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賜三道印記后元始天尊沒有再說什么。
玉鼎欣喜過后很快發現整座玉虛宮內現在就剩下了他和這位師尊。
元始不再開口,他是出去不是,留在這里也不是…
整個人就很不自然。
“那個…敢問師尊,還有其它事要吩咐弟子嗎?”
玉鼎小心道:“如果沒有的話,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元始道。
“弟子告退,祝師尊圣壽無疆。”
玉鼎心中舒了口氣,俯下身來又跪倒磕了個頭。
這位師父知道袁洪是他的徒弟,所以早就為他遮掩了天機,這就讓他很感動。
玉鼎轉身小心的向宮外走去。
看了眼那道雖在極力掩飾但言行舉止中還是透露出明顯拘謹的背影,混沌氣中的深邃雙眸緩緩闔上。
有些事他不說出來,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從玉鼎當初前來玉虛宮拜師的時候他就看出來玉鼎和其它人相比帶著些不同。
不過他并沒有選擇去一探究竟。
在這洪荒之中,上至那些先天神圣,下至尋常生靈,甚至包括他在內,哪個身上還沒有一點秘密呢?!
他選擇收其為徒,那自然是玉鼎在資質、品行各方面都符合他的要求。
為師者,最重要的是傳道授業,而不是閑著沒事去探索徒弟的秘密。
當初他沒有去探究,如今就更不會了。
只要知道這個徒弟還是當初那個少年,只是有一點點改變,這就夠了。
現在他比較憂心的是那場正在醞釀當中的天地大劫。
現在好巧不巧的是,留給他這些徒弟斬卻三尸的最后期限,隱隱在與這場大劫的起點重合。
由此看來,小十的氣運倒也不錯,根基被毀,但也不必再為斬三尸和殺劫臨身苦惱。
玉虛宮,宮門口。
“玉鼎師叔,您悟完道了?”
白鶴童子候在宮門口,但玉鼎出來,好奇問道。
只見他小臉白凈,穿一身潔白羽衣,看起來跟青云差不多大的樣子。
“嗯!”
玉鼎笑道,心情很不錯。
這次他可謂收獲滿滿,心境修行大漲煉氣領域內的修煉再無疑惑。
換句話說就是他將煉氣領域內這一階段的功課吃透了,還因元始的講道對仙道領域也有了一點點了解和領悟。
白鶴童子羨慕道:“玉鼎師叔真厲害,難怪我師父經常夸玉鼎師叔悟性第一。”
“咳咳,白鶴童兒你學壞了,竟然也學會奉承了。”玉鼎干咳一聲,佯裝不滿。
但是不得不說,
這馬屁拍出來是真的舒爽啊。
白鶴童子眨了眨大眼睛,說道:“師父是這么說的啊,我只是照搬師父的話,這能說是奉承嗎?!”
“這…”
玉鼎看了眼一臉無辜的白鶴童子,默默擺手道:“南極師兄這句話謬贊了,說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白鶴童子一臉被人看破心思的驚訝:“不愧是玉鼎師叔,果然法眼如炬。”
“快說!”
玉鼎沒好氣揉了揉這小鬼頭的腦袋。
人小鬼大!
不過還真別說這小鬼的頭發摸起來倒是有羽毛般的觸感,絲滑,細膩,真舒服,要是薅點羽毛弄件羽絨服…
白鶴童子不知玉鼎想法,只是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修煉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玉鼎師叔。”
“為什么不找你其它師叔,他們不是出來更早么?”玉鼎好奇了。
白鶴童子狡黠笑道:“我這不最相信玉鼎師叔了嘛!”
你看同樣是聆聽掌教老爺的講道。
其它人都早早出來,只有玉鼎師叔進入悟道當中,領悟多日方才出來。
而整個玉虛宮上下都知道,這位玉鼎師叔的悟性是十二金仙中,被掌教老爺親自稱贊過的。
有這位悟性的最好的師叔他不請教,反而去找其它人,那樣豈不顯得他很呆?
“你小子…”
玉鼎目光閃爍,瞬間想透了這一層,又狠狠揉了揉這小鬼的頭發笑道:“說吧,遇到什么問題了?”
說實話,他是不想解答的,但是誰叫白鶴童兒的話說的太好聽了呢。
加上此番他剛悟道,心境修行方面提升了不少,信心十足。
看小鬼年紀不大境界應該不高,問的問題應該難到哪里去。
另外他們這些弟子常年在外,只有這個小鬼頭陪伴侍奉在他師父身邊可以了解到第一手隱秘…
所以跟師父的這個小秘書搞好關系那是相當有必要的。
白鶴童子大喜道:“多謝師叔,敢問師叔:
天長地久,亙千古以無窮。人壽百歲,至七十而尚稀。何道之獨在于天地而遠于人乎?”
問完后,
白鶴童子一臉期待的望著玉鼎。
這小鬼在說什么…玉鼎神情不變,但是眼中閃過茫然 “白鶴童兒,師叔多問一句,你修行多少年了?”玉鼎不動聲色道。
白鶴一臉慚愧道:“師侄慚愧,修煉三千載只到了真仙境界,未能突破天仙,更比不得師叔的金仙…”
真仙境…玉鼎沉默了。
太乙送他的鶴兒也是仙鶴,但卻只是地仙境而已。
接著不知為什么,他揉著白鶴童兒腦袋的那只手,忽然感覺有點麻。
“師叔,你怎么了?”
白鶴童子詫異道。
玉鼎不動聲色的拿下揉著白鶴童子頭上的那只手,沉吟著走了兩步道:“沒什么,師叔在思考問題,讓吾想想,嗯,聽好了:
道不遠于人而人自遠于道耳。所以遠于道者,養命不知法。所以不知法者,下功不識時。所以不識時者,不達天地之機也。”
修煉分法力修行和心境修行,法力修行的話吸收天地靈氣,按功法行氣即可。
因此,一般修煉中遇到的問題都是理論方面的需要靠自己領悟的。
好吧玉鼎之前的確沒聽懂,但是他卻一字不落記住了這次元始講道時的所有內容,就像他的腦子里懷揣著一本課本以及元始的講解。
不過他也是光記住了內容而已,修煉就跟學習一樣都需要循序漸進,一味追求快那是旁門左道的路子。
沒修到那一步,你就根本無法領悟其中的精髓,但是搜索答案講出來還是可以的。
白鶴童子聞言先是一臉欣喜,迅速記住這句話,但是旋即皺起眉頭。
師叔這回答的也…太干巴了!
“敢問師叔,這句話的意思是?”白鶴童子問道。
玉鼎正要說話,忽然他看到不遠處的臺階下立著一道黑衣身影,正在駐足向這邊眺望,臉上帶著欣喜。
于是他快速將元始的講解說出,白鶴童子聽后眉頭舒展,這次倒是易懂了些,但還需要細細的悟。
玉鼎則朝那個黑衣青年招了招手。
申公豹迅速過來,臉色漲紅帶著興奮和感激,拱手道:“拜…拜見…玉鼎…鼎師兄!”
“是你啊,怎么樣,那些人后面沒有再為難你吧?”玉鼎微笑道。
申公豹搖了搖頭。
“那就好!”玉鼎笑著點頭,又望著黑衣青年溫聲道:“你叫什么?”
申公豹剛要開口說,只是剛張開就神色一黯果斷閉上了嘴。
他想到了之前向前幾位師兄介紹時那幾位下意識皺起的眉頭。
那幾位師兄也沒說什么重話,更沒有一個人嘲笑他,但那皺眉什么的有時比言語更讓他心中緊張。
連那幾位也沒有例外…
玉鼎微笑道:“結巴不算什么大缺陷,你也不必為這個感到自卑和恐懼,大膽說。”
那黑衣青年抬頭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師兄。
這個師兄的身上…在發光!
在玉鼎鼓勵的目光中,申公豹漸漸受到感染,眸光亮起,深吸口氣:“稟師…師兄,我叫申公…公豹!”
啥,申公豹…玉鼎臉上的笑容凝固。
封神中一句道友請留步送無數道友上榜的那個申公豹?
他有些懵圈,在他想象中,道友請留步的申公豹應該是個口才很了得的家伙,怎么會是個結巴?
那些道友是怎么被他說動的?
申公豹望著玉鼎,眸中剛剛亮起的光芒又一點點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