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假先天
見著云霞道人開口，田光虎自是知道無法避免這一戰，他手底下除去沈斂并無第二個還能在先天氣海境高手手中活過幾招的厲害角色。
讓他們上臺，無疑是讓他們送死，他田光虎雖說心狠手辣，可身為五虎幫的幫主，倒也不會讓自己的嫡系白白送死。
“那倒是好，晚輩今日見到云霞道長如此風姿，早就心癢難耐了！”
田光虎哈哈大笑幾聲，倒是答應得極為爽快。幾步之間如一頭雄鷹展翅，飛躍上了擂臺。他只是借助外海丹才開辟出一個丹海，不是真正的氣海，卻是沒有對氣海境而言極為簡單的御空本事，這般動作，相比云霞道人而言，倒是少了幾分氣度。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金不換在旁朝著秦富貴說道，神色頗為興奮，對于自家太上長老，云霞門弟子總有種莫名的自信。尤其是云霞道人在云霞門這座大廈將傾之前，出關，御空而來，更是在云霞門諸多弟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確實！”
秦富貴也深知這才是最為關鍵的一戰，前頭的不過是開胃菜，此戰勝，則云霞門將來海闊天空，此戰若敗......
“應該不會敗吧！”
秦富貴內心嘀咕著。
一個貨真價實的先天，和一個外物成就的先天，一眼看去便有明顯的差距。
“但看那田光虎的神色......”
“居然沒有半絲慌張神色。”
秦富貴將目光挪到田光虎的臉上，心中有些狐疑，田光虎怎么看都不是一個無腦之人......
又瞧了瞧觀禮臺上的諸多人物，后天臟腑境以上的高手在十人以上，再加上其他筋骨境，氣血境的武者，足足有著上百人之多，按照以往來看，比之云霞門實力還要雄厚，相比五虎幫，也并不遜色。
但真能壓住現在有著先天實力的五虎幫和云霞門嗎？
“如若真輸了？以五虎幫的性子，真的會這么乖乖就范？或說萬一真是云霞門落敗，也會真的就這么撤離莽山縣？！”
秦富貴打量著周圍，人山人海，不管是云霞門諸多弟子還是五虎幫的幫眾似乎都沒有開戰的打算。
“如若真起了沖突，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可不算好。”
目前自己處于擂臺的四周，可以說一旦騷動，便處于交戰的正中央。
秦富貴不由得扯了扯金不換，將他的身子往后拉扯了一下。
金不換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秦富貴在耳語了一番之后，猶豫片刻，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的身影逆著人群往后方挪動，最后站在了不遠處的一處山丘上，以他們的目力，擂臺上的景象也看得真切，也脫離了下頭擁擠的人群。
擂臺上，
云霞道人與田光虎正面相對。
一人如得道真人，一人如瘦弱書生。
“云霞老道，閉關多年，倒是還沒老死在里頭，出關的消息也是瞞得密不透風！悄悄地暗殺了我幫內的數位高手和我的兒子，還真是依舊陰險狡詐！”
田光虎率先開口，嘴巴微動，聲音卻只在云霞道人的耳邊響起，蘊含厲色。
“暗殺你幫內的高層和你的兒子？！”
聞言，云霞道人面露疑色，正準備開口反駁時，又見田光虎接著說道，
“不過倒是符合你的性子！想當初幫主那般信任你，可你當初為了先天靈物，還是叛出我們五虎幫，甚至屠盡了幫內的一個分舵，使得幫內損失慘重，新仇舊恨，算在一起，今日也算是我為那些死去的前輩和幫內兄弟，清理門戶！”
田光虎揉動著拳頭，目露兇色，
“世人只知你殺馬賊，是俠客，如果讓人知道你曾經五虎幫的身份，而且還是一名叛徒，你覺得其他人會做如何想？”
聞言，云霞道人臉色未變，依舊平靜如常，對于田光虎所言他并不擔心。
“你田光虎想把事情都栽在我頭上，我自然無法可說。”
“不過你覺得你所說，其他人便會相信？”
“以你五虎幫田光虎的名聲，想必也不會有人相信！”
“再說，幫內誰都可以說清理門戶，唯獨你田光虎不要說得這么大義凌然，你這小輩當年怎么上位的，你以為老道我不清楚嗎？在老幫主死后，暗中毒殺了他的兩個兒子，一家大小都被你斬草除根，尸體都被燒得面目不全，幫內兩個有實力競爭幫主之位的舵主也被你暗殺，不然這幫主的位置怎么也輪不到你吧。”
“不過倒是幫了我一把，你當年那番動作，使得五虎幫實力大損，讓我把云霞門給安穩建立了起來。”
云霞道人也是同樣嘴巴微動，朝著田光虎傳音道。
“半斤八兩而已！”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意，這等秘辛一旦傳出去，無論是云霞道人還是田光虎，都不愿見到，之前之所以未傳出，也不過是雙方間的克制而已，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這些暫且不提！”
“當年不過半株先天靈藥，云霞老道，想必還不足以讓你晉級先天吧，你糊弄過了其他人，可糊弄不過我！”
“和我一般，不過是一個假先天罷了，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當日血腥屠殺分舵的云霞道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手段！”
田光虎又是一陣厲色，傳音過后，這時，云霞道人面皮上總算是出現了變化。
確實如田光虎所言，他并未完全進入先天境，準確的說是還差那么半步，才算是先天氣海境的武者，所以他動用真氣，還有著諸多限制。
“不過，解決掉你，我很快便能真正的邁入先天了。”
云霞道人望向擂臺的四周，目光中蘊含著淡淡的殺意和煞氣，遠處四周似乎有著紅光一閃而過，但無人注意。
擂臺之上，一瞬間風起云涌。
之前談話之間，兩人頭頂之上便有著氣流的漩渦轉動，天地靈氣都在朝著這兩人身間涌動翻轉，顯然都在悄然準備，此刻陡然間爆發，氣息四溢，
擂臺周圍之人被猛然出現的氣息逼退了幾步之遠，這才站定下來。
兩位先天還未交手，光是氣勢便不是一般的后天武者能夠承受得了得。
“氣海之境，可控天地靈氣，化為真氣，可變萬物，力道無盡！”
云霞道人手指掐動，身后出現五彩霞光，憑空凝聚出一只巨手，如對付沈斂一般，一巴掌從半空中壓了下來。
田光虎不同于云霞道人，此刻，整個人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所籠罩，仔細一望，看似像是一頭黑色的吊睛餓虎，不過比尋常老虎體型不知大了幾圈。
往空中一躍，虎口張開，狠狠咬住那向下壓來的彩色巨手，牙齒鋒利，一撕，硬生生的將兩根手指吞咽入口，失去了兩根手指，那彩色大手頓時消散在了半空之間。
“論起真氣的渾厚程度，你比我強上一分，但論起對真氣的操控，剛出關不久的你，并不如我！”
田光虎很明白自己的優勢所在，并不像云霞道人那般大開大合，相反，而是緊貼自身，每一份真氣至少也利用到了七八成。
“好小子，比起你父親而言，倒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見著田光虎駕馭著黑影撲來，云霞道人只是簡單的將自己的身子升空，田光虎的黑影便撲了一個空。
雖說云霞道人還未成為真正的先天，但外在和真正先天氣海并無多大區別，御空對他而言并不難。
身影入空，田光虎駕馭的黑虎，四肢底的肉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之上，似真的餓虎一般，抬頭雙目望向半空之間，那是云霞道人衣袖飄動的飄逸身影。
“早就預備著你這一出了！”
田光虎對于云霞道人有此應對，并不算覺得奇怪。設身處地，他也會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躲避他的攻勢，畢竟，御空對他有些難度，比不得云霞道人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