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與梅同行
還沒等八重霽借助梅的視角看清楚曾經的自己，其它記憶碎片便狂涌而上，一股腦地塞進腦海之中。
這次，“她”坐在一間密室之中，除了椅子，就只剩下面前占據整面墻體的投影，投影中正是人類文明上紀元末期的超級城市，而在左下角的位置，還有幾名看起來較為熟悉的人。
‘他們好像是上紀元那些政治家。’八重霽隱約對此有印象。
“開始吧。”梅說道，意識寄托與記憶碎片中的八重霽感同身受，那股極為壓抑的感覺差點要將他逼瘋！
投影上的超級城市迅速被紅光所吞滅，直至完全變換成血紅。
‘安樂計劃。’八重霽腦中跳出一個詞匯。
他還在感受梅的心郁之時，一塊最為巨大的記憶碎片撞擊而來。
昏暗狹小，通體由魂鋼打造而成的緊急避難室內，梅懷中抱著一個肉體發黑、基因崩潰的人形，一邊哭泣一邊操控律者權能...
‘這...好像是終焉之戰我昏迷后發生的事...’看到眼前梅拼命施展權能的畫面，八重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件事，他從不知道。
“哈..哈哈，我終于能使用了!快了，霽，你馬上就會好的...終焉律者之前受創，沒有選擇強收約束領域反噬自身，我們還有時間，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們返回地球...我們會撐過災難，一定會的!
我知道你在我和櫻之間很為難，或許是她先表白的沒錯，但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愛你...”
在八重霽的視角中，梅支撐起凋零之力阻擋外界，又逆轉創生之力...
柔和光輝將黑斑驅逐，基因逐步恢復...梅的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忽地!
梅的瞳孔縮成針眼大小!
狹小的魂鋼避難室被列車頭形態的巨物撐得扭曲，除此之外，還憑空多出來一些別的武器。
“霽————!”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叫喊使得八重霽打了一個激靈，與梅共事那么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梅這般模樣。
而這個模樣，還是在上個文明紀元末期...他對此事完全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記憶。
“梅...”
還有別的記憶碎片涌來，八重霽正要去融合進去時，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意識體出現在他面前，一把阻止了他與記憶碎片的融合。
“你看到了什么？”面前的梅顯得較為緊張。
八重霽苦笑，“兩個人的意識在融合中難免會窺探到對方的一些記憶，你也肯定看過一些我的記憶，現在我們倆才算真正的坦誠相見了吧。那些記憶都是主動與我融合，我絕沒有主動去窺探，這點我可以發誓。”
“呵，你還覺得受委屈了？”忽地，梅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在下一瞬恢復正常。
“霽，我不像西婭辛那樣出自你的本源意識，我們倆融合的越久，對各自的意識傷害越大，不能再浪費時間，準備實驗吧。”
“好。”八重霽點頭。
梅等了會，蹙眉看向八重霽，發現對方的視線還在她的意識體上。
“愣什么？掏出具象神格啊。”
誰知八重霽一把拉住梅的手腕，還沒等梅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自身已然被眼前之人緊緊抱在懷里。
“你干什么？”
“只是想抱抱你。”
梅稍微掙扎了一下，發現在八重霽強悍的意識體中，她斷然沒有逃脫的可能。
梅嘆了口氣，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柔弱，反手擁住八重霽。
少頃，梅面無表情地推開八重霽，“把具象神格拿出來，實驗開始了。”
“恩。”八重霽也回歸正常，仿佛剛才那一幕從沒有發生過。
梅的意識體接管八重霽的控制權，這還是她第一次操控別人的軀體，視線高度要比她的身體高一些，身軀也更加輕盈，胸口起伏間，每一次都能從外界補充大量的高能能量，體內那兩顆高頻旋轉的核心，更是無時無刻彰顯其蘊含的強大能量。
‘十分強大的軀體。’
‘你就再想這個？’
“八重霽”的臉一紅，梅忘記兩人意識相融，自己的想法也能被八重霽感知，若想不被對方感知，除非花些心思用意識構建屏蔽墻。
“咳”梅控制八重霽的軀體輕咳一聲，隨即展開意識，小心翼翼地朝具象神格中探尋。
冰冷，意識仿若凍結，在具象神格的表面寸步難行。同時，梅發現具象神格表面的光滑程度完全超乎她的預料，哪怕是意識級別的探查，也沒有在上面找到一絲不平。
“霽，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意識力量就在這，你隨便調用。”
得到八重霽的回答，梅調集屬于兩個人的意識之力，朝具象神格內部探查。
漆黑中隱隱能嗅到血腥味，再之后是血漿般稠黏的感覺包裹意識，瘋狂的殺意緊隨其后，兩人的意識猶如汪洋上漂泊的小船，隨時都有覆滅的風險。
“嗡”
兩人融合的意識體上亮出鈷藍光芒，這些日子愛衣吃透了寂靜留下的一小部分資料，憑借現有的科技手段，研究出了超簡陋版本的單人寂靜之心。
此時此刻，意識體上冒出的鈷藍亮光，便是微縮版寂靜之心的光輝。
“不行，我只準備了一百個微縮寂靜之心，在這里最多堅持一百秒。”
鈷藍每一次閃爍，代表一枚微縮寂靜之心的破碎，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
“一個隕落的邪神的神格，還有這樣的能耐。”八重霽向外探出意識，僅僅三五個呼吸間，那道意識便被外界的殺意絞滅。
“畢竟戰神生前也是紅蓮級別的強大者，看來只能去量子之海底層嘗試一下了。”梅扔出剩下的寂靜之心，裹挾著八重霽的意識撤出具象神格。
梅伸手招來營養艙，艙室內躺著的正是她的軀體。
“我們去這里，”梅在生物瞳上顯示出具體坐標，“我在量子之海底層融合了一個破敗的世界泡，勉強能調動世界之力，能給具象神格一個雙重壓制。”
八重霽僵硬了下，不可思議道：“融合破敗的世界泡？！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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