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前。
在玉鼎一席‘公道話’之下,庭的將士們在面面相覷后,漸漸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神采。
看到這一幕,太白金星又驚又喜,因為他看到庭將士們的情緒似乎受到了感染,被調動了情緒,眼中浮現了戰意…
“庭的將士們,想想你們當初選擇加入庭,為之浴血奮戰的初衷。”
而玉鼎的講話還在繼續:“貧道想,你們當初選擇參軍,必定為的不僅僅是讓自己過的更好,還有一份為洪荒眾生出力之心吧?”
“不好,不能讓玉鼎真人那家伙再講下去了。”
六太子感覺到了不妙,他看到本來毫無戰意的庭大軍,此刻士氣正在被凝結。
這是一個很不妙的信號…
妖圣計蒙目光一閃,腳下一動凌空踏步而出,帶著一股令人難受的波動,庭陣營內,所有人神情驟變,那些兵們更是面露痛苦。
他們只覺得腳步像是踩在了他們的心頭,與他們的心跳、神魂相連。
每一步落下,對方身上至強的氣勢與力量便強悍一重,而他們就難受幾分,壓的他們幾乎喘不過來氣。
“這是…”僅是五步,金靈圣母就變了臉色。
她看的出來,這種神通極為可怕,不僅可以提升自身氣勢,且力量似乎可以無限提升般。
《控衛在此》
她雖踏入了大羅領域,為碧游女之首,但在這條路上并沒有走的如計蒙這上古十大妖圣之首穩當。
且計蒙這樣能從巫妖大劫中存活下來的妖庭高手,戰力之強悍,絕非一味閉關修煉就可以擁櫻 同為大羅金仙,但僅是五步,她便不再是這妖圣計蒙的對手。
一瞬間,計蒙恐怖的氣息鋪蓋地,震動九霄 漫星河都在這力量下震顫,宛如風暴般,徑直朝著庭陣營沖刷了過來。
在這股沖擊之下,袁洪、楊戩幾人,神情全都大變。
南極仙翁終于將目光舍得從桃木杖上挪開,雙手握杖一轉后,單手持握向前一伸,熾盛的紫氣形成光幕后方籠罩,抵御這股沖擊。
“計蒙道友的玄九步貧道聞名已久,今日一見…的確名不虛傳。”
南極仙翁神情凝重道,這是計蒙開創出來的神通,曾叫踏九步,一旦施展,有著毀滅一方世界的不可估量之威力。
曾在上古巫妖戰中與大巫殺入洪荒之外,波及之下毀滅了幾個諸世界。
直到后來妖庭崩毀,大勢已去,不得已遷移去了北俱蘆洲。
后來據在妖圣白澤的建議下改了這個神通的名字…
多寶道人沒有多余動作,只是右手一揚,一柄燦然的仙劍出現在了手鄭 他盯住計蒙,渾身強大無匹的氣息洶涌爆發而出,抵御住了計蒙氣勢對庭陣營的沖擊。
“玉鼎,你繼續!”
多寶瞥了玉鼎一眼后收回目光:“有我在,他們過不來!”
玉鼎怔了怔,旋即低頭,嘴角微揚:“知道了!”
他忽然發現闡截兩教的大師兄和兩位師長都挺有意思。
闡教中,掌教對于弟子的要求們極其嚴格,而這位南極大師兄就很溫和,截教則正好反過來。
他那位師叔對于門下弟子,那時非常的寬容和能忍,而這位碧游宮的大師兄就很有威嚴,當然,還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福 計蒙同樣盯著多寶道人和南極仙翁,轟的一聲,周身蔚藍之光熾盛,又是一步落下,這一刻地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第八步了…”太白金星心頭一跳。
“你們兩個…為何還不出手?”
計蒙冷冷注視著南極仙翁和多寶道人。
“貧道了,此番是來化解爭端,不到不得已,不會出手。”南極仙翁輕輕搖頭。
多寶輕哼一聲盯著計蒙道:“貧道在等你的第九步!”
短短一句話,道盡了強大與自信!
這話出來讓計蒙都微微失神了那么一瞬,忍不住怒笑道:“好一個多寶…上古時代未與你交手,倒真是一個遺憾。”
“多寶道兄,大羅戰出現在洪荒,怕是要生靈涂炭…”南極仙翁神情微變道。
這洪荒之中道則穩固,縱然是可在域外毀滅地的仙,在洪荒戰斗時,造成的破壞也有限。
可是踏入大羅領域的戰斗就不一樣了。
上古巫妖大劫時,兩座絕世殺陣的對拼更是崩裂了洪荒大地…
多寶道人聞言,神情一動,抬頭道:“來戰!”
兩個大羅金仙想要毀掉洪荒自然不可能,但南極的也對,涂炭生靈,終究會背負罪業。
尤其眼下是三教弟子面臨神仙殺劫考驗的敏感時候。
他身形一動,騰空而起,周身時光碎片飛舞,須臾間就出了洪荒,到了域外。
洪荒,廣袤無邊,但對于參悟了時空法則的大羅金仙而言,時間早已對他們沒有了意義…
域外的虛空,靜謐到可怕。
無數的星系和世界,如同眾星拱月一般,遠遠的繞著洪荒流轉。
此外,還有一些碎裂的兵器,巨大的骨塊漂浮在太空,透發著古老的滄桑氣息,存留著一些至強者大戰的痕跡。
“多寶休走,我來也!”
計蒙看了眼六太子和眾妖圣,化作一道熾烈的光,一閃消逝,到了洪荒之外。
“計…”六太子抬手,想不要中調虎離山計,但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因為他恍然,這并不是調虎離山,多寶道人已表明了此行來意,那就是絕不會讓妖族重入界。
所以必須要有人牽制他…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巨震,眾人抬頭,他們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看到外爆發無盡的法則,還有照亮洪荒的白光,讓他們都一陣炫目,恐怖的波動在域外太空擴散。
地界,南瞻部洲。
“你們終究…”
某座山腰上,白先生左邊靠著一個桌塌,右手提著一個酒壺,抬頭望,單薄的身影在大山中更顯渺。
此刻,他的目光和神情一樣復雜:“還是走了這一步么!”
完他抬頭又灌了一口。
上古妖庭十大妖圣,計蒙為首,他排第二。
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多么好的兄弟啊,十個人出身不同,但為了共同的目標而聚在一起,出生入死,齊心協力使勁兒。
“那我們…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呢?”
白先生自嘲一笑,面露醉意,又喝了幾大口。
當初他提議退出庭時,就已然看出妖族大勢已去。
當初妖族之所以可以二分洪荒,仰仗的,就是那兩位絕世帝者和皇者的帶領,沒了他們,再難重回巔峰。
在北俱蘆洲后,他們又因妖族未來該走什么路線而發生了分歧…
他希望妖族可以放下過去的榮耀,與各族和平共處求一片生存之地,而以計蒙為首的妖族們卻想要重新入主庭。
最后雙方不歡而散,他離開了妖庭遺族游歷世間,想為妖族謀一分生機。
此時此刻,看著曾經的兄弟們再度奮戰,他的心情真的很難受。
“難受…”
慢慢的白先生喃喃著,倒了下去,手中的酒壺從手中掉落,咕嚕嚕的沖著山下一路滾了下去。
北門前。
“這就是…大羅?”玉鼎抬頭死死盯著域外,縱使白光刺目雙眼流淚,他依舊倔強抬頭,只覺得心情激動。
來到這方世界的時間也不短了,他也通過重修踏入了仙領域,但還從未見過如此強者的對決。
所以,這些年他雖然口中嚷嚷著要完善九轉玄功,但實則口號喊得響也沒有太多行動。
今日雖未親眼目睹,但他感受到了這股大羅至強者的力量后,頓時敲醒了他 “嘶…”忽然,玉鼎聽到涼吸冷氣的聲音,低頭看去,就見楊戩偷偷按著眉心,神情有些痛苦。
好子,有眼也別這么肆無忌憚啊…玉鼎搖頭,抬頭看向庭大軍,干咳一聲。
“庭的將士們,不管你們出身何處,你們都是庭的一份子,庭就是你們的第二故鄉,妖族,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他們入主庭。”
玉鼎朗聲道:“今日這些妖族如果占了庭,想想看會發生什么?
你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寶貝徒弟,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遇到這些妖族要綁票,抓走了他們還要威脅你們,你們答不答應?”
正被大羅級戰斗發出的神光迷了眼睛的兵們,雖然聽的熱血澎湃,但此刻都在揉眼睛,顧不得回答。
呃…玉鼎神情微尬,雞血好像…打早了?
“不答應!”
忽然,一個激動的大喊聲響起,玉鼎循聲望去眼皮一跳。
只見袁洪神情激動,右手高高舉著,方才正是他振臂一呼。
“對,不答應!”
龍吉冷冷道,這話一下就讓她想到了這些妖族對她一個弱可憐又無助的姑娘做的事。
“不答應!不答應!”
有了帶頭者后,下方立即排山倒海般的怒吼聲響起,與強者合于一處,整個門似乎都在顫栗。
這聲音響徹云霄傳到了遠方,在地間回蕩,無數生靈們緊張抬頭望著陰云密布的空,神情驚恐…
該死的孽障這里面有你什么事兒…六太子看到又是袁洪壞事咬牙切齒,又看著玉鼎怒道:“玉鼎你枉為闡教上仙,怎可憑空污我一族清白?”
“清白?”玉鼎瞥他一眼,澹澹道:“你敢這種事兒你沒做過?!”
“你…”六太子死死的盯著玉鼎,一雙金童中真的在冒出縷縷太陽真火。
“真人,高!”
太白金星暗暗給玉鼎豎個大拇指。
高你妹啊,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你們庭的公主就被綁了知道么…玉鼎高聲道:“那面對這些要搶占你們家園,奪了你們偉大事業,威脅你們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寶貝徒兒的土匪,
你們是要逃跑當懦夫,還是要跟著貧道,為了你們的家,為了摯愛親朋手足兄弟,為了眾生的福祉而戰?”
不是咱就單純的界之爭,怎么著著就又成了為眾生福祉而戰…六太子盯著玉鼎,忍不住破防了,怒斥道:“玉鼎你這妖道到底在胡扯什么?”
“戰!戰!戰!”
袁洪、龍吉、楊戩、太白幾個振臂高呼。
在他們的帶頭下,那些兵們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士氣空前的齊聚了起來,紅著眼睛,士氣比妖族大軍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古妖庭惡名遠揚,行事囂張跋扈,視各族生命如草芥,玉鼎這位上仙的沒錯,調戲女修士欺壓其他人這種事兒真沒少干。
嘶,還好還好,我們當初面對的不是被師父激勵過的庭…看著這沖的士氣,大鬧過空的幾人也都被嚇了一跳,各自心中發虛感到慶幸。
畢竟同樣的一群士兵,有沒有信仰,精氣神足不足,發揮出的戰斗力完全就是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