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逐話音剛落,一時之間,包廂里的氣氛開始變了,有那么點火藥味兒了。
但是,這種年紀的男人喝酒,就是這逼樣,就是愛互相嘴炮。
甚至于四五十歲的男的,也會如此。
沈明朗作為隊長兼表哥,這時候肯定要出頭。
“你他媽的說啥呢!酒先給我喝掉,愿賭服輸,喝雙倍!”
“八個人都輸了,還有臉逼逼賴賴,這酒肯定不能賴,就算要單挑,那也要先把罰酒喝了!”
說著,這位壽星就樂呵呵的跑過去,在桌子上排開八個杯子,然后很均勻的往里頭倒酒。
一邊倒,他還一邊繼續罵人:“他媽的,八個人分一瓶而已,這都要說我們的骰子有問題,你們這個豹子數我也不信,要不要老子去給你調包廂里的監控啊?”
話音剛落,在沈明朗還無所察覺的情況下,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便伸了過來,拿走了一個杯子,并喝掉了里頭的酒。
“嗯?寧寧,你怎么就喝掉了?”沈明朗這才反應過來,沈卿寧居然這么干脆的就自己喝了。
他本來是打算替妹妹喝酒的。
而且沈卿寧這一組里有5個男的,沈明朗覺得就該讓這群菜鳥幫忙喝。
沈卿寧搖了搖頭,看了程逐和林鹿一眼,道:“沒事。”
沈明朗聞言,也沒多說什么。
他對于沈卿寧的酒量,是有所了解的。
因為他們的爸爸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網上沖浪的時候,看的都是什么東西。有一天,他突然學到了一招,把兄妹二人叫來喝酒。
這一喝吧,就連續喝了好幾天。
先是喝啤酒,然后喝紅酒,接著是洋酒,白酒…
而且他酒量好,次次都把兄妹倆給灌多。
有一天,他才語重心長地對沈卿寧講:“寧寧,爸爸叫你陪了這么多天,其實就是想讓你知道自己的酒量,知道自己喝多了沒有。這樣伱以后如果真要喝酒,心里能有個數兒,爸爸也能放心一些。”
說完,他看都沒看兒子一眼,繼續父女情深。
沈明朗:“???”
感情我他媽的就是來作陪的是吧。
當然,也正因此,沈明朗是了解沈卿寧的酒量的。
“比一般女生要好,但肯定比不上那些縱橫酒場的女孩。”他在心中道。
沈明朗甚至還想著:“親哥哥過生日,她心里高興,想喝點酒,也很正常的啦。”
有我在這里,還能出事?
劉宏敬等人見沈卿寧都主動喝掉了,他們幾個男的若是還在一旁罵罵咧咧的不肯喝酒,那確實面子上過不去。
一個個也都只好拿起杯子,然后往嘴里倒酒。
江晚舟以前被群狗崽子給灌吐過,今天好不容易有程逐幫他出氣,他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監督。
“劉宏敬!你杯子留這么多酒,養魚呢?”
“嘖嘖嘖,汪偉你還沒人家女孩子喝得干凈,喲呵,沒喝完就往杯子里加冰塊,是打算等會騙大家,杯子里的不是酒,是冰塊化掉了?”江晚舟火力全開。
程逐就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別看他嘴里不把江晚舟當回事兒,但他心里還是記仇的,記得江晚舟和他說過,上次被這幾個人給灌趴了。
等到對面的小隊把一整瓶軒尼詩XO給喝得干干凈凈后,沈明朗才接上了前面的話茬,道:“劉宏敬,汪偉,你倆咋說,要不要和我表弟程逐單挑?”
兩人哪敢啊。
萬一輸了,一口氣干半瓶,那會化身人體噴泉的,還會失去一切的尊嚴。
戴著眼鏡的汪偉腦子動得快,立刻用賤兮兮的語氣道:“單挑什么啊,繼續世界大戰,還有四輪沒玩呢。我看你們就是隊伍人數少,所以故意轉移戰場!”
劉宏敬立刻搭腔道:“對對對,有本事再贏我們四輪!”
“行啊!來啊!”沈明朗自己菜得要命,但此刻卻是氣勢如虹。
——我有表弟我怕誰?
他作為隊長,再次上前與劉宏敬猜拳,贏的人可以定下這一輪的罰酒數量。
“這次喝一瓶!”沈明朗贏了猜拳后威風凜凜,仿佛是他這個隊伍有八個人一樣。
按理說,人數少的隊長若是贏了猜拳,肯定會把罰酒給定的低一些才對。
林鹿在一旁愣愣地道:“啊?這輪玩這么大?”
她扭頭看向程逐,板著一張小臉道:“靠你了,靠你了!”
“我也不可能一直贏的。”程逐故意道。
林鹿想想也覺得是這樣沒錯,便道:“那你教我兩招唄!”
“怎么?要拜師啊?”程逐笑瞇瞇地說著:“叫聲師父聽聽。”
怎料林鹿還真的雙手一拍,喊了一聲:“師父!”
脆生生的,怪好聽的。
程逐滿意的點了點頭,沖她勾了勾手,示意她把小耳朵伸過來。
林鹿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耳語時,那癢癢的感覺,光是回憶就覺得有電流劃過全身,立刻擺手拒絕。
“不要,師父你輕點說,我聽著呢!”
程逐對此倒也無所謂,已經意識到了她是敏感耳。
公眾場合交頭接耳也沒啥意思。
咦?交頭接耳?媽的這詞還挺色!
他偷偷告訴林鹿,很多老手之所以能欺負新手,就是仗著新手膽子小,不敢開。
新手要的就是一個頭鐵!
結果,林鹿在上場時,還真聽了程逐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居然贏了。
這位聲優少女那叫一個興奮喔,覺得自己已經被師父打通了任督二脈。
時間在推杯換盞中過得很快,拿骰子重復裝逼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轉眼就快十二點了。
程逐雖然技術高,而且會出老千。但這個游戲也不會因此而百戰百勝,還是有輸的可能性的。
五輪世界大戰下來,他們隊輸了一輪,對面輸了四輪,也算是無比夸張了。
沈明朗玩到后面,都開始叫囂了:“哎喲,我好口渴喔!”
今年的生日派對,他覺得過得非常爽!
江晚舟倒是在最后一輪游戲結束時,想起了件事情,道:“沈明朗,生日蛋糕還沒吃呢!”
“喔喔,對對對,快過十二點了,差點忘了!”沈明朗道。
他是讓蛋糕店直接把生日蛋糕送到這里的前臺,然后讓服務員拿去冰起來的。
一直在玩酒桌游戲,一下子都忘了切蛋糕了。
當然,蛋糕吃不吃其實無所謂,主要是生日愿望必須許!
于是乎,沈明朗對江晚舟道:“你去監督他們隊喝酒,孫悅,你過來幫我拆蛋糕的包裝。”
“對了,寧寧你別喝了啊,我等會幫你喝!”他還不忘對親妹妹發出叮囑。
沈卿寧現在已經臉頰泛紅了,腦子都有點昏沉沉的。
她的酒量在女生里算是還不錯的了,但也已經喝得酒勁上頭了。
還別說,喝了酒后的她,身上的清冷感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再加上她是那種白到能發光的冷白皮,沾染上了醉酒的紅暈后,整個人的皮膚顯得越發嬌嫩。
而且啊,沈卿寧好像是那種輕微酒精過敏的類型,這類人的體內缺乏解酒酶,不至于一喝酒就渾身難受,但會渾身發紅。
她那一雙修長白皙且嚴絲合縫的緊致雙腿,此刻都染上了細微的紅潤,宛若紅玉,美不勝收。
此刻,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也沒有去管沈明朗的話,直接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
一只大手卻在此刻伸了出來,蓋在她的杯子上。
沈卿寧疑惑地抬頭,看到了程逐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二人對視了一眼,程逐只覺得她眼神都帶著一絲酒后的迷離,使得她看著越發誘人。
此刻的沈卿寧,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反差感。
程逐倒也沒有直接用她的專屬酒杯喝酒,而是一聲不吭地把她的罰酒給倒到自己的杯子里,然后喝個精光。
由于這里的規矩是替人喝酒就要喝雙倍,所以,他又一言不發地直接往自己的杯子里加酒,倒了一模一樣的量后,又直接仰頭灌酒。
喉結滾動,一飲而盡。
“少喝點。”他把事情全部做完了,才對沈卿寧簡單地說了這么三個字。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這里,沒有和她進行任何的交流,立刻坐回了原位,點到為止。
再多的,都是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