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擲出的卡巴內沒砸中利威爾,這技取頓時就不開心了,它仰天哇哇叫了聲,提著刀一步一步地朝利威爾大步走去。
它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所經過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個大腳印。
利威爾的眼中毫無波瀾。
這只技取是力量大的類型,對他來說,還不如在甲鐵城上遇到的那只使用雙刀的技取呢。
前胸后背都多了個卡巴內又怎樣?
照樣給你捅個通透!
戰場之上最忌分神,狩方眾和甲鐵城、倭文驛的守衛,都在專注于與自己身前的卡巴內,但世事無絕對,實力強勁者,還是能分出部分注意力在別處的。
見這戰場上比較難纏的技取朝利威爾殺去,天鳥美馬立馬便將目光投了過去。尋常的卡巴內對利威爾來說,隨手可殺,但這力量過人的技取,應該能讓他看清利威爾的些許底細吧。
雖然已從無名那聽說過利威爾實力高強,但天鳥美馬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三體技取大步走來,利威爾漫步悠悠而行。
像極了戰場之上,大將之間捉對廝殺。
只是,附近的卡巴內還在不斷朝著利威爾撲去。
畢竟它們可不存在什么榮譽感。
利威爾走了三四十步,死在他手上的卡巴內,又多了數十。
技取的步子大,腳步快,利威爾的三四十步走了約三十米,它便走出了五十米,兩者之間,只剩下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要沖鋒加速的話,這個距離剛好足夠。
技取是在無數的戰斗中,覺醒了戰斗本能,學會了戰斗技取的卡巴內,這三體技取也不例外。
它朝著利威爾發起了沖鋒!
噔噔噔!
技取的腳步重重踩踏在土地上,發出聲聲爆響,利威爾竟然在其沖鋒的姿態上,感到了一股一往無前的勇猛勢頭。
利威爾的眼神稍稍嚴肅了幾分。
戰術上藐視敵人沒問題,但真到戰斗時,還是要獅子搏兔上盡全力!
利威爾也加快了腳步,從悠悠漫步變成了小跑。
一者神色猙獰,橫沖直撞,氣勢一往無前。
一者神色冷漠,雙刀在手,盡顯冷冽肅殺!
兩者之間只剩下三步之距時,技取吼叫一聲,舉刀便砍!
這一刀勢大力沉,且極為迅速,空氣都被刀鋒劃破而發出了聲響。
但利威爾只是朝右一閃,便輕松躲了過去。
雖然利威爾的力氣猶在這技取之上,但又沒有規定一定要硬碰硬,省些力氣不好嗎?
躲過技取的劈砍后,利威爾舉刀便刺,目標,自然是技取的心臟。
三體技取的三個卡巴內的心臟,是在一條直線上的,不然,只憑前后兩個卡巴內的身體,可沒法為主體卡巴內抵御住瞄準心臟的蒸汽槍槍擊。
利威爾準備一刀把這三體技取刺個通透,來個一穿三,所以,他這一刺用上了不小的力道,迅疾如電!
技取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利威爾的這近身一刺,讓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它拼了命想躲開。
但它剛才那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讓它整個身軀都向前傾,哪又有余力進行躲避?
十分力,出七分,留三分。
這個道理,三體技取還是不懂的。
噗呲!
黑紅紋路的刀尖從背后的那個卡巴內心臟部位穿出,利威爾成功一穿三!
心臟被穿透,技取失去了力量,高大的身軀朝著利威爾蓋壓著倒去。
利威爾眉頭微皺,他可不想被技取的臟血沾到衣服上。
于是,利威爾一腳踢出,踹在了技取身上,順帶將刀一抽。
技取便向后倒在地上。
“一刀…”
天鳥美馬神色莫名。
即使是技取,在那個矮個男人的面前,也不過是一刀便解決了嗎…
跟普通的卡巴內沒有什么兩樣…
利威爾繼續漫步在戰場上,隨手將靠上來卡巴內一一擊殺。
而天鳥美馬,也沒有再看向利威爾所在的戰場,因為他的身后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一腿殘缺、瞎了只眼的男人。
“是榎久嗎。”
回應天鳥美馬的是抽刀出鞘之聲。
在這片火焰、黑煙繚繞的戰場上,利威爾稱得上是最閑情逸致的了。
剛才是天鳥美馬在看著他,現在,輪到他看著天鳥美馬那邊了。
當看到榎久抽出長刀對準天鳥美馬時,利威爾一陣錯愕。
“那家伙不應該是天鳥美馬的死忠嗎?”
在八代驛的時候,他從榎久的話語中,感受到的是滿滿的忠誠,但現在榎久卻對天鳥美馬拔刀相向…
這算什么?
因愛生恨嗎?
利威爾表示有些懵逼。
拔出刀后,榎久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和天鳥美馬在說著什么。
由于距離太遠,戰場上的聲音又比較嘈雜,利威爾并不能知曉二人談話的內容。
半分鐘過后,榎久對天鳥美馬一刀劈去,天鳥美馬跳下馬背,十分利落的一腳將榎久踢翻在地,并沖上前用手中的槍刀指著榎久。
一旁的生駒看到了這一幕,朝天鳥美馬和榎久那邊跑去,并喊道:“住手!”
榎久也向天鳥美馬求饒。
但天鳥美馬可不是什么軟心腸的人,面對榎久的求饒,他絲毫不動搖,生駒的話,則被他無視。
他將同樣覆蓋著卡巴內心臟薄膜的刀身向前一送,槍刀便輕易貫穿了榎久的心臟,透體而出。
榎久,斃命。
生駒走上前去,對天鳥美馬發出質問:“為什么要殺了他…他剛才明明都求饒了。”
無名見此,忙喝道:“生駒!”
瓜生按住了想趕過去的無名,說道:“這里就交給總隊長吧。”
旁邊的狩方眾成員見生駒滿臉怒相的朝天鳥美馬走去,上前將生駒圍住,并將蒸汽槍對準了生駒。
生駒的腳步一止。
天鳥美馬拔出刀,朝生駒問道:“這個男人是你的親屬嗎?亦或是你分散多年的哥哥?”
生駒答道:“不是的。”
天鳥美馬說道:“又不是你親近的人,為何要如此生氣?”
生駒直視著天鳥美馬,大聲道:“他剛才不都求饒了嗎!”
“別說了,傻瓜!剛才處于危險之中的是美馬大人啊!”
逞生沖了上來,他腆著臉朝天鳥美馬說道:“對不起,這家伙頭腦發熱了。”
“我也向您道歉。”
四方川菖蒲抱著蒸汽弓走了過來,她朝天鳥美馬解釋道:“他大概是對敵人產生憐憫了吧,還請務必諒解。”
生駒仍是一副怒相。
“發生什么事了?”
利威爾的聲音傳來,他有些姍姍來遲。
畢竟,他之前離天鳥美馬這兒,有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