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沒有約定?
許悠然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恨不得立刻抬手拍死這個凌美。
做了一輩子老戲骨,卻被一個小丫頭詐出了真相。
不是他的演技不夠好,而是對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不管你怎么認為,我都是鬼滅,如假包換的鬼滅。”許悠然的聲音帶著寒意,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如果凌美想要揭穿他的話,他不介意暴起殺人,來個死無對證。
雖然凌美不過是個女奴,也是個苦命人,活的凄慘無比。
殺死這樣的人,不符合許悠然的本心。
他雙手沾滿了血腥,可并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他也有他的底線,不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可是他背負艱巨的重任,他有他的重大使命。
地星十億人的生死存亡,都在他的這次偷渡之旅。
只有他獲得了成功,才有可能從根本上拯救那十億人的命運。
那里有他的愛人、有他的戰友、有他的朋友和父老鄉親。
為了那十億人的命運,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惜違背自己的良心。
哪怕將整個科技文明陣營殺個天翻地覆,他也要拯救他的世界。
凌美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擦了擦淚水,穩定了一下情緒,語氣中帶著一絲氣憤說道:“怎么?想殺了我滅口?”
“我就是鬼滅,也只能是鬼滅!”許悠然很清楚,如果在這里毫無緣故的暴起殺人,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所以,他想最后爭取一下。
“我早就發現了你的不對,你也別想殺我滅口。我已經將你身份可疑的事情,掛在了黑血莊園的公共頻道。”凌美冷靜的說道,“一旦我失去生命特征,那則信息馬上就會公開,除非你能瞬間滅殺莊園里的所有人。”
常年的奴隸生涯,飽受蹂躪的凌美,早已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小女孩。
她很清楚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才能活下去,將希望寄托于別人的仁慈,她的尸體早都涼透了。
失去了鬼滅,讓她出現了短暫的精神恍惚,可她很快就調整了情緒。
現在這種情況下,如何爭取到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才是她的當務之急。
“你想要什么?”許悠然暗暗嘆了口氣,既然對方預備了后手,那一定會有所求,希望自己可以滿足她的條件。
“你們是來采購奴隸的吧?”凌美的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一絲恨意,在她看來,鬼滅很有可能死于這個人的手中,“我想要自由,將我買走,這是我的條件。”
許悠然見過太多人了,從凌美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凌美的恨意。
這種小人物并不起眼,可是很多時候,這種小人物卻會壞了大事。
一旦讓她誤會是自己殺死了鬼滅,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明天一早挑選奴隸的時候,我會買走你。”許悠然沉聲道,“綠橙因為你,殺了人。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不過我替他報仇了。”
“綠橙?”凌美聽到這個名字,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卻也似有所悟。
綠橙一直在糾纏她,因為自己喜歡鬼滅,他已經明里暗里找了鬼滅很多次麻煩。
如果真的是綠橙因為自己,而殺死了鬼滅,這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過面前這個人,連身份都是冒名頂替的。
而且不知道他來自哪里,有什么目的,所以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想要逃離苦海、獲得自由,她的選擇并不多。
這個假鬼滅,目前看來是最好的機會。
“好吧,希望你遵守諾言。”凌美端著托盤慢慢走開,“不然,等待你的將是無止境的追殺。”
許悠然神色不變,心中的殺意卻是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來。
如果這個女孩只是想要利用和鬼滅的舊情,讓自己帶她脫離悲苦的生活,他倒是不介意幫個忙。
可這個女孩在用自己最大的秘密威脅自己,那只能說她把自己想的太單純了。
凌美能用這個秘密威脅自己一次,就能威脅自己第二次。
離開了黑血莊園,這樣一個毫無特長的女子,想要在這個人吃人的城市活下去,只會比在黑血莊園更艱難。
生存、利益、感情,都有可能讓她出賣自己這個秘密。
雖然自己并不介意再換一個身份,可剝離神國系統這樣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想要在要塞星將他找出來,其實并不太難。
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可以冒名頂替的偷渡者潛入了進來,所以大家都沒有防備。
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莊園的城堡中,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西索和這些落魄貴族們打成一片。
幾十個人在場中歡快的舞蹈,上百個仆人在一旁伺候。
來自不同生命星球的美酒,流水一般端上來。
也許是西索的變態和詭異,吸引了彩星,讓她暫時忽略了西索的丑陋。
兩個人整晚都在有說有笑的共舞,黑血領主和他的朋友們,不停的交換著舞伴,興高采烈。
不是許悠然臉盲,而是大廳中的種族太多了,基本全是類人種族。
他發現自己很快就分辨不出,哪個才是黑血領主的妻子了。
每一個男性和他們的舞伴都很親熱,在許悠然看起來,好像都是黑血的妻子。
落魄貴族們的生活,就已經奢侈、糜爛到這種地步了,主星上真正的貴族大人物們,又該是怎樣一種生活呢?
按照許悠然的標準來評判,這一晚,黑血領主大人至少被綠了好幾次。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綠了別人好幾次。
時至深夜,歡聲笑語開始消退,賓客們漸漸散去。
西索被彩星拉進了內宅,應該是還有其他的助興節目。
就連皓玉都被一位優雅的男士,帶進了客房。
那位男士渾身鐵灰色的皮膚,還帶著很多褶皺,看起來好像一頭年老的人形大象。
皓玉的眼神中滿是沉醉,好像對那個家伙無比的著迷。
許悠然心中暗暗嘆息,這些人的口味為什么都這么重。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自己不懂得欣賞。
當他看到醉態可掬的黑血,擁抱著凌美離開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沉。
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可能會給明天的事情帶來很多變數。
許悠然被安排在了奴隸宿舍,皓玉、彩星、凌美今晚都有活動安排,他總算能安心好好休息一晚了。
悠然星遠山之巔,元嬰之身修煉七苦無涯劍,已經漸入佳境。
七苦無涯劍的一段劍法名為生之劍,這種鳳凰涅槃一般的向死而生,對他來說并不陌生。
細細體會著生之劍的意境,本體開始揣摩滅星手第四段蛻變。
不能修煉自然經,他只能選擇不停錘煉他的格斗技藝。
同級覺醒者之間的實力差異并不大,除非是那種雙系同修的絕世天才,對于單修一種元素之力的覺醒者會有實力上的碾壓。
可是同級覺醒者的戰斗力差異卻非常巨大,元素屬性、覺醒技、武技、戰技、秘法,對覺醒者的戰斗力影響極大。
同樣是木元素四次覺醒者,有的人覺醒技是輔助類或者醫療類的,有的人是進攻類的。
發生戰斗的時候,可能會形成一面倒的屠殺。
同樣都是進攻類的覺醒技,有人掌握的戰技更強大,修煉的更精深,戰斗中發揮的實力也會更強橫。
天色大亮的時候,許悠然接到了西索的通知,讓他前往城堡挑選一批奴隸戰兵。
再次來到昨晚的偏廳,西索半躺在沙發上,正在跟黑血領主談價格。
彩星慵懶的斜靠在他懷中,看起來昨晚消耗了不少體力。
看到鬼滅走入了偏廳,她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了一些不自然。
許悠然也沒想到,兩個人發展的速度還挺快。
暗中給了西索一個揶揄的微笑,現在他跟西索是名副其實的“好兄弟”了。
昨天參加舞會的很多人已經離開,卻還有五六個人留了下來,也在一旁對等待挑選的奴隸們,評頭論足。
西索接取的任務,只是組委會發布的若干任務之一。
他需要至少十個以上的隨從,負責一定程度上的安保工作。
奴隸戰兵的實力自然越強越好,一旦發生變故,也能出一份力。
可實力越強價格越高,他選擇找一兩個強力伙伴,再買幾個便宜的奴隸戰兵做炮灰。
時間不長,西索已經從一百多個四次覺醒者奴隸中,挑選了十個出來。
雖然這次的生意依然不大,不過區區幾萬宇宙幣。
可黑血通過這次交易,搭上了戰狼特勤這條線,對他來說遠比賺錢更重要。
西索將錢轉給了黑血,留下那十個奴隸,其余的奴隸全部退了出去。
這次生意雖然不大,可黑血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西索也找到了一些新的客源。
賓主雙方都非常滿意,氣氛友好、和諧。
許悠然看到了站在黑血領主身后的凌美,眼眶有些微黑,臉色蒼白,似乎身上還隱隱帶著血腥氣,應該是昨晚又慘遭了黑血的蹂躪。
她的眼神中帶著疑惑和一絲破釜沉舟的果決,死死地盯著許悠然。
西索站起身,剛要提出告辭的時候。
許悠然踏前一步,朗聲道:“西索大人,我還想買一個奴隸。”
“哦?”西索有些驚詫的看向許悠然,客廳中一眾人也都鄙夷的看向這個很有些失禮的仆人。
“你想買什么奴隸?”西索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想買那個凌美。”許悠然抬手指了指凌美。
聽到這句話,大廳中一片嘩然。
凌美的眼神,瞬間煥發出了奪目的光彩。
這個假鬼滅,對他的秘密看來真的非常看重。
不惜在這種情況下,也要履行他的諾言。
自己想要重新獲得自由的機會,應該近在眼前了。
“放肆!”黑血一聲怒喝,“你個雜碎,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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