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仙島之上也“嗡”的一聲,一道仙光繚繞的白色虛影瞬息高達萬丈。
“你做過什么,自己知道!”
龍吉抬頭望著那道龐大的身影,手提神劍,神情冷漠道:“,你是不是還因為蟠桃會之事耿耿于懷,故意安排這等事來惡心我?”
只見仙影身著白色仙袍,正是符元仙翁,白發白須,渾身帶著一股不出的道韻。
此刻縱然被劍指著,符元仙翁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
四周,原本并不激烈的戰斗也已停歇,無數兵將們拿著兵器,面面相覷,卻是絲毫也不敢靠近龍吉。
看著四周倒在地上的兄弟們,他們的心情多少有些無奈。
事實上在剛才,他們奉命上去阻攔的時候,也并沒有幾個人敢真的對那位殿下動手。
可是,被神將大人激怒以后,那位殿下出手就不怎么留情了。
或許這就是他們身為底層人物的悲哀吧。
在凡人眼中是威風的兵,可在庭呢,依舊屬于最底層,平時被大人們呼來喝去,好事輪不到,壞事來背鍋。
就好比這次,本來是神將大人惹怒那位殿下的,可最后受苦的依舊是…等等,神將大人呢?
眾兵左右尋找起來。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躺在一堆破碎的宮殿廢墟中,甲胄被斬的破碎,身上布滿劍痕的幾位神將大人。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忽然心理舒服多了。
再看向那位手持長劍宛如女帝般的殿下,忽然還有點欽佩起來。
一視同仁這點就很…公平!
“殿下這些話從何起啊,倒是叫老夫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符元仙翁溫笑道:“再者殿下一直在下界,老夫則在仙宮中深居簡出,并未出去…”
龍吉目光驟冷:“你不認…”
“仙翁,殿下且慢動手!”
正著太白金星揮舞著拂塵,匆匆趕了過來。
“見過仙翁!”
到來后,太白金星先向符元行了一禮。
這位仙翁本就道行高深,加上是庭的元老級人物,縱然是原來的帝夫婦也得給三分面子,更遑論其它人了。
符元仙翁輕輕頷首。
太白金星這才來到龍吉跟前,著急的低聲道:“龍吉殿下,你…你怎么回界了?”
龍吉被她母后罰下界去,未受傳召,不得復返。
擅自回歸,那就是犯條的事,加上原本就是受罰之身,這就成了罪上加罪…
龍吉看向符元仙翁冷笑道:“你怎么不問他?”
看向符元仙翁的時候,龍吉的眼底露出幾分忌憚。
她現在雖然勇,但也并非昏了頭,她來庭的時間比較短,但也知道符元仙翁在庭的地位極高,又是連她父帝母后都要給面子的人物。
只是符元仙翁實力怎么樣,她卻一直都沒有見過。
就在剛剛,通過剛才符元仙翁擋下她的一劍,她發現其道行真的有些深不可測。
靜下心來感知對方的仙力,發現浩如淵海,她的力量在其跟前,不值一提,哪怕不是大羅金仙也得是上古大能層次。
或許只有師尊才能與之對抗了吧…龍吉心中一嘆,不由的想起了玉泉山以及外出游歷的事。
一份勇氣在心中油然而生,龍吉抬頭看向釋放出法相的符元仙翁,神情忽然坦然了起來。
遭受不公,絕對不受,道理講不通了,那就動手便是。
如今她最不缺的便是動手的勇氣…
“仙翁,這…”太白金星一臉為難的看了過去。
誰都知道這位殿下以前比誰都聽話,尤其是瑤池金母的話,那更是絲毫不敢違抗。
能把這位聽話的殿下,逼的今日提劍打上庭,要其中沒有什么理由,那太白金星肯定是不信的。
但讓他無奈的是前帝下凡前去歷劫,瑤池金母閉關…現如今有誰能比這符元仙翁身份地位更大更高么?
太白金星心中嘆了口氣。
沒有!
斗牛宮,庭糾察部的大本營。
大殿兩側各有三個靈官坐在案幾后翻閱卷宗,最上首則是一個道人盤坐。
道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此番閉著雙眼,不出的飄逸與淡然。
可是一眾糾察靈官看向他的時候,眼前卻充滿敬重。
無他,只因這位便是如今暫時執掌糾察部的玉虛宮元始尊的關門高徒,空虛真人是也!
他們對這位真人知之不詳,但元始尊關門弟子八個字,已經明了太多太多…
“報!”
這時,一個糾察靈官有些慌張的快步進了仙宮,行禮道:“真人,庭出事了。”
“什么事如此慌里慌張的?”
空虛還沒睜開眼,一個做記錄的靈官笑道:“庭能出什么事?”
“穩住,莫慌!”
此刻,空虛也緩緩睜開眼來,淡然道:“遇到凡事不要慌,塌不下來,吧,怎么了?”
旁邊一個仙童識趣的斟上一杯仙茶,霧氣繚繞。
空虛淡然的端了起來,吹了吹,輕輕啜了一口。
這些日子本尊在外面行動,留在庭的只是一個分身,但收獲還是蠻大的。
雖只是暫時執掌糾察部,但所得的功德卻有他的一份兒。
負責糾察的靈官一致外面苦笑道:“真人,本該在下界受罰的龍吉殿下…今日不知何故,上來了。”
“上來了?許是殿下離家太久,想回來看看了,事。”
空虛聽完淡然的點零頭。
那個糾察靈官低聲道:“打上來的。”
“打上來的也沒…噗,打上來的?”
空虛怔了怔,忽然口中的茶都吐了出來,驚詫的看向糾察靈官。
這代入空虛的號太久,一聽到差點兒忘了那還是自己徒弟。
那個糾察靈官有些無奈的點零頭:“殿下一路朝著符元仙翁的姻緣殿殺過去了。”
“不是,為什么啊…姻緣殿…”
本來疑惑的空虛聽到后面的兩個詞眉頭蹙緊。
龍吉跟符元遲早要對上,這點他知道。
他記得是大劫開始,殷商伐西岐,在鳳凰山受過的龍吉出手幫助西岐對抗申公豹請來的能人異士。
后來,在符元仙翁的符詔下,委身下嫁給一個叫洪錦什么的手下敗將。
可是此刻就打上…這時間有些對不上啊!
另外,原來龍吉委身下嫁,這件事本來就充滿著許多謎團和讓人費解的…點。
昊上帝與瑤池金母算是庭的主人了。
符元再怎么庭的元老,也不敢拿那兩位的親女姻緣做手腳,但令人費解的是原來龍吉聽到是符元仙翁的意思便答應了。
而作為父母的帝與金母那邊也沒有任何反應,這當中要沒點什么py交易,他第一個不信。
但不信…又能怎么樣呢?
那對夫婦歷劫的歷劫,追夫的追夫,現在龍吉的家長就剩他這個師父了。
不對,應該是玉鼎那家伙,他現在是空虛真人。
“帝你兩口子真是好算計,把難題丟給我…”
空虛心中嘆息,但講真龍吉這個自帶“鈔”能力的徒弟,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別的不,收下龍吉后,玉泉山所有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富了起來…
此番徒弟遇到麻煩,他雖不是本尊,但能視而不見嘛?
答案自然是…
地界。
山河圖世界內,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可蚊道人一臉驚恐,望著四周:“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啊…”
只見玉鼎、太乙、黃龍、云中子五人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一步步向著他逼近。
而看起來最仙風道骨的南極仙翁最不是個東西了,將仙杖化作一張網將他給罩在了下面。
“玉鼎師兄,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家伙?”云中子笑問道。
玉鼎捏著下巴笑吟吟道:“自然是好好招待…”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臉上的笑容斂去,愣著抬頭,一臉茫然。
“我…我…”
玉鼎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呼吸有些困難,一口氣有些上不來,下不去。
“你什么你,你要死啊!”
黃龍沒好氣推了玉鼎一把。
“玉鼎,怎么了?”太乙稍一沉吟,敏銳察覺了不對。
玉鼎幽幽看了黃龍一眼,忽然若有所思道:“黃龍師兄,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龍吉這個徒弟。”
“廢話,龍吉殿下機靈可愛又懂事,還會孝敬師父。”
黃龍沒好氣的一甩袖子:“她愿拜你為師你就偷著樂吧!”
“其實…我也可以讓她拜你做二師父。”玉鼎徐徐道。
“真的?”黃龍有些興奮了起來。
玉鼎笑吟吟的看向太乙、云中子:“三師父,四師父?”
太乙琢磨了一下,又抬頭看了下空,猛地一驚,驚愕的看向玉鼎:“不會吧?”
玉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零頭。
這么吧,龍吉打上宮的劇本…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時間對不上啊!
按照他的安排龍吉在看了他的故事,又在封神大劫中被逼嫁人,到時候奮起反抗,一不心去家里鬧一鬧…也是很符合邏輯的嘛!
誰知道這寶貝徒弟現在就上了。
“什么不會吧會吧?”
黃龍狐疑的盯著太乙和玉鼎:“你們倆到底在些什么?”
太乙看向玉鼎。
玉鼎干咳一聲點零頭后,太乙才道:“剛接到最新消息,龍吉殿下…打到自己家里去了。”
“打到自己家里去?那有什么大不聊。”
黃龍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忽然一愣,抬頭看向高處:“你們的是…庭?”
玉鼎太乙兩人分別扭頭向兩邊,四十五度角望,當做沒聽見。
黃龍看了眼兩人,忽然大怒,提劍就砍:“玉鼎你個王鞍,又給我下套,第二次了…”
玉鼎一邊跑一邊義正詞嚴道:“你拿我徒弟寶貝時候怎么不給你下套?”
黃龍憤憤的停下道:“以后我收不收徒弟,跟你無關,你再敢把你的徒弟推給我,我…我一劍斬了信不信?”
“好了!”
南極仙翁搖搖頭,結束了紛爭,看向玉鼎時…眼中也露出一絲無奈。
“師弟,你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南極仙翁鄭重道:“咱玉虛一脈和庭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不能教唆門下鬧事啊!”
起來他也相當無語,這家伙教的徒弟一個個賊有本事,但是也很能惹事。
關鍵是有事沒事都喜歡去庭轉轉。
怎么滴,當庭是你們玉泉山一脈的后花園么?
玉鼎也有些無奈道:“地良心,我教的弟子一個個尊師重道,乖巧聽話,我也不知道怎么他們老喜歡跟庭杠…”
南極仙翁嚴肅的看了過來。
玉鼎立馬改口道:“我本來尋思庭的公主沒什么事,誰知道這次還是沒能逃脫去庭的魔咒,師兄你,是不是有人對我的弟子們下了咒?”
分明是你自己教徒有問題,別給我往咒上扯…南極仙翁臉上肌肉跳動,面無表情道:“有師尊在,誰能對你門下施咒?”
“好像…也是!”
玉鼎訕訕道,瞅了眼旁邊正一臉八卦,聽的十分入迷的蚊道人,大袖一甩帶著眾人出了山河世界。
“那這次的事怎么解決?”
太乙嘆息道:“你要去看看嘛?”
“我能不去嘛?”
玉鼎搖搖頭:“這些家伙,還真是不讓我這個師父省心啊!”
話間,他看向上,目光凌厲了起來。
雖然有些出乎他的計算,但既然發生了,那他可不會冷眼旁觀坐視不理。
自己的徒弟自己疼!
畢竟,護短可是他們闡教的傳統。
當然他比較講道理,辨是非,如果徒弟錯了收拾徒弟。
可要是他徒弟沒錯…
他玉鼎手中斬仙劍的名字難道是白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