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利威爾早早就起來了,但他發現信子竟然比他起得更早。
信子已經拿著塊布,輕手輕腳的這里擦擦、那里抹抹了。
“怎么不多睡會?”利威爾問道。
“嘿嘿。”
信子停下來笑了兩聲,說道:“有點睡不著。”
停頓了會,信子補了句:“跟做夢一樣。”
利威爾:“…”
他知道,因為突然由儉入奢,信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惴惴不安,促使著她做些什么。
昨天在吃了晚飯后,家里已經打掃過一遍了,很干凈啊!
這種不安感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利威爾心中想著,難道他平常冷著張臉,讓信子覺得他哪天心情不好就會把她們趕出去嗎?
想到這,利威爾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他看起來應該沒那么兇…吧?
過了一會,稚女還有涼子等女,陸續起床。
吃了早餐后,利威爾給多田島茂德打了個電話,約定晚上見面。
多田島茂德雖然是警部,但也是名公務員,就算不用像警察系統里職位最低的巡查一樣,成天在街上晃悠,白天也還是要上班的,只有在下班后,才能赴約。
中餐依舊是在家里吃。
這一次,雖然還是利威爾作為廚師,但信子等人也開始在一邊打下手了。
信子等人拿著刀幫利威爾處理著食材,雖然因為不是很熟練而速度有點慢,但也算有模有樣。
該切片的切片,該切絲的切絲。
她們都有著原腸動物的基因,具備很強的恢復能力,所以她們拿著刀霍霍食材,利威爾是半點兒都不擔心。
至于稚女…則是在客廳里悠哉的看著電視。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信子她們在學就已經夠了,再加上利威爾本身也會做飯,她無論是在哪邊都有飯吃,還費心思學做菜干嘛?
利威爾表示無言以對。
下午五點時,利威爾獨自一人離開了屋子。
他和多田島茂德要談論的事,不便讓稚女等人聽到。
約定的地點是昨天中午的那家華夏式餐廳,包間。
在利威爾到后不久,多田島茂德也很快趕來。
“利威爾先生,我還真沒想到,你會是我們東京區域IP排位第一的民警。”
利威爾使用‘天梯’擊殺了階段五的天蝎座一事,在報道中有提到,似是為了振奮人心,還用了些篇幅專門介紹了下利威爾的大致情況。
什么斬鋼劍豪,王者歸來啥的…
多田島茂德也知道了利威爾在IISO中的IP排位情況。
利威爾笑了笑,示意多田島茂德坐下。
兩人隨意閑聊了下。
因為是提前預定了的緣故,酒菜很快就上來了。
吃了些菜后,利威爾開始進入正題了。
利威爾先將昨天看到的信子的情況,跟多田島茂德說了下。
多田島茂德聽后,嘆氣道:“被詛咒的孩子們在東京區域普遍受到排斥,在這次階段五的原腸動物出現后,這種排擠的現象更是嚴重了很多。”
利威爾說道:“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吧,這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推動的。”
多田島茂德沉默了會,點頭道:“嗯。”
“圣天子一直在推行原腸動物新法,企圖提高被詛咒的孩子們的社會地位,在前兩天的接觸中,我也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想要這么做的。但網絡上的報道卻將側重點放在了奪走‘七星的遺物’,將天蝎座召來的蛭子小比奈身上。”
“蛭子小比奈是起始者,而且是完全聽令于蛭子影的起始者,報道中卻用引導的方式,把一切都往蛭子小比奈的身份上引…”
“跟圣天子一直以來的政治主張這樣對著干,我覺得背后那個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我想問一下,多田島警部你有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
多田島茂德喝了口水,嚴肅說道:“昨天,鄉田防衛大臣在拘留所自盡了。”
“他就是背后的人?”
說完后,利威爾立馬就在心中否定。
敢和圣天子對著干的人,沒那么容易死掉才對。
多田島茂德接著說道:“鄉田大臣是天童輔佐官的人。”
“圣天子身邊的…天童菊之丞?”
利威爾感到十分驚訝。
天童菊之丞作為圣天子的輔佐官,按理說應該跟圣天子一條心才對…
而且,天童菊之丞利威爾也見過,在協助圣天子的時候,可謂盡心盡力。
利威爾覺得,天童菊之丞對圣天子的敬重,并不是浮于表面的。
“你不知道十年前的事嗎?”
這下輪到多田島茂德驚訝了。
“不知道。”利威爾搖了搖頭。
多田島茂德說道:“十年前的原腸動物大戰中,天童輔佐官的妻子、兒女等直系親屬,全都是被原腸動物殺掉的,從那時候起,天童輔佐官就極度怨恨原腸動物,并將這股怨恨,轉移到了含有原腸動物因子的被詛咒的孩子們身上。”
利威爾默然。
直系親屬全死…天童菊之丞也是夠慘的。
或許是因為利威爾并沒有經歷如天童菊之丞一樣的悲慘事件,加之東京區域的被詛咒的孩子們的境遇,與利威爾自己年幼時的情況十分相似的緣故,利威爾是站在被詛咒的孩子這邊的。
利威爾覺得,天童菊之丞是在遷怒。
拋開情緒,從客觀上來講,被詛咒的孩子們跟被掠奪的世代一樣,都是原腸動物出現后的受害者。
沉默稍許后,利威爾也就不扯這個話題了。
不扯這個話題,不代表利威爾不進行思考。
天童菊之丞是東京區域的二號人物,是被掠奪的世代,極其排斥著被詛咒的孩子們。
之前,利威爾還在想,‘七星的遺物’這么重要的東西,究竟是怎么被一只等級不高的原腸動物,從保管之地帶出去的。
如果有天童菊之丞這個東京區域二號人物參與的話,那其中的很多地方,就都能夠說得通了。
利威爾覺得,如果他的猜測為真的話,那天童菊之丞為了阻止圣天子推行原腸動物新法,手段也太過于狠了點。
這是寧愿冒著東京區域被毀滅的風險,也不愿讓被詛咒的孩子們,社會地位得到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