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撤銷!
壓制血脈的威能消散,然而眾人依舊沉浸在那無上的偉力之間,唯有橘政宗皺著眉頭。
神諭、火焰系言靈,雙重言靈。
在混血種之中,雙重言靈尚且在理論之中,根據屠龍秘黨的研究,進而繁衍出“尼伯龍根計劃”,為的就是突破血統桎梏。
而對于蛇岐八家來講,雙重言靈是絕對存在的,不提曾經統治世界的龍們,單就族譜上的某些人就有記載,然而這類人九成會在覺醒言靈的時候失控死亡。
無它,言靈無法控制,能夠誕生出第二言靈的,無一不是血統純度極高的人,而這類人繼承的第一言靈也絕不會太弱,僅是承受一個言靈的負擔就有些不足,第二言靈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他們拉下深淵。
然而,僅剩的一成存活者,又有八成這輩子無法釋放言靈,只能壓制,而最后一些能夠使用言靈的人,將繼承“須佐之男命”的頭銜。
這,就是橘政宗所知道的一切。
想不到啊,在這個天照命、月讀命堪堪繼承的時代,第三尊繼承神明稱謂的族人會出現,看來身份不可質疑了。
彼岸花一步一步,輕輕的走到門旁,趁著小蘿莉再度探頭的時候,把她抓了起來。
見此,一眾家主紛紛差異道:“小姐!怎么在這里?”
“咿呀?”她歪了下頭,不太明白。
“繪梨衣!”源稚生小跑過來,有些緊張。
“抱歉,這是我先看到的,先來后到這個規矩,你應該明白吧,所以想要抱她,請等我先抱完。”
舉高高,彼岸花將這個叫做繪梨衣的小蘿莉舉起來,不讓源稚生碰到。
“喂,先把她還給我,很危險的!”源稚生咬著牙,卻怎么也搶不到。
與神情緊張的源稚生不同,繪梨衣反而很開心,玩的很開心,空中轉圈圈。
“危險?有我危險嗎?”彼岸花無所謂地說。
話落,言靈·神諭小范圍釋放,將繪梨衣與源稚生籠罩,血統壓制,言靈釋放受限。
“嘿!在一個小姑娘身上釋放言靈,就不怕壓壞她嗎?”源稚生有些惱怒。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嘛,這可是區分血統的絕對能力,神諭的作用從來不是壓制,而是共鳴…”彼岸花把繪梨衣抱在懷中,眼神銳利,一字一頓道。
“這可是開會的地方,你們注意一下。”宮本志雄敲敲桌子,提醒道。
新的內三家成員,內三家源家家主,內三家上杉家主,宮本志雄突然有一種無力感,貌似他的話沒什么實際作用。
源稚生視線移開,面向橘政宗說道:“老爹,繪梨衣怎么辦?她又從實驗室跑出來了…”
“作為上杉家主,她有權參加會議,何況也沒跑到外邊,已經很給面子了。”橘政宗也頗為無奈。
“切,就算這樣,妹妹你也給我下來啊!”
源稚生拽著繪梨衣的衣服,想要把她從彼岸花身上扯下來,卻怎么也扯不動。
“我不要!”繪梨衣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聽此,源稚生下意識的捂臉,卻什么也沒有發生,可不應該啊,按照正常順序,他應該被掀飛了才對。
彼岸花的身影不由一頓,在繪梨衣說話的那一瞬間,她仿佛聽見了龍文,對方的言靈被動觸發,卻又被神諭壓制回去,畢竟不是對方主動觸發的,這種問題很容易解決。
只是,這種級別的言靈,有點強過頭了…
“共鳴的作用不是壓制,而是協調,將能力保持最優化,防止言靈泄露,現在,你確定要把她從我手中拿開嗎?”彼岸花笑了一聲,看似和平的話卻充滿威脅。
源稚生瞥了一眼繪梨衣,后者正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他,反而讓他有一股莫名的罪惡感。
不對啊,他貌似什么錯也沒犯啊!
感覺的胳膊被緊緊勒住,彼岸花眼角一抽,順勢輕撫她的暗紅色頭發,這種關系的確很唯美,可實際上很矛盾。
在人沒有自主意識前,一切行為都是憑依感覺而來,彼岸花釋放過神諭,通過言靈吸引到另一位白王后裔,這就是血脈牽引現象。
混血種會通過各種手段、方式聚集在一起,這就是定理。
臣服從君,這是規則,叛逆者會受到壓迫,也就是各個家主所感覺到的血脈壓制,順從者得到恩惠,而現在得到恩惠的人,只有繪梨衣。
某種程度而言,繪梨衣的自主意識極差,所以沒有反抗神諭的“命令”,突然之間有點小罪惡啊。
“乖啦乖啦,待會給你買糖”彼岸花溫柔道。
繪梨衣迷惑的看了一眼彼岸花,隨即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本,用筆快速寫出一端字。
「糖,那是什么?」
“…沒關系的,你說話就行了,我還是能壓制住的。”
彼岸花揉著繪梨衣的腦袋,又道:“糖啊我也沒吃過,但某個老不死的曾說過,誘拐蘿莉只需要一塊糖就可以,所以我認為你應該會喜歡…”
話未說完,源稚生嚷嚷道:“你剛才說誘拐了吧!還有那個老家伙是誰,我要跟他喝茶!”
“…喜歡,喜歡!”繪梨衣雀躍道,但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吧。
“…切。”彼岸花針對源稚生輕碎一聲,卻毫無惡意,隨即又朝向繪梨衣溫柔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上杉,繪梨衣…”源稚生代替解釋道。
“我沒問你。”
繪梨衣的視線在源稚生與彼岸花之間來回搖擺,過了一會后,說道:“繪梨衣,上杉繪梨衣,最喜歡哥哥、姐姐!”
“…”彼岸花、源稚生。
眾家主面面相覷,紛紛笑了。
看來內三家的人,相處的很不錯啊。
“既然已經確定,那么我就把結果公布一下吧。”
橘政宗突然出聲,寂靜。
“作為內三家的后裔,請先將您的名報上。”橘政宗轉而嚴肅。
“華。”
“那么…”
“上杉,上杉梨華,有異議嗎?”
“沒有。”橘政宗用他金色的瞳孔,直視彼岸花,似乎是在觀察什么,還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