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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山東大捷

  皇上會支持還幽王清白,甚至還會想方設法為殷懷璽續命,重用殷懷璽。

  幽王一事,皇帝已經不相信朝臣了,他只會相信,能給他帶來利益的臣子,而殷懷璽就是那個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

  此言一出,場中有人老神在大,事不關已,有人幸災樂禍,看熱鬧,也有人聞之而色變,當場就發起抖來。

  虞宗慎一指了窗外:“最近京里頭有關殷懷璽的傳言,想必你們都聽說過了,京里頭的風向,往往代表天下的風向,殷懷璽勢如中天,有百姓保駕護航,三司會審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屆時皇上順意民意,是仁德大義之舉,你們若是百般阻撓,就是不忠不義,罔顧綱常,失德之人,不配掌權。”

  流言就是一把尖刀,可笑的是,這把刀已經架到脖子上了,這些人還猶未察覺,多年來的爭權奪利,已經腐蝕了他們的良知,以及頭腦。

  區區賤民又如何能放在眼里?

  殊不知,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現如今一切都晚了。

  底下有人事不關已,也有人面色巨變。

  也終于明白了,今兒夏閣老請他們過來議事,不是真的議事議的是他們的項上人頭。

  夏言生輕瞌了眼目,半晌才道:“該舍棄的還是早做了斷把當年北地的人事,都處理干凈了幽王要平反也要快刀斬亂麻,平干凈了只有這事過了,咱們項上人頭,才能保得住,”說到這里他微微一嘆:“造了的孽的,也自己想辦法,想不出辦法,就自己奉人頭,我會想辦法保住你們九族性命。”

  淡淡的一句話只表達了一個意思,能活的就活不能活的就死。

  不甘去死的人,就死九族。

  甘心死的,只死一人。

  但是,這世間哪有人會心甘情愿的去送死呢?

  虞宗慎端起茶杯,低頭喝茶:“看看寧遠侯現在的下場你們真以為這一切不在殷懷璽的算計之內?你們難道真以為殷懷璽會傻傻的搞不清仇人是誰,對付的只有長興侯?”

  “當初他才十二歲就已經能搞得你們一個個大失方寸想出了迫害皇族這一昏招,如今安穩了幾年就以為能高枕無憂?”

  場中靜得落針可聞!

  虞宗慎淡淡道:“你們要想清楚,之前你們借了殷懷璽的刀排除異己,你們是刀俎,但是這把刀,是借來的,殷懷璽才是這把刀的主人,換而言之,在殷懷璽進京的那一天起,他為成俎,你們為人肉,這是不爭的事實。”

  場中依然一片死寂——

  沒有死到臨頭,這世間又有誰能甘心去死呢?

  虞宗慎繼續道:“最好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形象,出現在獵人眼里,從殷懷璽進京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偽裝成獵物的完美獵人,殺與被殺已然定論。”

  殷懷璽不光有刀,他還是一個精通圍獵的獵人。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老太爺,宮里來人了,說是皇上宣您進宮。”

  夏言生睜了眼睛:“山東的仗還沒打完,皇上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恩賞殷懷璽,想來三司會審不日也該定論了。”

  說完了,他顫巍著蒼老的身子起身。

  這一句話,是在提醒一些人,已經死到臨頭了。

  不想死,也該去死了。

  夏言生一邊抖索著身子往門外走,一邊嘆:“人老啰,到底比不上年輕人厲害,一張字條,就在決定朝臣生死,操控朝中大局,這哪里是惡狼,分明是一條,”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吁出來:“惡龍!”

  最后兩個字,他說得又輕又沉。

  場中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皆是心驚膽顫。

  夏言生又道了一句:“等著看吧,好戲才剛剛開場。”

  幽王一案,內閣有人參與進去了。

  為免波及到己身,內閣一些重臣,肯定會聯同其他朝臣們百般阻撓。

  皇帝未必能擰得過朝臣們的大腿。

  為了徹底為幽王洗清冤屈,殷懷璽借了他一把刀,清除寧遠侯其下一干黨羽,但這是一把雙刃刀。

  傷了寧遠侯,也傷了他。

  只可惜,他活了大半輩子,竟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落入了殷懷璽的算計之內。

  如虞宗慎所說,最好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形像,進入獵人的眼中,誰又能想到,一個年僅十五六歲,殘病的少年,竟然是手握屠刀的真正獵人。

  既已入局,便只能甘作棋子。

  只希望,他能熬到致仕的那一天,而不是晚節不保。

  大周朝風起云涌,朝堂上下也是暗潮洶涌。

  九月底,山東再傳捷報——

  殷主將生擒李其廣,不少與李其廣聯合的氏族投降倒戈。

  殷主將聯合當地的朝官,清理李其廣其下一干叛黨,及氏族在山東留下的一應積弊,并主持山東各府戰后開倉振糧,善后百姓的相關事宜。

  從李其廣發動叛亂,到殷懷璽活捉李其廣——

  令大周頭疼了幾百年的山東,殷懷璽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解決了。

  消息傳進了京兆,皇帝龍心大悅:“好、好、好,好一個殷懷璽,當不愧為我天家子孫,頗有高祖遺風矣。”

  一句“高宗遺風”,令朝堂上下一干朝臣,更是膽顫心驚。

  夏言生揣磨圣意,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幽王父倆皆是忠君節烈之輩,為我大周朝肝腦涂地,立下不世之功,確實有高祖遺風。”

  既有高祖遺風,又怎能無端身染污名,夏言生只淡淡一句話,就表明了支持皇上,嚴審幽王一案,還幽王清白名聲。

  滿朝上下無人敢跳出來反駁。

  皇帝的意思十分明顯,殷懷璽有高祖遺風,重用也是必然,幽王殿下自是不能有惡名在身。

  夏言生此言無非是順著皇帝的心意在說。

  君臣倆你一言,我一言,已經決定了一干權臣的生死。

  皇帝笑了,看著夏言生,意味深長道:“既然如此,幽王一案,就有勞夏閣老多費心一些。”。

  他將費心二字,咬重了一個音,里頭滲了一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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