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觀察者 向坤又重新開始認真玩了,繼續認真地記牌,認真地觀察對手、隊友,甚至開始從幾女拿牌的方式、抽牌的位置來協助判斷她們手里的牌。
然而…
不得不承認,斗地主還是一個運氣占很大成分的牌類游戲,當對手的牌就是好,就是能碾壓你的時候,技術什么就沒那么重要了,你就是能直接開天眼看到其他三人的牌,也沒什么卵用。
特別是當夏離冰是對手的時候,向坤要贏,就更不容易。
如果是他當地主還好,一切自己掌控,如果是他當農民…帶著楊真兒、唐寶娜,還得把她們倆人的出牌習慣也加入計算,不能只按自己計算和推測的牌面走。
楊真兒喜歡自己跑牌,偏偏坐在他的上家;
唐寶娜出大牌和炸彈總是很猶豫,經常已經結束了,手里還一個甚至兩個炸彈沒出。
所以不可避免的,當夏離冰當地主的時候,向坤若是牌太差了,或是沒有“配合”好左右兩位大小姐,就基本沒有獲勝希望。
也自然的,他得面對夏離冰的“提問”。
也許她不像楊真兒那么難纏,可以指定個唱歌或者做俯臥撐之類的“大冒險”?
然而當向坤剛想選“大冒險”的時候,卻看到夏離冰幽幽地瞥了一眼桌上還剩的三片西瓜——三女都很默契地一直沒有再去動過它們,仿佛專門留著威懾向坤的。
“問吧…”向坤無奈嘆道。
夏離冰視線緊緊鎖定著他的臉,語速很快地說道:“1秒內快速回答,你會用什么動物來形容你自己?”
向坤微皺了下眉,然后說道:“牛。”
夏離冰點了點頭,表示問題結束。
向坤松了口氣,這個問題倒是簡單。
不過她為什么問這問題?這丫頭是在對我進行心理學測試呢?這種問題好像那種微信公眾號上判斷性格什么的心理測驗啊?你好歹是倆碩士頭銜,也來點有創意的啊!
結果又過幾局,向坤再次作為輸的一方面對夏離冰的問題:
“1秒內快速回答,用一種動物分別形容我們三個。”
又是這種問題?
向坤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看向左手邊的楊真兒:“猴子!”
胳膊被掐了一下。
看像對面的夏離冰:“狐貍。”
對面面無表情,眼睛微瞇,看著確實有點像只狡黠的狐貍。
看向右手邊的唐寶娜:“梅花鹿。”
唐寶娜抿嘴一笑,伸手扶了下眼鏡。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向坤看了眼時間,便想要告辭,結果又硬被楊真兒留著玩了一個多小時,到快十二點才離開。
至于夏離冰,則留在她們家里一起睡了。
“你真的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夜宵?我們吃的都很清淡的,蟹肉粥、蝦肉粥什么的,你應該也可以吃吧?”唐寶娜在門口看著向坤換鞋的時候,忍不住又問道。
“我晚上一般不吃東西。”向坤穿好鞋,笑著搖頭道。
“那…回頭聯系?你路上小心。”
“嗯,回頭聯系,拜拜。”
看著向坤進入的電梯下行后,唐寶娜關門回到屋里。
楊真兒已經在追問夏離冰了——今天把她叫來,就是為了讓她來“看看”向坤的。
“怎么樣,看出什么來了么?你說‘琦玉老師’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不敢吃西瓜?就算他癡迷熱量控制,這西瓜也沒多少糖分吧?”楊真兒拉著自己的表妹問道。
夏離冰卻是直接拿起桌上的西瓜吃了起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誒?你不是心理學的碩士么?”
“心理學又不是讀心術。”
不過看到走回來的唐寶娜,夏離冰還是把吃完的西瓜皮一扔,擦了擦手,開始說道:
“他不論是說話還是打牌的時候,都很喜歡盯著別人的臉看,警戒心比較強。”
“從打牌的過程來看,他明顯能夠記牌,而且并沒有盯著自己的牌或桌上的牌多看,記得很輕松,對數字的記憶力很強。”
“在第一局之后,他明顯開始放水,勝負心不強。后來被娜娜姐問完問題后,又開始認真,開始想贏,為了避免被問問題或吃西瓜。但就算他想贏,卻被你們倆豬隊友坑的時候,也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性格不強勢。”
“但不論是被問到不想回答的問題,還是被要求做他不想做的事,都沒有說過一句軟話,自尊心比較強,也比較固執。”
“聊天的時候,對以前發生的事情描述得很清楚,有條理,很少用可能、好像、應該這類語氣模糊的詞,對自己的記憶很有自信。”
“他的身體素質很好,腰腹、肩背等核心力量很強,坐姿很挺拔,而且可以保持很久不用換姿勢。”
“他的精神也很好,玩了四個多小時牌,又一直都在算牌、記牌,沒有露出一點疲憊。”
“喝了一瓶500ML的礦泉水,四個多小時沒有去過一次廁所,而且看不出刻意忍著的樣子,他的膀胱很好。”
前面楊真兒和唐寶娜還聽得一臉認真,聽到這里卻是都滿冒門黑線,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好像還真是,向坤從進門后到離開,就沒有離開過沙發,沒有去過一次洗手間,他可還喝了一整瓶礦泉水啊。
“那個動物比喻的問題呢?那個看出什么了?”唐寶娜又問道。
楊真兒馬上說道:“這我知道!他用牛來形容自己,證明他認為自己和牛一樣老實,而且工作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他用梅花鹿形容娜娜,是覺得娜娜可愛!他用狐貍形容老夏,覺得老夏太聰明!他用猴子…哼哼,這光頭仔是怕了本宮了!”
夏離冰沒理她的猴子表姐,對唐寶娜說道:“他形容自己之前,皺眉、抿嘴、視線向下,有一瞬間的猶豫,說明對自己的現狀和未來,有憂慮和懷疑。”
唐寶娜點點頭:“也能理解,畢竟他干了的公司剛剛倒閉,現在又還沒有確定以后的工作。”
夏離冰繼續說道:“至于對我們三個的判斷,他對表姐的判斷是最確定的,對我和娜娜姐的判斷有些不確定。對我很好理解,但聽你們說,娜娜姐比表姐還要先認識的他,而且是通過相親,那就證明他對娜娜姐的觀感一直在變化。”
“這是什么意思?”唐寶娜有些不解。
楊真兒說:“你就直接說,‘琦玉老師’對娜娜有沒有意思,喜不喜歡他。”
唐寶娜皺眉,拍了好友一下,嗔道:“我就只是單純想做朋友好不好!”
夏離冰搖頭:“看不出來,反正從晚上的表現看,除了你們讓他吃西瓜的時候,表現出了一點厭惡和抵抗的情緒外,其他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負面情緒,你們和他一起玩的時候,只要不讓他吃西瓜,應該都沒什么問題。”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夏離冰又補充道:“哦,對了,他說只談過一次戀愛的地方,可能有些隱瞞。”
“難道他不止談過一個?不過他都三十歲了,有過五、六次或七、八次戀愛經歷也很正常吧,總不能談了二、三十次了?”楊真兒有些不解地看向唐寶娜:“如果真是個感情經驗過于豐富的花花公子,你彬哥和涵姐不可能介紹給你吧,而且他看著也不像…”
夏離冰沒有再多說什么,把大長腿縮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翻看一篇英文文檔,并不加入兩位姐姐對向坤的討論。
對于向坤,她還有一些判斷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自己也不太確定,而且她知道兩位姐姐對那些并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