”
江離干笑一聲道:“沒事,啥事也沒有。”
潘研聽著里面的慘叫聲似乎真的消失了,但是仔細聽的話,好像還能聽到一點嗚嗚的聲音。那就好像是什么人被捂住了嘴巴,叫不出來似的…
潘研狐疑的看著江離,心說難道里面藏了人了?
就在這時,孫福山哎呦一聲叫了起來。
江離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潘研立刻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推開了下屋的門往里面看去。
江離嚇了一跳,心頭叫糟,怕是要露餡了!
結果卻見潘研呆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了…
江離好奇的回頭看去,然后也是一陣愕然。
只見房梁上,原本是吊著一只企鵝一只烏鴉的,現在又多了一個白條的大耗子…
潘研回頭看江離,問道:“這也是你買的?”
江離眼珠子一轉道:“啊…”
潘研咧咧嘴道:“口味真重!”
然后潘研跑過去關心摔倒的孫福山去了…
等人走了,黃鼠狼口吐人言道:“你們兩個別囂張,我孫子已經回去傳話了。一會,有你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