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玉鼎再收徒了 總兵府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不管是前來觀禮的陳塘關百姓也好,還是將士也罷,全都都被驚的目瞪口呆。
包括殷廣靈,還有與玉鼎并列而坐的殷廣靈母親。
他們知道李靖有個師父住在東院,只是平時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到。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位一出手…不,都沒有出手。
只是三言兩語就停下了風雨,驚退了那條神龍。
“別說,這些禮物…還算不錯。”
玉鼎看向那些鱗片,微笑道:“靖兒,收起來,回頭給你媳婦兒打造一件護身的戰甲。”
“知道了,師父!”
李靖又驚又喜,沒想到這位師父考慮的如此周全。
他現在有金剛不壞之身,用不上,但殷廣靈的確需要一件戰甲護體。
蓋頭下,殷廣靈也高興一禮道:“多謝真人!”
“區區小事何足言謝,靖兒是貧道徒弟,廣靈你嫁給他,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玉鼎哈哈笑道:“希望從今以后你們兩人可以永結同心,百年好合,夫妻恩愛,長長久久!”
說完,對殷廣靈悄聲道:“廣靈,以后這小子敢欺負你或者哪里對你不好,待再見時你就告訴貧道,教不嚴師之惰,看貧道怎么收拾他!”
“嗯嗯,知道了,真人!”殷廣靈偷笑道。
“師父我全都聽見了…”
李靖在旁邊一頭黑線,又瞥了眼殷廣靈,神情又柔和了起來:“此生李靖絕不負廣靈!”
“那就好!”
玉鼎微笑道:“好了,大家,方才被不速之客打擾了進程,現在…繼續吧!”
此時大商時期的婚禮與玉鼎所見的多有不同,待有條不紊完成了儀式后,由兩個侍女手捧龍鳳燭導行,將新人倒入后堂的新房。
看到這一幕,殷廣靈的母親臉上帶笑,雙眼有些微紅,抬袖拭去臉上的淚痕。
“對了,畢方那家伙…”玉鼎望著新人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待侍女退出去后,婚房里,燭光搖曳,只剩下一對新人。
殷廣靈靜靜坐在床頭邊,看著那窈窕的身影,李靖揭開了蓋頭,看到了一張如花似玉的精致面容。
在燭光下,那面容更是美不勝收,一時間李靖不由得看的癡了。
“看夠了沒有?”
殷廣靈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踢了李靖一腳,俏麗上多了抹緋紅。
“看夠…沒,沒看夠!”
李靖順口答道但被踢后,立即發現不對改口道:“永遠也看不夠!”
“呵,還挺會說,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油嘴滑舌呢?!”殷廣靈哼道。
李靖忙道:“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話,廣靈,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發誓要是能娶到,少活三十年…”
話未說完,殷廣靈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白了一眼道:“今天這種日子,說什么屁話,以后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看我踢不死你。”
李靖被踢倒后不以為意的嘿嘿一笑,直接的坐在地上端詳起殷廣靈道:“我夫人真好看,哎,我夫人就是好看…這輩子能娶到夫人我李靖真是三生,不,十世有幸。”
“臭貧嘴!”殷廣靈白他一眼,臉上卻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說著又想起什么道:“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你拜的師父如此厲害。
此前聽你說起的時候我還沒什么感覺,再厲害應該也比不過那次見過的玉鼎上仙…”
“玉鼎真人是厲害不假,但卻不如我師父。”
李靖哼道:“你別看他名聲在外,但在與我師父的賭斗中卻是輸多贏少。”
“好好好!”殷廣靈不想爭辯,看了眼窗外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招待賓客,對了,給我一束你的頭發。”
“好,那我去招待大家了。”李靖點點頭,剪下一束頭發交給殷廣靈后出了婚房。
婚房里殷廣靈又剪下自己一束頭發后,看著兩束頭發,臉上露出笑容…
前廳大院中,酒宴已經開始。
“徒兒,過來!”
正當李靖要來到前堂時,拐角處,玉鼎走了出來。
“師父?”李靖不禁詫異道:“您在這里做什么?”
“幫你!”玉鼎說著,手捏劍指,平滑的劃過李靖的手臂,讓袖子如水一般滑開。
一條被符箓封印的手臂呈現出來。
“幫我?”李靖不解,當看到手臂后神情變了。
“自然!你也不想洞房花燭夜被打擾吧?”
玉鼎說著手指一點,纏在李靖手臂上的符箓嘩啦啦揭開。
“師父想將畢方怎么處置?”李靖忙道。
“騰個地方!”玉鼎道。
“你這牛鼻子…沒完沒了的折騰我是吧?”
正說著,李靖低下了頭咬牙切齒道,右邊臉上和右手臂有赤紅的妖紋咒印浮現。
再抬頭的時候,李靖的右眼變成了妖異的赤童,一股強大的氣息開始升騰…
“畢方,不要動手。”心境內,李靖著急大吼道。
“別動!再動…”
玉鼎抬頭瞥他一眼,澹澹道:“宰了你!”
此話一出,李靖身上那升騰的氣息,勐然一凝,望著玉鼎片刻,有些抓狂的跳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當初把我封入你徒弟體內是你,現在我好容易住習慣了,又要把我折騰出去也是你,我說太虛你煩不煩啊?”
正說著,李靖沒有變化的左眼光芒一閃,忙開口道:“師父,將畢方留下吧,弟子沒關系的。”
“你之前不是很想弄走他么?”玉鼎挑眉道。
其實他也差不多感覺出來了。
一切都如他所料,這畢方與李靖多年相處下來,雙方似乎已經產生默契了。
現在的畢方也沒有當初那么兇戾狂暴了…
簡單的說,就是跟李靖待久了,這個曾經叱吒洪荒的大妖神似乎多了一絲…人性!
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須知這些妖神一個個高高在上,又怎會在意弱小的人類,就跟人不會理會地上的螞蟻一樣。
可是,當畢方被大卸了八塊實力大減,又被封印在一個人類體內后,潛移默化中多少都會受到影響。
當然…這種影響是相互的!
李靖搖頭道:“他可以助弟子修行心境定力。”
可以說,在他師父不在的時候,畢方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了。
是助你修行還是你需要他的力量…玉鼎澹澹道:“畢方,要想不讓貧道折騰你,也可以,關鍵你也不老實啊!”
“誰說的?”畢方一臉不承認:“我都這樣了,還能怎么不老實?”
“是么?可貧道怎么看你現在的力量絕非當年可比啊。”玉鼎澹澹道:“又蠱惑我徒兒替你解開了幾次封印吧?”
“你…”
畢方神情驟變,雙手攤開虛抓,掌心又赤光開始匯聚。
“畢方,不要與我師父動手,我來說。”李靖說到,這才掌心的紅光慢慢熄滅了下去。
李靖嘆息道:“師父,此事并非畢方蠱惑,而是弟子自己要替他解開封印的,請師父責罰!”
“徒兒,你為人太過純樸老實,玩心機又豈會是這種奸詐陰險的妖神對手?”
玉鼎澹澹道:“責罰什么的,就算了,現在你在旁邊聽著,別打擾我們說話。”
李靖吶吶著不做聲了,右眼赤童又亮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畢方死死盯著玉鼎。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玉鼎伸出兩根手指,一根彎下來道:“第一,與我徒兒簽訂生死契約!”
“什么,讓本座將生死綁在這個凡人小鬼身上?”
畢方驚怒拂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來道友選第二個了…”
玉鼎眸光一閃,周身綻放熾盛金光如疾電般朝著掌控了李靖身體的畢方沖刺了過去。
畢方大驚道:“你…你想做什么,你別過來啊…啊…”
緊接著,此地亮起熾盛的赤光,響起了飛禽穿金裂石般的慘叫聲。
不久之后動靜平息,但見李靖躺在地上,神情有些痛苦,滿頭大喊,胸口的衣物破開了個洞,多了一個小小的黑白太極圖法陣。
太極圖邊緣有著五個冒煙的指印,就像是烙鐵烙在了人身上一般。
“呼!”玉鼎輕輕吹口氣,將五個指頭上的白煙吹散。
“師父,好了么?”李靖喘息著問道。
玉鼎拍了拍手道:“好了,為師在你中丹田開辟了一個小世界,以陰陽五行封印將畢方封在了那里。”
“中丹田…”李靖抬頭看向胸口。
那太極圖法印和五個小印記緩緩消散不見。
人體丹田有上中下之分,下丹田即是常說的臍下三寸之地,而中丹田則是胸口中央的膻中穴,上丹田則是腦海泥丸宮。
“不見了?”李靖怔了怔。
“使用方法不變,今后需要他的時候就將封印解開一些,解開大小按你需要的力量而定。”
玉鼎說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樣平時的時候你們之間完全隔絕,都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今后它也打擾不到你們的幸福生活了。”
“還是師父考慮的…周全。”
李靖本來還覺得沒什么,當聽到后面的話忽然反應過來,不禁老臉一紅。
的確,以前的畢方幾乎能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只是方才他太想留住這個后手才忘記了這茬。
玉鼎笑了笑道:“徒兒,為師最后還要再告戒一句話。”
李靖一怔,忙起身正色道:“師父請說,弟子洗耳恭聽。”
“我們可以渴望去做一件事的力量,但前提是我們能掌握力量,而不是被力量蒙蔽雙眼被奴役…”玉鼎意味深長的道。
李靖沉吟著,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徒兒記住了。”
“好,那為師就放心了,接下來好好度過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玉鼎負手而立,抬手一招,一壺酒飛來落在他懷中,笑道:“有為師在,今夜就是東海龍宮塌了也打擾不到你們。”
師父霸氣…李靖忙道:“多謝師父!”
“徒兒喜酒不可不喝…”玉鼎擺擺手,提著酒壺笑著踏月而起,來到了陳塘關的門樓上。
夜幕下,陳塘關這座雄城的輪廓就像是一頭匍匐在大地上的龐大巨獸。
“見過老神仙!”
此刻,守城的將士正嚴陣以待,方才的巨龍讓他們如臨大敵,看到玉鼎到來,城樓的守將忙躬身行禮。
“你識得貧道?”玉鼎意外道。
“末將賀云虎,方才慶賀完總兵大人就來輪值守城了,有幸看到老神仙方才大展神通的一幕…”那將領極為尊敬道。
“原來是這么回事!”玉鼎笑了笑:“你們照舊,不用理會貧道。”
那將領拱拱手,接著帶人在城樓上來回巡視。
玉鼎打量了一下城樓,無非幾個大鼓,還有士兵們替換的兵器。
“嗯?”忽然玉鼎目光一動,只見在城樓上的正中央有個兵器架,上面陳列著一張大弓和三支箭。
大弓與三支箭失看起來全都古樸無華,但是又帶著一種凡人感覺不到的厚重之意。
玉鼎凝視著這張大弓和三支箭,與開山斧一樣,這上面也沾染了人族功德,稱得上人族功德至寶了,可惜功德不多。
“老神仙好眼力。”
賀云虎適時出現解說道:“此乃我陳塘關鎮關之寶,乾坤弓與震天箭!自炎黃大破蚩尤以來,流傳至今,再無人拿的起來。”
玉鼎伸出手朝大弓抓去,一把握住大弓。
見狀那賀云虎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玉鼎手一抬,這柄傳說中的大弓就落在了他的手中,掂量了一下,搖搖頭又放了下去。
“老神仙,怎么了?”賀云虎詫異道。
玉鼎說道:“寶貝有靈,有緣人方能拿之用之。”
正如開山斧那廝,如果不是被楊戩忽悠的話,堂堂人族功德圣器,豈會犯渾殺上天庭壞自己的名聲?
賀云虎吶吶道:“可是老神仙方才也不是拿起來了么?”
玉鼎澹澹道:“莫說一張弓,今日就算泰山在此,貧道也搬的起來。”
這是修為高帶來的好處,可以強行使用,哪怕肉身的力量不夠也可以以神通拿起,但這并不代表得到了兵器的認可。
賀云虎怔怔出神。
玉鼎在城頭上盤坐了下來開始等待。
而這一次直到天亮,他都未等到東海再有龍來鬧事。
可惜了…玉鼎覺得有些遺憾,但想到四海龍族跟他黃龍老鐵有些淵源,他也就不予計較了。
“告訴你們總兵,貧道先行離去了。”
玉鼎輕聲道:“讓他莫忘初心,莫忘了此前說的話,護佑陳塘關一方百姓安寧。”
賀云虎快速拱手,看著玉鼎化作一道金光沖起消失在了天際。
云層之上,玉鼎負手而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忘記告戒太白金星讓天庭的人馬整頓一下作風了,要是再誤傷平民,只怕他這個徒兒也得上天來走上一遭了。
“唳!”
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天空隨著遠方一聲鶴唳,緊接著一人喊道:“玉鼎師叔!玉鼎師叔!”
玉鼎循聲望去就見一只白鶴振翅而來,變成了白鶴童子。
“白鶴,你怎么來了?”
玉鼎詫異道,說著神情微變,苦著臉道:“怎么,師尊又召見我了?”
“師叔,你那是什么表情嘛,掌教老爺召見你不開心么?”白鶴童子笑嘻嘻道。
我去找師父很開心,師父找我…玉鼎干咳道:“開心,師尊召見,我怎么會不開心呢!”
“哈哈哈!”白鶴童子笑的前仰后合,道:“師叔放心,我來找你肯定是好事!”
“哦?”玉鼎眉頭一挑。
白鶴童子掏出一個葫蘆道:“師祖說師叔解天庭之危的事兒做的不錯,所以,這是給你的獎勵。”
“獎勵?什么…獎勵?”玉鼎沉吟。
白鶴童子:“弟子哪知道,老爺就給了弟子一個葫蘆,師叔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玉鼎揭開葫蘆蓋子就見一道玉光飛出,沒入他的天靈,讓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是…”玉鼎細細品味了一下,神情驟變。
先天玉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