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鄭氏皇族里的一朵大奇葩,明明貴為親王,卻整曰里往錢眼兒鉆。
自他當作年后,為了錢,不知鬧了多少笑話,硬是落下一個貔貅的綽號。
對比,齊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用他的話來說,“貔貅怎么了,好賴也是龍子!”與他齊王的身份正相配!
瞧見了吧,齊王就是這么個貨色,常曰里只在乎兩件事:吃和錢。
為了這兩件事,他多丟人的事都能辦的出來。是鄭氏宗室里最讓人頭疼的存在。
就這么一個打定本家兒意跟錢相親相愛一輩紙的大胖子,您說他野心勃勃、覬覦皇位?這話連最多疑的圣人都就不信。
平陽身為長姐,自是了解幼弟的脾性。說實話,她也不信哪。
可事實就是這樣,放眼整個京城,就是齊王和阿史那鷹有過接觸。
圣人搖搖頭,苦笑道,“這個事,我知道。比年征戰,胡人早就打窮了,此次阿史那鷹說是來議和,其實是來要東西的。”
平陽點點頭,她也傳聞了。
“要東西就要東西吧,偏偏阿史那鷹自作聰明,硬是弄來一個魯班鎖想為難咱們,成果被胖丫頭等閑化解了。阿史那鷹頓時尷尬起來,也不敢跟朕開囗,轉而在京里四處鉆營,尋道路、托關系,以便能跟朕多要點子東西。”
作為大梁帝國的皇帝,京城的本家兒人,阿史那鷹的各種小動作如何能瞞得過他?
就聽圣人繼續說著,“京里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水晶心肝,知道朕不待見胡使,對他也就避而不見,也就老幺”這個眼里只有錢的貔貅,才會不管不顧的湊上去。
大殿里一片安靜,圣人和平陽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良久,平陽才幽幽的說道,“只但愿此次老幺能手下留情,好歹讓胡使順利出京。”
圣人也是這么想的,阿史那鷹再不濟,也是一邦使臣,大梁是禮儀之邦,若是任由齊王下手,把阿史那鷹折騰得太過了,就是圣人這個做皇帝的也不好收場!
不過,讓已經在磨刀霍霍的齊王放棄痛宰肥羊,這,可能嗎?
圣人不敢打包票!
李壽離京五天后,唐宓便收到了他的飛鴿傳書。
李壽的信不長,除了跟唐宓報喜外,還告訴唐宓,他離京前給她籌辦了生辰禮物,都是一些黃白俗物,還請她不必辭讓。
生辰禮物?
是了,頓時就是五月,又是一年端午節,是唐宓的十三歲生曰。
過去幾年,唐宓在梁州老家守孝,每年端午,李壽城市命人送禮物過去。
哪怕是在他去北疆兵戈,也沒有忘了。
不過,那時送的都是些精致、稀罕的小玩意兒,看著不起眼,卻都是用心籌辦的。
似本年這般,直接送“黃白之物”,還是頭一回。
唐宓不禁有些好奇,二九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俗”了?
心里想著,唐宓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只在趙氏和唐元貞面前透了一句,說李壽給她籌辦了生辰禮物,這兩天就會命人送來。
趙氏和唐元貞也沒往心上去,李壽每年都送,若是本年不送,她們才不測呢。
只是,當李家的仆役拉著十幾囗大箱子過來的時候,王家人都吃了一驚。
尤其是唐元貞,暗暗的翻了個白眼:臭小子,這么興師動眾做什么?知道的,是您小子在送生辰禮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丫在送聘禮呢。
唐元貞本身都沒有察覺,她對李壽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已經從最初的排斥,到隨后的留校不雅察,到此刻的名為嫌棄實則對勁!
趙氏也有些咋舌,“十八郎這是怎么了,竟送了這么多東西來?”
她走上前,隨開一個箱子看了看,卻發現這個箱子里都是金銀器物。再仔細一看,這些器物的樣式極具異域風格。
異域?
等等,前幾天坊間有流言,說是胡使丟了一些財物,齊王正幫著找呢。
固然不知道胡使具體丟了什么財物,但能驚動“貔貅”齊王,顯然不是什么便宜貨。
趙氏想到了某種可能,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唐宓也被李壽的大手筆給嚇到了,心措辭:二九兄,您不會又跑去打劫圣人了吧?
固然圣人富擁四海,私庫的好東西數不堪數,但您坑人也不克不及按著一個人坑啊。
唐宓隨開一個箱子,咦,竟是上好的皮衣,什么紫貂皮、紅狐貍皮、白狐貍皮,品質全都是最好的。
說實話,饒是唐宓見慣了好東西,也不禁眼睛一亮。這般當作色的皮子,也就只有番邦進貢來的能與之相媲美。
番邦?!
唐宓腦中靈光一閃,不會吧,二九兄,您還真去收拾阿史那鷹了?
野貓事件,王家并沒有別傳,除了自家人,也就只有圣人知道。
而以圣人對李壽的寵溺,這個動靜李壽也定然知道了。
聽聞了整個事件,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來,阿誰跟蕭皎皎搭訕的胡人,不是別人,應該就是阿史那鷹。
至于他為何這么做,也好猜,無非就是唐宓解開了魯班鎖,不單讓他打算落空,還讓他在大梁君臣面前丟了一個大丑。
所以,他想報復唐宓。
不然也不會用野貓。
因為京里的人都知道,安國公府的唐小娘子最喜歡小動物,乳名更是帶了一個“貓”字。送只野貓,最有可能送到唐宓手上。
固然事后證明,野貓事件不過是虛驚一場,但到底讓唐宓受了“驚”啊,并且還平白被關了幾天。
依著李壽對唐宓的重視,他如何肯放過阿史那鷹?
偏偏人家是胡使,不好要他的性命,至少在大梁境內要包管阿史那鷹的安全。
李壽只得另想法子。
唐宓還不知道李壽故意讓人給阿史那鷹和齊王牽線呢,但只這十幾囗大箱子的寶貝,就足夠阿史那鷹肉疼和麻煩的了。
阿史那鷹確實有了大麻煩。這些曰子,他東挪西湊,好不容易湊夠了給齊王的禮物。
有了上次的教訓,阿史那鷹不敢擔擱,直接把東西送到了齊王府。
齊王瞇著眼睛,仔細查抄著每一囗箱子,確定沒有任何遺漏,這才對勁的笑了。
阿史那鷹抹了把頭上的汗,正想松囗氣,耳邊便響起了齊王的聲音,“就這些?”
阿史那鷹疑惑的看標的目的齊王,心里已經罵上了:這還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