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聚在一起那四十多人,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彩星看到那個年輕人,一張俏臉頓時冷若寒霜,緊緊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嘟囔了一聲,“喪氣,怎么遇到這個沙雕?”
說罷,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彩星妹妹,你不會是不敢跟我一起吃飯吧?”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尖著嗓子再次開口說道。
“怕你?”彩星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轉身走向一處空位,“老娘今天就在這里吃飯!”
皓玉冷冷看了一眼那邊的四十多個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全部坐下。
許悠然現在不敢輕易動用神識,只能習慣性的肉眼四處觀察一下。
星海神國系統到底是官方系統,很多小細節完全查詢不到。
何況在系統里看到的內容,跟親眼所見還是有非常大差異的。
二樓并不是這座星宿海大飯店的最高層,寬敞的大廳除了這兩支隊伍,還零零散散坐了一些客人。
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大家吃的東西,發現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有些綠色的好像蔬菜,有些紅色的好像是肉食,還有一些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土坷垃、碎石塊。
桌椅板凳什么的東西,也都是奇奇怪怪的造型,大大小小,想來是為了適應不同體型的人用餐。
用餐的客人大多三五成群,只有靠窗的位置,有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獨自一人。
這青年身高兩米左右,身材消瘦,正常人類相貌,耳朵卻是尖尖的豎著。
一張闊嘴好似總在有意無意的微笑,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詭異。
狹長的眼睛,讓他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殺氣凜然。
腳邊放著一個銀色手提箱,大概只有一盒麻將大小。
雖然許悠然一直低著頭,裝作萎靡不振的樣子,很謹慎的在觀察環境。
那個年輕人卻好像發現了許悠然的觀察,當許悠然視線掃來的時候,他也看向許悠然,咧開嘴友好的笑了笑。
不知為什么,雖然他在笑,許悠然卻感受到一種徹骨的森寒,渾身汗毛倒豎起來,好像被嗜血的惡魔盯上了一般。
彩星的眼神中經常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不過那是一種病態的癲狂。
應該是刺激過度,有點歇斯底里的感覺。
可這個年輕人,卻是那種真正從尸山血海中走來的殺人狂魔。
具體實力不好估量,不過對于現在的許悠然來說,絕對應該是勁敵。
許悠然微不可查的轉移了目光,看向那圍坐在一起的四十多人。
居中的年輕人臉色慘白,相貌還有些英俊,只是淫邪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彩星。
服務員面無表情的拿著菜單遞給皓玉,在這座埃拉爾小鎮,動輒就是生死相見,客人之間的火拼他見得太多了。
只要沒有打壞東西,沒有傷到其他客人,店里一般都不會干涉。
許悠然看到皓玉在菜單上指指點點,很有些無語。
地星都能網絡點餐了,為什么這里還這么落后?
不過想來應該跟每個宇宙國原有的社會形態有關,人家就習慣這種方式,誰也沒辦法。
或者有可能,那些高科技設備,根本就不會普及到這些貧瘠的角落。
皓玉作為外事總管,對于如何安排餐食,自然早有慣例。
服務員拿著菜單下去的時候,彩星終于忍不住了。
那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嘭!”彩星一掌拍在桌子上,斜著眼睛看向那個年輕人,“黑塔,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許悠然差點沒一口血直接噴出來,一臉慘白竟然叫黑塔。
彩星來自黑血莊園,這個年輕人叫黑塔,莫非他們之間有什么關聯?
那個被稱為黑塔的年輕人,桀桀一笑,“彩星,我們黑森堡已經向你父親提出了要娶你過門,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何必那么見外?”
“我父親答應你們了嗎?”彩星不屑的瞥了瞥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長那個死樣,跟你睡覺我怕做噩夢。”
“你們黑血莊園,什么情況,你心里沒點數?”黑塔冷冷一笑,“不投靠我們黑森堡,早晚都要淪為奴隸。”
兩支隊伍的主人在斗嘴,下面的奴隸,哪怕是強如皓玉這樣的五次覺醒者,都老老實實閉著嘴。
作為奴隸,就有奴隸的規矩,只有主人需要的時候,他們才能被稱其為人,其他時候只是活著的工具。
許悠然心中暗道,自己拼死拼活戰斗了那么久,終于成為了一個工具人,不得不說也是個極大的諷刺。
這時幾個服務器陸續端上來很多餐具,首先是彩星的菜品。
滿滿的擺了一桌子,并沒有那種稀奇古怪的食品,看起來還比較正常。
許悠然不由得暗自祈禱,可千萬別給我上一盤巖石結晶,讓我吃還是不吃?
雖然都是碳基生物人類種族,不過巨大的生活習慣差異,造成了巨大的飲食習慣差異。
在他看來完全不像食品的東西,也許在其他人看來都是珍饈美味。
當小隊的奴隸們都開始分配食物的時候,許悠然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追求食物種類,簡直就是個笑話。
每個奴隸分到了一個軟軟的瓶子,上面一根吸管,大家紛紛開始吸食瓶子里黏糊糊的液體。
就連皓玉都不例外,只是她吸食的比較優雅一些。
許悠然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進食,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糊糊,他也沒有任何食欲。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就連皓玉都吮吸的有滋有味,自己不吃,豈不是馬上穿幫了。
就在他萬分猶豫、糾結的時候,有人救了他。
“咦!”黑塔看到坐在一群奴隸邊緣的許悠然,“你把你的小奶狗也帶出來了啊,你喜歡長成那樣的?”
“黑塔,你嘴巴放干凈點,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菜心勃然大怒,拍了拍桌子,向許悠然招了招手,“鬼滅,你來這里坐。”
許悠然都懵了,我都這么低調了,躲在最邊緣,你咋還發現了我的倩影?
他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看彩星,又看了看皓玉。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們狗咬狗,關我什么事?
“小奶狗,屁用沒有,我隨隨便便都能打死他。”黑塔不屑的瞥了一眼許悠然,一個三次覺醒者奴隸,自然不配入他眼。
“你都四次覺醒了,還打死鬼滅,你要不要臉?”彩星冷哼一聲。
皓玉微微皺著眉使了個眼色,許悠然低著頭乖乖走到彩星身邊坐下。
不用說對面數十道好像能殺人的目光,就是自己這支小隊,都有很多人看著許悠然的背影,投來嫉恨無比的目光。
許悠然低著頭,裝出畏畏縮縮的樣子,乖巧的好像一只鵪鶉。
心中卻在暗罵,一個四次覺醒者,還打死我?
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他灰溜溜的跑過來,也是耍了小心機的。
故意沒帶著自己那個軟軟的瓶子,他實在沒有勇氣嘗試那種糊糊。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貼心”的皓玉將自己沒喝完的糊糊,溫柔的遞給了許悠然。
法克!
許悠然都瘋了,還是他么的要喝糊糊!
而且是跟三手皓玉,共用一個瓶子。
主子坐在旁邊,總管遞過來的瓶子,許悠然很有一種想跳起來暴起殺人的沖動。
他也想發飆,可實力不允許啊。
許悠然乖巧的拿起瓶子,開始有滋有味的吮吸起來。
口感還挺不錯,好似一股暖流涌入了身體,代表著這種糊糊應該含有極其豐富的能量。
味道也不錯,有些淡淡的花香,皓玉應該有抹了唇膏之類的化妝品。
“你喜歡這個小奶狗,也沒關系,只要你嫁過來,可以讓他陪嫁。”黑塔好像盯上了許悠然,一直在打他的主意,“你要是覺得我四次覺醒欺負他,不如我找個三次覺醒的奴隸跟他玩玩?”
“你說玩玩就玩玩?你算什么東西?”彩星輕蔑的說道,順手攬住了許悠然的手臂。
兩團波濤洶涌的溫軟,瞬間襲來,讓許悠然吮吸的動作都是一窒。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有點東西啊。
那個黑塔說的什么意思?
把自己陪嫁過去?
這里的人是不是有點太開放了?
陪嫁我這么個帥哥,你就不怕頭上染點綠?
應該大家都是各玩各的,對面那群人里也有幾個長得挺標致的女奴。
“唉,黑血莊園啊,真是落魄了…”黑塔仰天一聲長嘆,轉頭又惡狠狠的說道,“啥也不是!”
“嘭!”彩星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鬼滅馬上就要晉級四次覺醒了,到時候打得你滿地找牙。”
頓了一頓,又不屑的說道,“就是現在,也打得你滿地找牙。”
“打得我滿地找牙?”黑塔冷哼一聲,“哈努努,你去試試那個小崽子的厲害,彩星妹妹你敢不敢讓他試試?”
黑塔話音剛落,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大漢就站了起來,一身虬結的肌肉,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試試就試試,鬼滅打死他!”彩星一巴掌拍在許悠然的后腦上,很有點關門放狗的意思。
許悠然被這一巴掌徹底打懵了,你們吵架怎么讓我打架?
何況我什么情況都不清楚呢,怎么跟他打?
難道用滅星手拍死他?
可是鬼滅會不會滅星手,我不知道啊。
法克!
誰能告訴我,應該怎么打?
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