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整整兩天時間過去了。
鬼滅剛剛進入傲慢世界的半天時間里,他的名字從綠色一直在變淺,直至最后變得幾乎完全透明。
距離他的名字消失,也許只差一次呼吸。
可是這一個呼吸之間的變化,卻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再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與鬼滅惺惺相惜的庫克洛洛、西索,都緊張萬分的盯了兩天。
七罪行者的七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敢于婉拒女魃公主的召喚,卻不敢輕易弄死女魃公主的愛將。
何況一位虛空山五品大員,就這樣莫名其妙死在天后星,這算怎么回事?
虛空大帝都親自進入過七罪圣殿,已經提醒了七罪圣殿的危險,你們還讓朝堂大員進入。
這其中是不是有陰謀陷害的味道?
大理寺、宗正寺、鴻臚寺、兵部…
想想這些鐵血衙門,七罪行者一個都惹不起。
議事大廳中的酒宴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安靜的等待。
香醇的美酒換成了清茶,在座最弱也是五次覺醒者,幾天時間不眠不休還不是什么大問題。
女魃和旅團其他成員都曾經詢問過庫克洛洛和西索,他們只能強裝鎮定,回復說鬼滅還在試煉中,一切正常。
可是看他名字的顏色,卻是一點也不正常。
奧林匹斯山眾神的對峙,早已散去,圣殿前只有赫拉、雅典娜還在安慰癱坐在地的忒提絲。
不只是忒提絲在哭,赫拉和雅典娜也在哭。
忒提絲的丈夫,人類英雄珀琉斯不是神明,哪怕是七次覺醒者,也不能進入圣殿,所以他守在奧林匹斯山山腳,為他的孩子阻擋神明。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阻擋的必要,所有神明都進入了宙斯的圣殿,聚集在宙斯的面前,珀琉斯坐在山腳下默默的哭泣。
許悠然睡的很香,隔絕了一切生機的睡眠,真的是太棒了。
當然,他不是主動隔絕生機,進入了沉眠。
而是被人用覺醒技震碎了全身,強制性進入沉眠。
遭到偷襲和重擊的那一瞬間,他的自然經還在運轉,拔苗助長并未停止。
這也是他還能在沉眠中不斷修復傷勢的最主要原因。
赫克托耳的實力強橫無比,粉身碎骨覺醒技對鋼鐵之軀的克制效果極為變態。
如果許悠然雙身合一,有元嬰之身的內層防護,絕對不會被赫克托耳重傷。
可惜他現在只是肉體凡胎,鋼鐵之軀被重擊震蕩出無數細碎的裂痕,好像一個瓷器娃娃,稍有不慎就會徹底碎裂成無數碎渣。
阿喀琉斯堅持要擊殺了赫克托耳之后,將二人的尸體一起火化,這兩天時間救了許悠然。
要是他當天就被火化的話,那真的就什么都沒了,最多尸體難燒一些。
自然經的運轉和拔苗助長不停施展,似乎已經成了他的戰斗本能,也是挽救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清醒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個傲慢世界,好像金系靈氣特別濃郁,金系元素之力也隨之特別濃郁。
在這個世界,運轉金系元氣和施展金系覺醒技,都會獲得大幅加成。
所以擁有金剛不壞之軀的阿喀琉斯,他是希臘第一英雄。
赫克托耳的粉身碎骨雖強,卻是土系覺醒技,他也是土系覺醒者。
在傲慢的金之世界,優勢最明顯的自然是金系覺醒者。
唯一例外的就是,對金系覺醒者克制非常厲害的火系、光系覺醒者。
眾神之王宙斯是光系覺醒者,太陽神阿波羅是火系覺醒者,戰神阿瑞斯是金系覺醒者,這是奧林匹斯山眾神中戰力最強的幾位神明。
波塞冬和哈迪斯都是宙斯的兄弟,實力也強橫無比,可一個是水系覺醒者,一個是暗黑系覺醒者。
不用說宙斯,就是阿波羅、阿瑞斯都壓了他們一頭。
強烈的金之元氣充斥著整個世界,對于許悠然來說,這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陷入沉眠之后,許悠然自發元轉的自然經,不再按照許悠然的意志去吸納光之元氣,而是順從了功法的本意,開始吸納、吞吐金系靈氣。
正常修煉者,如果是金系靈根,通常會選擇金系功法。
哪怕在這種充斥著金系靈氣,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吸納金系靈氣。
因為金系靈氣以殺伐為主,最為犀利,對修煉者自身的傷害極大。
所以他們要采用更為柔和的方式,磨去金系靈氣的犀利,這樣進步雖然緩慢一些,卻不會傷害到自身。
任憑你是大羅神仙,將無數菜刀磨碎成細碎到原子,瘋狂吸納入體,也絕對是被切割的千瘡百孔的下場。
修煉者確實有很多丹藥能修復身體傷勢,甚至是修復經脈、丹田、識海的傷勢。
可是哪一個修煉者能豪橫到一邊吃這種丹藥,一邊修煉?
而且,完全沒有必要,慢慢打磨、慢慢修煉不香嗎?
許悠然這種自發性的大量吸納金系靈氣,卻沒有粉碎成渣渣,完全得益于他還是一名覺醒者。
雖然沒有丹藥可以吃,韌性十足的鋼鐵之軀和不停修復的拔苗助長,卻絕對勝過任何丹藥。
自然經下意識吸納的金系靈氣,不停在破壞他的經脈、丹田和肉身。
鋼鐵之軀維持住他的肉身不會崩滅,拔苗助長瘋狂修補這些傷勢。
體內殘余的光之元氣正是金之元氣的克星,也消磨了一部分金之元氣的鋒銳。
隨著光之元氣的消耗,金之元氣不斷壯大,或許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金系元氣修煉方式。
一種只有掌握了鋼鐵之軀、拔苗助長的自然經修煉者,才能采用的金系元氣修煉方式。
這一方宇宙廣大、浩瀚,是不是還有許悠然這樣的變態,雙法同修,五系同修,無從得知。
在整個傲慢世界,應該只有他一個人能這樣肆無忌憚的修煉。
意識徹底沉入了無邊黑暗,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和元氣運轉,所以也根本顧不上是不是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其實有些時候,他自己也知道,可能是自己在嚇自己。
自從聽說科技陣營也有圈養的修煉者,修煉陣營也有圈養的覺醒者之后。
他就知道,一定還有人雙法同修,只是這種機密應該還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雙法同修也許沒有他想象中那么恐怖的待遇,但估計也不會成為大佬們的座上賓。
出于謹慎,無論在哪里,他總是習慣性的收斂自己。
直至確認了絕對安全,才會切換到另一種身份。
有些時候、有些地方,可能是他杞人憂天,根本沒那個必要。
只是小心行得萬年船,他孤零零一個人在科技陣營臥底,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自己爛命一條,也沒什么高貴的出身,也沒什么顯赫的家室,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地星的十億人類同胞,誰去拯救?
他的那些戰友,誰去拯救?
聶狂瀾、葉云滅、楚新月、東方白、莉安娜…
誰去拯救他們?
那一張張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經常在他夢中出現,無一例外,眼中都帶著期盼、憧憬、希望的光。
所以,他寧可自己多受點傷、多吃點苦,也不想因為一時的暢快,就斷送了小命。
這種金之元氣的吸納和轉換,正在他的經脈和丹田中一刻不停的進行著。
只有當他完成了金之元氣的轉換,徹底消磨光所有的光之元氣,真正降服了鋒銳、犀利的金之元氣,他才會蘇醒過來,修復好傷勢,重新掌控自己的軀體。
放在其他星球也許會很漫長,可是在充斥著金系靈氣的傲慢世界,也許并不會很久。
悠然星遠山之巔,元嬰之身還在苦修白駒過隙劍。
元嬰之身和本體的聯系已經完全中斷了將近三天的時間,殘留在元嬰之身的一縷意識知道本體進入了傲慢世界,卻不知道在那里發生了什么。
也許是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也許是因為陣法的隔絕,二者之間第一次失去了聯系。
可元嬰之身不敢表現出來,他一如往常的修煉。
東方白偶爾還是會過來陪他一會,有時他們一起練劍,有時他們只是坐著。
更多時間里,東方白只是靜靜看著元嬰之身一刻不停的苦修。
想到許悠然,東方白也明白了很多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實力強大起來。
她從未見過好像元嬰之身這樣苦修的人,甚至從未聽說過,對許悠然的感情與日俱增,甚至還參雜了許多崇拜。
如果許悠然知道東方白的想法,肯定要哭。
大妹子,你想多了,腦補的有些過了。
我沒那么偉大,也沒想那么刻苦。
元嬰之身除了修煉戰技,真的沒啥事情可做。
太無聊了,閑著也是閑著,只能天天練劍。
莉安娜很少會和東方白一起來看他,不過前來遠山之巔的頻率一點也不低。
她不會劍法,而是選擇了爪法戰技修煉。
莉安娜會給元嬰之身帶來朗姆酒,陪著元嬰之身說說話。
雖然元嬰之身喝不了酒,也無法說話,可莉安娜自己很開心。
她覺得她總算為許悠然做了一點什么。
李璇幾乎不怎么來了,雖然偶爾也會來嘰嘰喳喳一番,不過說的還是軍中的事情居多。
也許是叔叔管教的太嚴,也許是教團指派了新的任務,幾乎沒怎么來過。
按照李璇嘰嘰喳喳的說法,好像最近跟克拉克一群人走的很近。
許悠然覺得這挺好,雖然看到李璇的臉,還是會有些愧疚,可想到建安的手指,他還是安下心來。
每個人的想法和感情,都會隨著時間和環境而發生改變。
許悠然在地星的時候,沒有做出選擇,并不是想要吊著誰。
他沒想那么多,也沒那么無恥,只是單純的不好做出選擇。
自幼成長的紅旗下,深受一夫一妻制的教育,讓他覺得很難做到兼容并收。
所以他將這個問題交給時間和環境改變去解決,也許再有一段時間,年輕姑娘們的熱情冷卻下來,她們會有更好、更適合自己的伴侶。
他不想她們因為自己一時的激情,而做出誤判,耽誤了一生。
地星一切向好,而且越來越好,元嬰之身很安心,許悠然很安心。
傲慢世界三天試煉即將結束,許悠然的金之元氣也即將完成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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