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許悠然的評估,這位六目老者,肯定是天災神將中的頂級強者,很有可能是無疆那個檔次的。
出手鎮壓他這些人,也全部都是天災神將級強者,至少不會比宋經、白起弱。
這么多高手同時對付他,不用說他不敢動用元氣。
哪怕他雙身合一,火力全開,也絕對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嘭!”許悠然整個人被十幾道強大的氣勢,直接砸倒在地,堅硬的金屬路面,撞的他全身劇痛。
“噗!”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張臉全部貼在地上,狼狽不堪。
女魃等人看到圍住珍瓏府邸的一百多人,徹底懵了。
這什么情況?
來的很多人,女魃、精衛都認識。
大理寺卿化蛇、大理少卿客鳥、宗正寺卿呲鐵、宗正少卿當康、鴻臚寺卿飛廉、巡天司節度使傲因、監察司節度使君碩、巡查司節度使若瑜、御史臺大夫九耳…
天災神將級強者就有十幾位,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些人全部都是虛空山帝國,執法體系中的掌權者。
大理寺是最高審判機構,宗正寺專門負責皇家事務。
鴻臚寺更是虛空大帝的私人執法部門,專門針對皇室成員犯罪。
這些人為什么來到珍瓏府邸?
他們為什么要擒拿鬼滅?
女魃豁然驚醒,難道是鬼滅剛剛那段時間做了什么?
可就算出去跟人打架,也不至于出動這些人吧?
“慢!”女魃一聲厲喝,“化蛇大人,為什么擒拿我家奴仆?”
“女魃公主息怒,此事稍后會有專人找您問話,還請您予以配合。”六目老者化蛇,雙手抱拳躬身施禮,“老奴只負責擒拿人犯,請公主擔待一二。”
“這珍瓏府邸是我父皇所賜,沒有父皇令諭,爾等敢在我珍瓏府邸拿人?”女魃知道,現在動手,肯定討不到好處,只能搬出虛空大帝說事兒。
“女魃公主,我等奉上命辦案,稍后會給您解釋。”鴻臚寺卿飛廉同樣躬身施禮。
還不等女魃反應過來,化蛇冷哼一聲,“虛空戒!”
“噗!”一道寒芒閃過,許悠然戴著虛空戒的那根手指,飛上了半空,被化蛇一把拿在手中。
手指被斬斷,血流如注,鉆心的劇痛傳來,毫無反抗之力的許悠然,連挪動一下身體都做不到。
精神力之海已經被徹底封閉,全身經脈竅穴也被全部控制,話都說不了。
此刻唯有元氣和神識可以動用,可這個時候他哪里敢動。
只能死死咬著牙關,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
虛空戒?
女魃等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懵了。
什么?
鬼滅手上那枚戒指,竟然是虛空戒?
女魃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這跟許悠然戴那個戒指是一對兒,還是許悠然送給她的。
現在被化蛇拿走那枚戒指,也是女魃親手給許悠然戴上的。
既然許悠然那枚是虛空戒,自己手上這一枚,是不是也是虛空戒?
虛空戒是最頂級的戰略資源,女魃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價值。
可是她做夢也想不到,許悠然竟然會將如此珍貴的虛空戒,這樣隨意的送給自己。
她更想不到,許悠然送出戒指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虛空戒。
旋即她就反應了過來,現在可不是研究虛空戒的時候。
女魃想也不想就調動神國系統,想要第一時間聯系虛空大帝。
神國系統紋絲不動,完了,珍瓏府邸被鎖定了…
就連神國系統都無法動用,肯定是虛空大帝的旨意。
在虛空山,只有虛空大帝才能鎖定她的神國系統,就連母親彤魚都做不到。
女魃的心中一片冰涼,渾身酸軟無力,險些跌倒在地。
縱使她再位高權重,突然遭此巨變,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手腳。
心中似乎只有一個念頭,不行!
不能讓他們把鬼滅帶走!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不能讓他們把鬼滅帶走!
一旦鬼滅被這些人帶走,能完好無損的死去,都會是一種奢望。
此刻,她也明白了,為什么大理寺、宗正寺、鴻臚寺、三司,甚至是御史臺都有負責人前來。
這件事情,絕不會只是珍瓏府邸一個奴隸犯了事這么簡單,肯定跟自己有關。
六目老者化蛇摘下虛空戒,拿在手中檢查了一下,發現了許悠然的精神烙印。
這里面的東西會是鐵證,現在還不著急打開。
許悠然斷了一根手指,血流如注,失去了精神力的護持,一身實力相當于全廢,劇痛難當。
卻沒有任何人搭理他,只是將他死死鎮壓在金屬路面上。
雖然受的傷不重,如果放開他的精神力之海,拔苗助長很快就可以修復。
可是許悠然很清楚,如果沒有出現什么意外的話,恐怕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機會使用拔苗助長了。
腦海中瘋狂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剛剛神國系統就聯系不上妲己和參與行動的其他人了,搞不好他們已經被控制了。
應該是這次k歌行動出了問題,可問題出在哪里呢?
整個計劃行云流水,甚至比預期的還要順暢。
有了信號屏蔽器和虛空戒,除非有人親眼目睹,否則根本不會出事才對。
可現場所有當事人,都已經被殺了滅口,難道是旅團內部出了問題?
旅團內部會出什么問題?
專門為了坑自己?
那不可能啊,沒那么大仇恨啊…
不管問題出在哪里,怎樣才能擺脫困局?
許悠然沒有一絲頭緒和辦法,十幾位強大無比的天災神將鎮壓之下,他還能勉強保持呼吸,已經算是奇跡了。
“女魃公主,請跟老奴這邊來,有幾句話想問問您的意思。”鴻臚寺卿飛廉恭敬的說道,伸手示意了一下指了指茶室。
女魃緊皺著眉頭,看了看精衛,卻發現精衛也是一籌莫展的表情。
她知道,這樣的情況下,皇姐精衛怕是也幫不上什么忙。
女魃有些精神恍惚的跟著鴻臚寺卿進了茶室,還有兩位女性官員也跟了進去。
宗正寺卿呲鐵上前兩步,雙手抱拳躬身施禮,“精衛公主,老奴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的意思。”
精衛點點頭,呲鐵帶著兩個女性官員,陪同精衛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慕容、良玉,你們兩個分開回答問題。”巡天司節度使傲因一揮手,上來幾名官員,有巡天司、監察司、巡查司的人,也有大理寺、宗正寺的人。
對慕容、良玉這些奴隸身份的總管,這些人就沒那么客氣了。
“砰、砰、砰…”大量腳步聲響起,珍瓏府邸外涌入大量三司官員,將珍瓏府邸所有下手,全部分開進行問話。
茶室內,女魃坐在主位上,飛廉站在下首,“女魃公主,幻滅旅團你是否認識?”
“認識,在要塞星見過。”女魃知道她的所有行蹤,必然不是什么機密,只能如實回答。
“你的奴隸鬼滅是幻滅旅團成員,你是否知道?”飛廉再次開口。
“我知道他跟幻滅旅團的人認識,也是幻滅旅團成員將他賣給我的。至于他是不是幻滅旅團成員,我不知道。”女魃漸漸開始清醒過來,看來問題真的出現在幻滅旅團身上。
“你今天召開論道會,是否有什么特別的意思?比如在時間的選擇上,有過什么安排嗎?”
“時間的選擇?”女魃楞了一下,“沒什么特別安排,我也向宗正寺報備過。太常寺說今天是吉日,利開市、結盟,我就選擇了今天。”
“你的奴隸鬼滅在論道會開始之后,一直在陪同你接待客人嗎?”
“沒有,他是內宅侍衛長,主要負責我的修煉室安全。”
“也就是說從論道會開始,直到他進入宴會廳這兩個小時,你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在我的修煉室護衛,還能做什么?觀瀾湖的日馬皇孫,曾經想闖入我的修煉室,還被他阻攔了回去。”
“鬼滅在阻攔日馬皇孫的時候,還帶了幾個人,都是珍瓏府邸侍衛裝束,而那幾個人并不是府上的侍衛。這件事,你知道嗎?”飛廉的語氣始終非常恭敬,問題卻越來越尖銳。
“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宴會廳。”女魃心中一驚,難道幻滅旅團那幾個人去了自己的修煉室?
“那幾個偽裝的府邸侍衛,都是幻滅旅團成員,這件事情,你總該知道吧?”
“都說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前面宴會廳。鬼滅到底犯了什么事?飛廉大人還請告訴我!”
“你的意思是,沒經過你的同意,你的奴隸帶著星盜團伙幻滅旅團成員,進入了你的修煉室,還偽裝成珍瓏府邸侍衛?”
“嘭!”女魃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鬼滅是我的奴隸,生死在我操控之中。我不信他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飛廉,你這是懷疑他,還是在懷疑我?”
“公主息怒,老奴不敢。老奴也只是為皇家辦事,蒙大帝恩寵。職責所在,還請公主見諒。”飛廉急忙惶恐的再次鞠躬。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女魃厲喝一聲,“小心我去找父皇,參你一本!”
“你的奴隸鬼滅,在論道會期間,伙同另外七名星盜團伙成員,突襲了沉默安防總部大廈。”飛廉沉聲道,“擊殺天災神將四名,五次覺醒者高管十七名,其中有多位朝中官員的家眷…”
“這…”女魃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懵了,表情徹底呆滯,眼神極度茫然。
許悠然曾經跟她打聽過沉默的歌頌者,可她以為許悠然只是隨便問問。
他絕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膽子,去動沉默的歌頌者。
飛廉仿佛覺得這句話分量還不夠重,繼續說道:“他們使用了特級違禁品信號屏蔽器,還使用了虛空戒,洗劫了沉默安防總部倉庫,損失數億宇宙幣。”
“嘭!”女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前金星亂閃,腦海中一片空白。
嘴里無意識的不斷重復著一句話,“他瘋了…他瘋了…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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