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谷劍之海·序章_/冰風谷劍之海/R.A.薩爾瓦多_爬爬書庫_
冰風谷劍之海R.A.薩爾瓦多第一篇黑暗的提示爬爬書庫 他平穩堅定地用雙刀劃出一道精致而狡詰的圓弧。當機會來的時候,他欺身向前,一把刀砍向對方看似毫無防護的肩頭。但是那個光頭在陽光下閃耀的精靈比他更快。精靈退后一步,舉起長劍,穩穩地招架住,然后猛往前沖,以匕首刺擊,緊接著又跨前一步將長劍往前刺。
他和應著精靈流暢的動作,翩翩起舞,揮舞著雙刀護住自己,上下翻滾阻截前刺的劍鋒。精靈再次刺擊,攻擊軀干,然后第三次刺出,指向下盤。
他的雙刀下行,使出經典的交叉下壓。然后當敏捷,禿頂的精靈想要踢開這阻截的時候,它們向上揚起。
精靈的踢腿只是虛晃一招,當雙刀上舉的時候,精靈伏下身軀,扔出了匕首。他已來不及把刀往下收來擱擋,也來不及站穩腳跟之后再躲閃,匕首劃了進來。
完美的一擊,邪惡的匕首擊中了他的腹部。
“是杜德蒙,一定是,”,水手喊道,聲音帶著狂亂,“他又發現我們了!”
“嗨,他不知道我們是誰。”另一個水手提醒他。
“進入那些礁石區域,駛過堤岸。”希拉·克里命令他的領航員。
這個紅發的女子又高又壯,手臂因經年的勞動象巖石一樣硬,綠色的眼睛里透露著對那些年代的怨恨。她憤怒地注視著追擊者。三桅帆船迫使他們放棄追逐一艘僅有輕武裝的小商船,那樣的小帆船顯然是一個最有利可圖的掠奪目標。
“制造一些迷霧來擋住他們的視線。”兇狠的海盜繼續對著貝蘭尼大聲說。貝蘭尼是隸屬血腥龍骨號的女巫。
“迷霧,”女巫呼了口氣,搖搖頭,她烏黑的頭發在肩頭舞動。
海盜并沒有理解。她平時用劍說話更多于用舌頭說話。貝蘭尼聳了聳肩,開始發出她最強力的法術,火球術。當她完成了咒語,她并不是瞄準遠處追趕的船只,它遠在射程之外,而且如果那是海靈號的話,能夠輕易抵御這樣的攻擊。她瞄準的是血腥龍骨號后面的海水。
火舌舔著海水,浪花咝咝飛濺以示抗議,在快速航行的船尾升起了一股濃厚的水汽。希拉·克里微笑頷首表示贊賞。她的領航員是一個體格強健,臉上凹凸不平,笑容粗魯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人比她更了解世界之脊西端的海域。僅僅靠著海流拍擊礁石的聲響,她可以于最漆黑的夜晚在那里航行。杜德蒙的船不敢跟隨他們進入前面危險的海域。用不了多久,血腥龍骨號就可以在暗礁區中駛過第三個堤岸,如果她愿意,既可以駛入開闊水域,也可以繼續進入一系列暗礁和巖石,那里被希拉和她的伙伴們稱作家。
“他無法知道我們是誰,”水手又說了一遍。
希拉點點頭,希望他說的是對的。他也許是對的,因為海靈號是一艘三桅帆船,它的帆的特征獨一無二,而血腥龍骨號只是一艘毫不起眼的小帆船。然而,象任何一個劍之海岸沿岸明智的海盜一樣,不管杜德蒙認為她是誰,她都不想與杜德蒙傳奇的海靈號以及他老練,危險的船員們抗爭。
她聽到傳聞說杜德蒙正在找她,雖然她只能猜測為什么這個著名的海盜獵人單單找上了她。這個強大的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她給自己烙上的標記,一個代表她最近才找到的權力和野心的標記。她在海上和陸地建立了新的集團,在集團里所有女性面前,她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強力的戰錘艾吉斯之牙的標記。這是她從路斯坎一個傻子那里買來的。
這就是杜德蒙突然感興趣的原因嗎?她知道一點這把戰錘的歷史,也知道它的前任主人,一個酗酒的野人沃夫加,是杜德蒙船長公開的朋友。這是一個聯系點,但是女海盜不能肯定。難道沃夫加不是曾在路斯坎試圖謀殺杜德蒙嗎?
不一會兒,希拉·克里聳聳肩決定不再想它。血腥龍骨號險象環生地駛過無數暗礁與巖石,進入隱蔽的秘密港灣黃金灣。盡管有專家級的領航技術,血腥龍骨號還是不止一次撞上了參差不齊的礁石,當他們進入海灣的時候,帆船傾側靠港。
即使在這樣一個海盜港灣里,四周被高聳的巖石組成的圍墻環繞,希拉和她的船員們還是有辦法修補船只。他們把血腥龍骨號拉進一個巨大的洞穴里,這里是一系列沿著世界之脊最東頭攀延的地道和洞窟的底部。自然形成的地道里現在布滿了由墻上燃燒著的火炬所散發的煙,巖石的洞穴被劫獲的戰利品布置得非常舒適。這些戰利品屬于劍之海岸北部迅速發跡,最成功的海盜團伙。
身形瘦小,黑發的女巫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次她要用魔法作大部分的修理工作。
“該死的杜德蒙!”貝蘭尼說道。
“該死的,我們真是懦弱,”一個臭醺醺的水手走過的時候說。
希拉·克里走到那個口出怨言的人面前,鄙視地看著他,一記右勾拳打在他下巴上,將他打翻在地。
“我認為他根本沒看見我們,”伏在地上的人抗議道,仰視紅發的海盜,臉上顯露出極端恐懼的表情。
如果血腥龍骨號的某個女船員冒犯了希拉·克里,那么她通常會被打一頓,但是如果哪個男人逾越了這個兇狠的海盜所定的規矩,他多半就會明白這艘船名字的來歷,畢竟龍骨拖拽是希拉·克里最拿手的好戲。
希拉·克里讓那個水手慢慢爬走,她的思緒集中在杜德蒙最近的現身上。她承認有可能海靈號根本沒看見他們,而且也有可能,杜德蒙和他的船員發現了遠處血腥龍骨號的帆,卻不知道船的名字。
但是希拉·克里仍對與杜德蒙船長相關的一切保持警惕。如果船長和他老練的船員們確實想要找她,那就讓他們來這里,黃金灣,一個布滿巖石的要塞,由希拉·克里及她的手下跟一個強大食人魔部族所共享。
匕首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身上,然后無力地彈到地上。
“崔斯特·杜堊登絕不會被這樣的虛招擊倒!”禿頭的精靈勒羅里內用高亢頓挫的聲音嚷道。他的眼睛藍色當中點綴著金色,帶著一種危險的張力,在他總是戴著的黑色面具后面閃耀。隨著手腕一甩,劍歸入鞘。“如果是他,他的腳會足夠快地移動來避開匕首,或者手會足夠快地收回一把彎刀擱擋。”精靈惱怒地說完。
“我不是崔斯特·杜堊登,”半精靈圖內維克簡單地回答。
他走到塔頂邊上,沉重地斜靠在垛口上,氣喘吁吁。
“馬斯克維奇已經對你施用加速魔法來補償,”精靈答道,取回匕首,并整了整他的無袖淡褐色束腰外衣。圖內維克向對方噴著鼻息。“你根本不知道崔斯特·杜堊登是如何格斗的,”他提醒說。“真的!你有沒有見過他戰斗?你有沒有看過他的動作,那些不可思議的動作,那些你欣然同意是屬于他的動作?”
即使勒羅里內被這番評論說服,也沒有表露出來。
“關于他的格斗風格和威力的故事在北地廣為人知”
“廣為人知,而且言過其實,”圖內維克提醒。
圖內維克還沒說完,勒羅里內就開始搖動他的光頭,因為精靈早就對他的半精靈拆招拍檔詳述過無數遍崔斯特的格斗能力。“我付你那么多錢,讓你參與這個訓練。”勒羅里內說,“你應當盡力把我告訴你的關于崔斯特·杜堊登的事當成真理,并且最大限度運用你那貧瘠的技能來模擬他的格斗風格。”
圖內維克赤裸著上身,擦干了他瘦長而結實的身軀。他把毛巾遞給勒羅里內,后者輕蔑地看看他,在這樣的失敗之后也是很平常的。
精靈徑直走過他身邊,走向通往塔頂層的活蓋門。
“你的石化皮膚魔法快要失效了,”精靈用明顯的厭惡口氣說。
獨自一人在塔頂,圖內維克無助地呵呵笑了笑,搖了搖頭。他走過去取他的襯衫,但是在到達那里之前,注意到空氣中一道微弱的亮光。半精靈停了下來,注視著馬斯克維奇的實體出現在他的視野里。“你今天令他滿意么?”灰胡子老人用一種仿佛是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說。
馬斯克維奇的笑帶著某種程度的嘲弄,露出滿嘴黃牙,顯示出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勒羅里內被那個家伙所困擾,”圖內維克回答。“比我所能相信的還嚴重。”
馬斯克維奇只是聳了聳肩,仿佛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為我工作了五年多,使他獲得了使用我的魔法的權力,也使他能付你那么多錢。”法師提醒說。“找到你就花了我們幾個月的時間,你看上去很有希望能夠模仿這個奇怪的黑暗精靈崔斯特·杜堊登的動作。”
“那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灰心喪氣的半精靈反問,“為什么你不陪同勒羅里內找到這個倒霉的卓爾精靈,一勞永逸地解決他?這似乎比無窮無盡的練習要容易得多。”馬斯克維奇呵呵一笑,好像在告訴圖內維克他太低估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卓爾精靈,他的業績,正如勒羅里內和馬斯克維奇所揭示的,是那么的非凡。“眾所周知崔斯特是一個叫做布魯諾·戰錘的矮人的朋友,”法師解釋道,“你知道這個名字么?”圖內維克穿上他的灰色襯衫,看著老人,搖搖頭。
“秘銀之廳的國王,”馬斯克維奇解釋說,“至少,他曾經是。我不想讓一整個野矮人部落與我為敵,法師們最頭疼的就是矮人了。與布魯諾·戰錘為敵對我的財產和健康都鮮有裨益。”
“除此之外,我對崔斯特·杜堊登也并不嫉恨。”馬斯克維奇追述。“我為什么要想辦法去消滅他呢?”
“因為勒羅里內是你的朋友。”
“勒羅里內,”馬斯克維奇重復道,又是呵呵笑了笑。“我挺喜歡他,我承認,并且為了承擔友誼所帶來的責任,我常常試圖說服他,他的這個計劃除了愚蠢的自取滅亡外毫無其他意義。”
“我肯定他聽不進這些,”圖內維克說。
“不聽,”馬斯克維奇同意,“勒羅里內·特勒布萊尼克是個固執的家伙。”
“這是他的全名吧,”圖內維克用鼻子出氣,他的情緒實在是很低落,特別當提起他的練習拍檔,“你待我之道即我待你之道”他翻譯說,因為其實勒羅里內的名字只是一個相當常用的精靈諺語的變體。
“關于尊敬和友誼的哲學,是嗎?”老法師問道。
“也關于復仇,”圖內維克陰郁地回答。
下面,塔的中間層,獨自在一間小小的私人房間里,勒羅里內脫下面具,跌坐 在床上,在對崔斯特·杜堊登的挫折感和憎恨中煎熬。
“還要用多少年?”精靈問道,然后輕輕一笑,撫弄著一枚瑪瑙戒指。“數百年?那也沒有關系!”
勒羅里內摘下戒指,把它舉到閃爍的眼前。他用了兩年的辛苦工作才從馬斯克維奇那里賺來了這個寶物。這是一個魔法戒指,儲存著魔法。
這枚戒指里有四個法術,勒羅里內相信這四個法術能夠殺死崔斯特·杜堊登。
當然,勒羅里內知道,如果按照計劃的方法使用這些法術,會導致交戰雙方的死亡。
這沒有關系。
只要崔斯特·杜堊登死了,勒羅里內就可以心滿意足地去陰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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