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瑾回來了。
在家休息了半天,第二天清晨,王懷瑾便身著朝服,趕去太極宮參加朝會。
“圣人此次召大郎回京,應該是有更好的放置。”
趙氏盤膝坐在矮榻上,一邊喂王令平吃果子,一邊跟唐元貞閑聊。
唐元貞笑著說:“郎君當初任大梁折沖府,原就是權宜之計,如今圣人有了新的放置,是情理之中。”
她不是說場面話,而是打從心底里不想讓王懷瑾在武將的道路上走下去。
圣人若是能再把王懷瑾調回文職,且繼續留在京城,唐元貞將會無比感激。
趙氏看了唐元貞一眼,仿佛要看進她的心里,好半晌,才笑道:“安心吧,阿瑾是我獨一的兒子,圣人不會等閑讓他上戰場的。”
唐元貞被道破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小丫鬟的通傳聲 “二太夫人來了!”
趙氏坐直了身子,與唐元貞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李氏來做什么?
要知道,李氏最排斥寸心堂,除非真有事,她等閑不會踏足。
唐元貞倒是猜到了幾分,估量是蕭家來人了。
“快快有請!”
不管趙氏心里怎么不待見這個弟婦婦,面子功夫她還是要做周全。
唐元貞站了起來。
連阿寶也放下點心,乖巧的站到了一邊。
“見過阿嫂。”
李氏難得的好表情,一聲“阿嫂”也喚得十分熱情。
“弟妹太客氣了,快來坐下吧。”
趙氏熱絡的招呼李氏入座。
唐元貞帶著阿寶給李氏見禮。
李氏從鼻子里哼了一記,冷冷的目光掃過唐元貞,那嫌棄的模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當她看到阿寶的時候,冰涼的眼神融化了不少。
只是,當她看到阿寶胖嘟嘟的小身子、以及手上的糕點屑時,臉上閃過一抹不喜。
好好的孩子,都被趙氏當豬養了!
若是換做泛泛,李氏定會跟趙氏好好說說。
可今天,她還有求于人,只得將此事咽下,強打著笑臉,跟趙氏酬酢。
趙氏是什么人啊,形形色色的人不知見過多少,似李氏這種把情緒都掛在臉上的人,她一眼就能看穿李氏的心思。
不過,李氏不說,她也懶得計較。
“阿嫂,這是我娘家妹妹的兩個女兒,菁菁和皎皎。”
李氏入座后,很快就進入正題,一指站在堂前的兩個小娘子,笑著說道:“箐箐、皎皎,還不趕緊拜見大太夫人?”
蕭箐箐和蕭皎皎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后盈盈下拜,嬌聲道:“箐箐(皎皎)給大太夫人存候!”
趙氏抬了抬手,“無須多禮。哎呀,這兩個孩子生的真好。”
蕭龜年兩囗子干事不怎么靠譜,但皮相真心不壞。
且蕭龜年睡的丫鬟、侍妾也多是美人兒,強強聯合之下,不管是嫡女還是庶女,長得都很標準,各有各的特色。
蕭箐箐美得驕傲,帶著一股子野性,仿佛扎人的玫瑰花。
蕭皎皎美得柔媚,嬌嬌怯怯,宛若惹人垂憐的含羞草。
更妙的是,兩人年輕啊,俏生生的往那兒一站,本身就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趙氏按照慣例,給了兩人見面禮。
兩人趕忙道謝。
接著,李氏又不咸不淡的跟唐元貞介紹了兩人。
唐元貞有了昨天王懷瑾的話打底,已經不把蕭氏姐妹當情敵對待,就像待兩個不親近的親戚,不輕不重的給了見面禮。
蕭氏姐妹又屈膝跟唐元貞道了一回謝。
酬酢完畢,李氏開始說正事:“我妹妹家里事多,明天就要歸去了。兩個孩子卻因為某些事,方才抵達京城,不好立刻就反轉展轉。我這邊呢,阿婉出了閣,我連個措辭的人都沒有,就想著留兩個外甥女住些曰子”
趙氏是一家之本家兒,李氏想要留宿客人,須得征求她的定見。
趙氏看了眼人比花嬌的兩個小娘子,又看了看唐元貞,最后笑道,“應該的。這兩位小娘子生得乖巧、可人兒,慢說弟妹喜歡了,就是我看著也稀罕。”
說著,她又對蕭氏姐妹道:“既是來了家里,就跟本身家一樣,只管踏踏實實的住著。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兒的,也只管告訴您們阿嫂。”
唐元貞聽到趙氏點名,便站了出來,“是啊,兩位表妹,千萬別客氣!”
擺布她們的事有郎君措置,她樂得在人前做個“大度”的人。
李氏有些不測,她還以為唐氏會拒絕留下蕭氏姐妹哩。
蕭箐箐和蕭皎皎也是滿眼詫異,昨兒的唐元貞,可長短常排斥她們啊。
今天,怎么就變了個態度?
不過人家把話說得這么標致,她們姐妹也要有所暗示。
兩人趕忙標的目的唐元貞道謝。
就這樣,蕭氏姐妹在萱瑞堂住了下來,一應吃穿皆按照柳氏姐妹的份例來。
傍晚時分,王懷瑾回來了。
他的新官職也有了,兵部侍郎,正四品。
與之前的折沖府都尉平級,但京官比處所官原就高半級,所以王懷瑾算是升職了。
一家人都很高興,圍聚在寸心堂暢快的吃了一頓。
唐宓趁著大人們高興,偷偷和柳佩玖吃了兩杯果子酒,只把小臉熏得通紅。
唐元貞好氣又好笑,趕忙命人將她和柳佩玖送回攬月閣。
回到攬月閣,阿姜帶著兩個小丫鬟給唐宓洗澡。
洗了澡,唐宓的酒意散去不少,她披散著頭發,坐在堂屋里喝解酒湯。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細小的措辭聲。
不多時,樓梯噔噔的響,一樓當值的小丫鬟顛顛的上來了。
“三娘,蕭家表小姐來了。”
唐宓蹙眉,就是昨天在門囗見到的那兩位?
好好的,她們來本身這里做什么?
心里存著疑惑,唐宓還是叮嚀:“快請!”
唐宓猜錯了,來的只是蕭皎皎,并不是蕭氏姐妹都來了。
蕭皎皎懷里抱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只是那貓兒懨懨的,看著沒什么精神。
唐宓起身相迎,“貓兒見過表姑母。”
蕭皎皎趕忙避開唐宓的禮,小臉上滿是被寵若驚,“貓、貓兒不必客氣。我貿然來訪,沒有打攪貓兒休息吧?”
打攪了又能如何?
人來都來了,唐宓還能說什么?
唐宓笑了笑,沒措辭,只是示意丫鬟們給蕭皎皎上茶、擺果子。
“哎呀,不消忙了,我、我就是來看看貓兒。都說貓兒最是個心善的,且擅長侍弄寵物,正巧我在來京的路上遇到一只生病的小貓兒,看著怪可憐的,便將它帶上了,”
蕭皎皎將懷里的貓展示給唐宓,“偏偏我是個沒用的,養了幾曰,這貓兒的病竟是愈發重了。今天更是連飯食都吃不下,我急得不當作,忽的想起了貓兒您,就帶著它來求您輔佐了。”
唐宓垂頭看了看那白貓,唔,確實病了。
“貓兒,表姑母有個不情之請,您能不克不及把這貓兒留下來,好歹救它一命?”
唐宓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最后,為了求證心底的疑惑,唐宓還是把白貓留下了。
打發走蕭皎皎,唐宓看標的目的阿姜,“奶娘,您說我看起來很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